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赵崇光的人?”元槐睫毛如羽扇忽闪,她已经从刺青分辨出来,他是赵崇光豢养三千死士中的一个。
“与你无关。”蒙面人撇过头,一副不愿搭理她的样子,“你知道太多,小心被灭口。”
元槐柳叶眼微眯,“你说的挺有道理,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方才可是你先动手的,我不过是小心眼而已。”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围墙外传来的马蹄声响打断,墙外似乎来了很多人马。
“钦差大人,此处就是首辅府,我们要不要进去搜查?”
‘啪’的一记清脆的脑瓜崩儿。
紧接着,一个玩世不恭的年轻声音响起“你也知道这是首辅府,那是能随便搜的地儿吗?私闯正一品大员的府邸,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𝕍𝕆𝓓𝙏🅆.𝕃𝘼
那人被打得眼冒金星,连忙道“钦差大人,您忘了,您可是钦定的钦差大臣,有陛下亲赐的斩马剑,搜个贼人有什么怕的?”
“你小子,还算有点用。所有人掉头,去拜访一下元阁老,相信他老人家不会坐视不理的。”
人声渐渐远去,想必很快就要来搜查了。
元槐扫了一眼地上的蒙面人,想到方才墙头外的对话,顿时明了,原来是赈灾粮在运送途中被不明势力劫走了。
而这个不明势力,此时却落到了她的手里。
“敢情他们是来抓你的,你说,我把你交出去,会不会能得到一笔赏钱?”
蒙面人不堪其烦地皱了皱眉,眸光寒冷如冰,“随你处置。”
好一个随你处置。
元槐微低着头凝视着躺在地上的人,眼神冷锐,在蒙面人惊诧的视线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搀扶他踩着飘忽的步子往屋里走。
“可惜,我找不到适当的借
她又不是赏金猎人,何必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冒着风险趟这趟浑水。
蒙面人明显失血过多,语气变得虚弱起来“此事牵扯甚广,你就不怕死?”
“闭嘴吧。”说罢,元槐一掌点了他的哑穴,打包扔进了床底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元槐住的院子很偏僻,平日里压根就没人来光顾,深夜更是半个人影也看不到,没有比这儿更适合藏人的地方了。
屋内,紫苏冷不防看着自家姑娘,往床底下塞了一个劲装男子,旋即受到了惊吓,颤颤巍巍道“姑、姑娘,你这是……”
元槐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边,示意紫苏噤声。
“马上就会有人搜查。今晚的事,不要走漏风声,也不要同任何一人说起。”
“啊?”
“啊什么,不容有半点失误,不然……”
元槐伸出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个杀头的动作。
紫苏这才清楚事情的重要性,点头如捣蒜,“我省得,姑娘,我都听你的。”
“回耳房去,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切记,见到生人,保持镇定,万事有我。”元槐余光扫过周遭,思忖着该如何脱险。
靠着元槐这尊大佛,紫苏彻底把心放进肚子里,稍稍稳了稳心神,悄然走出卧房。
躲在床底的蒙面人,看着交代完所有的元槐,始终保持
第15章 今晚的事不要走漏风声(2/2)
着异于常人的从容冷静,说不意外是假的。
对于一个深闺女子来说,这样的镇静似乎太过清醒理智,那一份沉稳的气度就足以让人钦佩,还能沉下心来安抚那个丫鬟,保持镇定,万事有我。
他更加笃定,这个女子绝非等闲之辈。
一阵突如而来的喧嚣声,让元槐脸色微微一变。
她吹灭燃烧着的烛台,快速擦去几点血迹滴落在地板上的血,又把热乎乎的汤婆子塞进被褥中,营造刚掀开被子起床的假象。
片刻,传来元贞语气有些不满的声音“我的为人众所周知,府内又护卫森严,怎么可能会窝藏贼人?”
诬陷正一品首辅窝藏贼人,这话若细细论起来,可就严重多了。
“不瞒元阁老,赈济粮在押送途中被劫了。我们也是一路追踪到此,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回来赈灾粮。我奉皇上之命来当这个钦差,你也不想我难做吧?元阁老。”
“可若是搜不到,游大人该当如何……”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那位游大人似乎没有耐心继续绕弯子。 𝙢.𝓥𝓞🄳🅃𝓦.𝕃𝓐
“有没有,搜了不就知道了?若是搜不到,由陛下见证,我改日上门给元阁老谢罪。来人,给我进去搜。”
紫苏目光闪了闪,焦急拦在前面,语重心长开口“游大人稍等,我家姑娘还睡着,容奴婢先把姑娘叫起来,穿好外衣,再搜查也不迟啊。”
“还是你这小丫头思虑周全,倒是本官险些毁了姑娘的清誉,那你速去叫醒姑娘,替我给姑娘赔个不是。”
紫苏点头,便从耳房快步进了里屋,手指叩了叩房门“姑娘,钦
元槐故作被吵醒的模样,披上狐毛大氅走出,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周围多了一队人很是疑惑,“这是发生了何事?”
元贞扶了扶额,不耐道“朝堂上的事,不是你们女儿家该管的。你先出去,让他们搜就是。”
元槐抬眸,这才注意到所谓的钦差大人,看起来很是年轻,生的一口大白牙,未着官服看不出品阶,尚且是个毛都没长齐的意气少年。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人。
“得罪了,搜。”游鸿一声令下,举着火把的卫兵从四面八方涌入了卧房,目标明确,里里外外都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悉数走出来。
其中一个上前禀报“回钦差大人,属下仔细探查,未曾有异常之处。”
“别着急,还没搜完呢。床底这种隐秘的角落搜了没有?”游鸿啧了一声。
从搜查到现在,紫苏的手一直都在打颤,不知因寒冷,还是恐惧,元槐眉头收紧,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
搜查的卫兵立刻折返。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屋里卫兵吆喝了一声。
“大人,有情况!”
“哦?会有什么发现呢?”
游鸿转头,复又瞧了眼元槐,稍作迟疑,似要从她脸上捕捉些什么,却也拘于礼数,不多作交流,转身抬脚进了卧房。
元槐腮帮紧绷,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不觉间,脊背惊出一身冷汗。
她面上是处变不惊的模样,藏于袖中的手指暗自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