“女施主这根签,老衲许多年不曾解过了,数十年间你是第二个。”老住持看过签文,看过元槐的面相,又看了她身后的赵崇光。
元槐心中一紧,“不好解么?”
半晌后,老住持道“阿弥陀佛,不知女施主求的是姻缘还是家宅?”
“小女求的是财运。”元槐双手合十行了礼,姿态虔诚。
老住持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道“财运啊……” 𝕄.𝓥🄾𝔻🅃𝕎.🅻𝙖
白马寺慕名而来的许多是渴求姻缘的女子,求财运的却是在少数。
老住持微微一愣,随后双手合十,神色写满了深意,“此签非上签亦非下签。这无字签既随着大凶,亦随着大吉。善念在心中,逢凶能化吉。善哉,善哉。”
得了这么一支签,元槐暗道大师果然有德行,这无字签对她还是挺准的。
前世的她不得善终,幸得上天怜悯,一朝重生,她却是要救赎曾经的自己,心怀善念恐怕很难做到。
元槐心中忐忑,“无字签数十年只有二人抽到过,那第一人是如何解得?”
“抽得空签的第一人,乃是十七年前的一位男施主,亦无解。”
“那这人后来怎样了?”
老住持眼神飘向远方,十分感慨“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元槐心中空落落的,勉强附和了一声。
世事无法预料,可事总在人为,她还不信这命了。
顿了顿,老住持面色不变,却是微微一笑,“女施主佛缘不深,可执念太深,心病成疾,佛也救不了。你是自己的施主,终会得一有缘人庇佑,此生得以圆满。”
“可是孽缘?”元槐双眸清浅,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人影。
老住持双手合十,闭目低声诵叹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根签是吉是凶,但凭女施主本心,然,缘字无解,有缘而来,无缘而去,放下执
“多谢住持解惑。”元槐朝老住持盈盈一拜。
缘,是一个很虚无的字,又是一个不知所云的词。
这短短的一句话,元槐也是一知半解,却不打算深究,她重活一世本就逆天而行,若真能放下,便不会重生。
“姑娘,什么缘来缘去的,这也太深奥了吧。”紫苏站在一旁,听得懵懵懂懂。
元槐清清明明的眼眸望着紫苏,笑着打趣道“寺中求愿也十分灵验,不如你去求个姻缘签?”
“我不嫁人,我要跟着姑娘,我要一辈子陪伴在姑娘身边。”紫苏听见元槐这么说,一下子急了,感觉自己会被自家姑娘抛下。
元槐瞳孔微微一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上一世紫苏也是这么说的,却没能陪她走到最后。但终归现在不同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签既是空,又如何逢凶化吉?”赵崇光手中慢慢腾腾地捻着佛珠,元槐留意到,他手腕上的佛珠手串换了个红绳儿。
老住持眼神意味深长,递给赵崇光一个签筒,“瓜熟蒂自落。施主何不求签一试?”
赵崇光垂下鸦睫,毫不忌讳地看向元槐,眸中笑意暧昧非常,继而饶有兴趣地开口“问姻缘何时来。”
元槐简直不敢听信自己的耳朵。
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能有什么姻缘可求?
难不成,还有他求不到的女子?
赵崇光敏锐地察觉到身侧的目光,他偏过头,撞上了元槐那意味不明的
第26章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2/2)
眼神。
元槐不自在地挪开视线,掩唇轻咳了两声。
这种感觉来得奇怪,赵崇光无暇顾及,接过签筒,随意摇晃几下,抖落出一根落地。
签诗写着女嫁男婚正及时,春蚕秋稼两相宜,市朝耸出皆荣贵,病染花颜也得医。
竟是一道上签。
看过签来,老住持道“此签解曰女嫁男婚,春蚕秋稼,百事和合,久病全愈。在春、秋、冬季节,施主遇一见倾心之人,即为施主的正缘。”
元槐正想拉着紫苏离开,却见赵崇光定定地凝视着她,嘴角促狭的笑意愈发浓郁。
走到前殿时,姻缘树下,许多小郎君小娘子相视一笑,将两根红丝带并在一起绑在树枝上。
传闻这红丝带绑得越高越好。
紫苏求完签走来,望着元槐独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神情有些恍惚,与周遭热闹的场景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𝙢.𝙫🅾🅳𝙩𝓦.🅻𝔸
“姑娘不去系条红丝带吗?就算不求姻缘,图个吉利也行啊。”
元槐但笑不语,这些也就不经事的人听信了。
世上多事可求,唯姻缘最难求。
不知不觉间,元槐觉得口渴,来得匆忙并未携带水囊。
紫苏问过寺内的小和尚,才知古井位于禅院,千百年来取之不尽。
元槐起身去取水,经过一间禅房,猝然从禅房里探出一只手,整个人便在防不胜防之下被拽了进去。
就在门关闭的那一刻,元槐陡然惊叫出声,一双大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呼救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紧接着便跌到一个怀抱里。
她心头的害怕占据上风,拼了命想要挣脱钳制,但她的力气相较于那双大手的主人,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元槐干睁着眼,看清了对方的面容,是赵崇光。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唇与唇的侵入。
峻烈的乌沉木香铺天盖地地倾盖在她身上,渐渐转为一种安全感。
“唔……”元槐被那只大手扣住后脑,意识逐渐瓦解。
赵崇光撬开元槐闭合的牙关,滑腻的舌与她的交缠,展开了一场猛烈的攻势。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又隐约感觉到隐忍克制。
在赵崇光窒息般的亲吻下,元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只是换气的空档,就被他攻城略地。
一吻作罢,双唇分离,牵连出一条若隐若现的银丝。
赵崇光意犹未尽,卷起舌尖舔断了银丝,然后将额头抵在她的额上,发出一声声紊乱的喘息声。
元槐抬手用袖子去擦拭嘴角的水渍。
转瞬,赵崇光又贴了上来。
元槐浑身发软,伸手抵住他的唇瓣,“陛下,你还好吗?”
赵崇光呼吸沉沉,瑞凤目中蕴着潮涌。
回答她的是紧促沉重的呼吸声,而后变成了唇齿交融的唾沫声。
赵崇光抽手拽下竹帘,瞬间掩盖去室内光亮,只留下暗昧含糊的两具形影。
房门外传来一阵凌乱脚步声,骤然响起一道娇俏的女声“堂兄,你在禅房里吗?我可要进来啦了!”
元槐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腰上被什么勾住了,一个重心不稳,便要往后倒去。
她的发钗与他的衣带缠在一起了!
情急之下,她扯住了赵崇光手腕挂着的佛珠手串。
伴随着她的动作,佛珠被扯断,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