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暴露
谈起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皮特立刻不知疲倦的说了起来，秦牧耐心地听着，却终究跟不上对方的语速，于是抬起手说道：“士兵，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你可以将你关于炸药的理解写在书上，然后交给我看看，如果可行，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专门研究如何改良改进火炮技术。”
皮特顿时呆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牧：“你说的是真的吗？船长大人？”
秦牧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你言之有物的话。我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人才的。”
说着，他拍了拍对方肩膀，笑着道：“不要停，继续做完。你们擅自乱动大炮，就该受到上官的处罚！”
然而，此时对于查理三人来说，些许的处罚已经不算什么了。每个人都憧憬在秦牧刚才的那番话里——这至少意味着，皮特不再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了！而是获得城主大人青睐的科学家！
“太好了，皮特！你一定要努力，争取获得城主大人的赏识！这对我非常重要！”查理压低声音，急促的说道。
皮特也是激动无比，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查理。我一定会珍惜这个机会的！我觉得，我有信心改进那些火炮！”
“不！皮特，你要研究透彻那些东西，要学会怎么造！”
查理严肃的声音让皮特一愣，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
不久之后，皮特回到船舱里，开始将自己所学所知的东西，写在一张张的纸上。
他在纸上，详细的将火药的成分做出了区分，并且提议对三者的比例进行更加精细化的调整，甚至可以加入其他物质来尝试改变火药的侧重……写到尽兴处，他甚至将与火药无关的知识都写了进来：火焰为什么能在空气里燃烧而不能在水里燃烧，空气并不是一种纯粹的气体，它很有可能包含好几种气体，水为什么能够让船浮起来，它是通过什么方式灭火的……
当皮特兴冲冲的将自己撰写好的文件交给秦牧的时候，秦牧简直惊为天人。他看着手中厚厚一叠的二十多页纸张，头一次认真地打量着对方，问道：“皮特，你全名叫什么。”
“罗伯特·皮特·波义耳。”皮特挠了挠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秦牧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敢肯定，这个“皮特”一定是个假名字。眼前的家伙，很可能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化学家波义耳。
那个将化学彻底独立出来，成为一个凌驾于药学，医学，冶金之上的学科。
“你想做什么？”秦牧感到自己的声音柔和无比，简直比和沈玉莲讲情话时候还要温柔。
可怜的皮特被秦牧的目光吓了一跳，浑身上下不自觉的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听说有些男人对男人的兴趣远远多过女人，特别是那些在军队里的军官……
“我什么都不要！”皮特慌忙的摆着手，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不要什么。我只是想要研究一下火炮。”
“你不想升职，加薪吗？”
“不！”皮特越发肯定秦牧的用意了，坚决的摇头。
秦牧皱眉，化学家果然都很古怪。于是又问：“那你想做实验吗？想拥有实验室吗？”
皮特眼睛一亮，立刻点了点头：“我想！但我不能献身于您！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秦牧愕然：“献身于我？你难道不应该献身于化学吗？献身于我做什么？”
“哦，抱歉，我可能是……误会您了。”皮特低头，小声的说道。
秦牧哪知道自己在对方的形象，曾经那么龌龊，摇了摇头：“这样吧，我们回到马赛之后，我会专门给你弄出一间实验室，你可以研究任何你想要研究的东西。”
皮特一愣，一脸的难以置信：“给我弄一间实验室？我不用当兵了？那我的薪水怎么办？”
秦牧笑了起来：“薪水照发不误啊。我们马赛又不是只缺士兵，你这样的研究人才，也很缺的啊。”
看到皮特激动的想要行礼，秦牧忙抬起了手，阻止道：“先别急着高兴。我给你们弄实验室，提供安稳的环境，还有你们需要的各种实验材料，可不是不求回报的。你们的研究成功，我必须第一时间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私自将这些成果外泄。”
皮特此时并没有意识到秦牧话语里所透露出来的讯息，他只是激动于自己终于不用逃亡，并且可以拥有自己的实验室，可以专心的研究自己想要研究的一切东西。立刻点头答应道：“没问题。船长，我会遵守这些要求的！”
秦牧点点头，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相信我，你将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你会流芳百世的。”
“借你吉言，船长。”
……
日不落帝国，伦敦城。
忙碌了一天的护国公克伦威尔，在他的书房里，秘密接见了一个人。
来人是一副商人打扮，看上去很普通。如果丢进人群里，几乎就很难找出对方。
“有消息了吗？”在书桌后坐下，克伦威尔抬头看着对方，问道。
昏暗的灯光下，商人打扮的下属立刻微微弯腰，恭敬无比的回答：“是的，大人。我们的人，在马赛城找到了查理二世的踪迹。”
“马赛城？”克伦威尔皱起了眉头，“高卢国？”
“对，就是高卢的马赛城。”下属点头，然后呈上了一份密报，“我的几个下属在海上漂流的时候，听说高卢的马赛城独立了。有一支从东方过来的海军，占领了马赛城，并且宣布独立。成为一个自由港口城市，不断地接纳吸收所有海上的流亡者。现在那个城市里，人口已经增长到了七万人！”
刚刚接过密报，还没有来得及展开的克伦威尔吃了一惊：“七万人？那是一个港口城市吧。它的面积才多大，能容纳下那么多人？”
“是的。那是一个港口城市，在被高卢国封闭的情况下，它的变化依然让人吃惊。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流动的人口。具体常驻人口，可能在三万左右。但这也已经非常惊人了。”手下回答道。
克伦威尔点点头，方才打开手中的密报，就着昏黄的灯光，看着上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