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大火围绕的祠堂,隐秘的一角,紫苏看见外面提着水桶扑救的人越来越多,焦急地问“姑娘,我们赶紧走吧。”
“那就走吧。”这一出重头好戏还未上演,就已有人按捺不住了,元槐当然要满足他们。
大伙齐心协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火扑灭。
“谁给你的胆子,敢放火烧祠堂!说,你认不认?”元贞看着烧毁的祠堂,想着又要花费不少银子修补,肉疼得不得了,当即向元槐发难。
“父亲,祠堂里就只有元四和小丫鬟,我还命人将门锁上,火定是她放的!”一旁,元徽凡先声夺人,迫不及待地让元贞好好整治一番这个欺负他妹的小贱人。
元槐冷笑,这不打自招的举动,未免太蠢了。 🅼.𝙑𝓞𝔻𝙩𝙒.🄻𝙖
大蠢货生小蠢货,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霎时,元徽凡变成了众矢之的,四下议论纷纷,面露讥讽,更有甚至直接离去。
“原来是这样啊,亏元家主母还说得有板有眼的。”
“元家的小四也太惨了,怨不得要列祖列宗主持公道呢。”
“就是啊,虽然放火这是做的不妥,但归根结底都是他们家太过分……”
元贞被人逮着戳脊梁骨,一把老脸无处安置,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的傻儿子,家丑不可外扬,这下好了,全让人知道了。
事已至此,他也没脸再问元槐的罪,只能装大度安抚元槐。
众宾客便各寻借口相继离去,就这样,好好的寿宴不欢而散了,元贞自然而然地将责任归咎到元徽凡的身上,罚他禁足半个月。
元槐瞧着这不痛不痒的处罚方式,目光冷如冰霜。
赵崇光睨了元槐一眼。
他并非没见过舍得对自己下手的女子,死士中不乏女子,她们个个都是狠角色,出任务必要时,对自己动手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是元槐一个深闺女子,相比于外面饥不饱食的百姓,已是吃喝不愁,用得着对自己这么狠吗?
赵崇光眯起眼睛,注意到门窗紧锁,祠堂烟道有砸烂的痕迹。定是有人事先布预留了逃生出口,为的就是避人耳目。<
是元槐安排的这一切,单等着元家人上套。她在赌,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赌一招逆转局势,最终她赌赢了。
她的心太野,难以掌控。
元槐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正逢元贞过来找人说话的空档,她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腊月底,萧太后亲自操办赏梅宴,世家公子小姐们都在受邀之列,嫡女庶女不受限,元槐当然也在其中,就是这一日元行秋被萧太后相中,一举当上了皇后。
元行秋想当皇后,她就偏不让她当。她若想逆天改命,便也得选择在这一天。
她凄凉的一生,自始至终都不过是家族为嫡姐铺路,是元行秋母仪天下的垫脚石,利用完就可以随手丢弃的棋子。
不过这一次,谁是垫脚石就说不定了。
梅园。
寒梅在梅树枝头悄然绽放,梅香沁人心脾,世家男女汇集于此。
萧太后还未到,当下便有人提议投壶,让女娘们一人拿出一件贵重物件放进壶中,投中多者为胜。
本就是讨个好彩头,哪儿还有人真奔着彩头去了?
大伙连忙吩咐丫鬟婆子腾出地方来,又让人拿来青铜壶和钝头箭矢。
侍女们端着托盘依次来取,元槐随手放上去一支根雕木簪,与托盘上其他华贵饰品并不能相提并论。
“行秋,你妹妹怎么穿着寒酸,出手也是这么寒酸啊?”元行秋身边几个贵女啧啧几声。
几人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一直装局外人的元行秋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也别把话说得太满了,万一我四妹妹超常发挥,说不准也能投中呢。”
看似像为元槐说话,那神色却透露出隐隐讥讽,没能逃过元槐的眼。
元行秋转头,忧心忡忡地看着元槐,
第10章 我赌你会输给我(2/2)
假意关心“四妹妹,你能投中的吧?投壶很简单的,你肯定一上手就会。”
元槐毫不讳言“我还真没接触过。”
果不其然,听她这一说,其他世家子弟更看不起元槐,碍于情面不会动手,奚落的话张口就来。
“真是笑掉大牙,她要是能投中,我的名字往后就倒过来念!”
“得了吧,瞧她那没见识的样儿,能投进去一支,也该烧高香了。”
“行秋,你就是心太善了,老是为别人着想,才会有人爬到你头上,当心被某人带坏了。”
一时间,元槐被所有人孤立了,从她身边经过人都对她明嘲暗讽,她只当那群人在放屁。
江勉也在嘲笑元槐的阵营中,元槐并不意外,上一世他可没少对她落井下石。 🄼.𝕍𝕆𝘿𝓣𝙒.🅻𝓐
他们虽有婚约,却是两姓联姻,彼此间没有感情基础。江勉自幼干啥啥不行,吃喝嫖赌第一名,长这么大只会从一数到十,妥妥拿不出手的纨绔子弟,元槐早就看他不顺了。
还不等元槐主动出击,江勉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在一众他的兄弟们面前,他故意停顿了片刻,等所有人都看过来,大声道“敢不敢和我来打个赌?要是我赢了,你就把贴身肚兜给我。”
江勉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知道元槐脸皮薄,有意让她面子在外人面前挂不住。
顿时引起周围哄堂大笑,女郎们拿帕子遮过脸,脸红耳赤的,倒是少年郎君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的敌意来。
男人在这个年龄段,最不会隐藏自己的戾气和恶意。
元槐很是不屑,打赌就算了,赌注还这么的上不了台面。
这些小把戏,她连眼皮都懒得抬,转身作势要走。
“站住!这都不敢赌,你还是不是怕了!”
江勉恼羞成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元槐蓦地抬起眼,骤然横扫过来,“你不会觉得,你肯定能赢吧?如你所愿,我赌了。”
最后那句话吐字尤为清晰,江勉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少说疯话了!小爷我怎么会输给你!!”
元槐嗤笑,“精神这么不稳定,活像一条疯狗,那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陪你玩了。”
这分明就是挑衅,看着元槐胜券在握的姿态,江勉咬牙切齿,他绝不会让一个女人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他叉着腰,冷哼一声,“很简单,输了的人,不仅要给对方磕三个响头,还要边磕边喊‘我是南陵小贱货’!”
元槐晃晃手指,“太幼稚了,多没意思啊。”
站在人群之中的元行秋笑了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她笑元槐没有自知之明,谁不知道江勉别的不行,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元槐这样无异于自掘坟墓。
“还给你挑上了,别不识好歹!”江勉气得咬牙,“算了,小爷大方,你还要赌什么?”
“赌你名下所有的银子。”
就算江勉不嫌丢人给她磕头,她还觉得埋汰呢,还是银子来得实在。
看着他们越说越离谱,在场的人都怔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还没黑天呢,你就开始做梦了。”江勉被这句话惊到,喝的茶都没来及咽下去,转念一想,他得意地摸了摸鼻子,“没问题,再加上我刚才说的那一条。”
元槐依旧是不辨情绪的声音,“未尝不可。”
江勉狠狠道“你别后悔就行。”
她猛地一拍手,双眼一亮。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到时候你输了不认账,又是撒泼又是打滚的,可如何是好啊?”
江勉眼角抽了抽,快气炸了。
他?
输给一个女人?还玩不起?
怎么可能?
小娘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