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生是在晚饭时接到的通知。

“晚上七点，在学校泳池集合。”

蒯博嘴里的面条差点吃喷了，“泳池？”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已经能想象到叶老师命令他们游两千米的情形了。

累死我算了！

“吃你的面，听叶老师的就行了。”

包光远和杨健义同时说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说什么，隔空碰了下喝了一半的可乐瓶，算是和好了。

自从叶慎行下午“秀肌肉”后，体育生们就不再叫他“叶杀神”的外号。

叶慎行提前来到泳池。

已经消毒完毕，散发着漂白剂的味道，有点刺鼻。

他又用清水又冲刷了几遍，将刺鼻的气味消散殆尽。

拿出【强筋健骨散】，下午回去后，他自己先试用了一下。

这是一个明智之举。

因为这个奖励显然是根据他的身体条件量身定做的。

疼痛度和药效如果不加以稀释，学生们压根承受不了。

待他将【强筋健骨散】按照调配好的比例放入泳池中，体育生们也按时到了。

看着池内土黄色的澄净液体，体育生们有点懵圈。

“愣着干嘛？列队先进行热身运动！”

“那个……叶老师，这个池水是不是要换一下？”

“换？这是我为你们特意定制的，是药浴。能帮助你们解疲乏、壮筋骨！”

叶慎行的这番话，如果是中午之前说，体育生们绝对会将他当成神棍。

但现在，他们是狐疑。

罢了，罢了，不就是在脏水里游泳吗，就当是小时候下河捉泥鳅！

叶慎行的声音又响起：

“我说了，要想提高体能就必须听我的，记得你们自己的回答吗？”

“记得！叶老师，你放心吧，我们听你的，就在这池水里游！”

叶慎行满意地点点头，

“嗯，很好。另外，提前提醒你们一下，药浴可能会产生疼痛，想要缓解，必须坚持游！大家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我不希望看到你们有任何一个人提前出泳池！”

“好！！”

体育生最经不住这样的激将法了，怕疼算什么男子汉？

一个个拍着胸脯，“老师你说吧，要游多少米？”

“只要保证不停游就可以，其他没有硬性规定。”

做完了热身，体育生们按次序站在泳道前，下饺子一样扎入水里。

游了两下，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但很快，随者与药浴接触时间的增加，药效显露。

“欧呦！谁拿针扎我！”

“我的手！”

“我的小腿！”

……

咋咋呼呼的呼痛声响起。

“稳住！坚持游！”叶慎行严厉的督促声在他们头顶响起。

同时，他也在注意观察药浴对每个人的作用。

他发现，学生们呼痛的地方恰是他们练得最薄弱的部位；

另外，药效的效力和疼痛感，和接触的体表面积成正比。

个子最高的包光远龇牙咧嘴，而身高最矮、身材最瘦弱的郑茂明显表情要轻松许多。

也不是没有学生偷偷停下歇息，但是他们立刻就明白，叶慎行说的是真的。

停下后，疼痛感立刻攀升。

想要爬上岸是不可能了，和叶老师承诺过了。

幸好游起来后，疼痛完全可以忍受。

“老师！我想狗刨式，可以不？”包光远的手腕受过伤，所以本来仰泳的他，换了狗刨泳姿，疼痛感可以减轻一些。

“可以，泳姿随意！”叶慎行坐在泳池边的休息躺椅上，看着泳池的药浴颜色变得浑浊，这是药力的结果。

其他体育生看包光远换了狗刨式，以为这是最能减轻刺痛感的方式。

纷纷效仿。

泳池里扑棱着狗刨的学生，还真像儿时暑假乡下的池塘嬉戏。

得益于他们的心大，药浴的疼痛感和不适感进一步降低。

等叶慎行让他们上来，甚至还有点不愿意了。

“叶老师，这药浴能不能强身健体我不知道，但今天训练的肌肉疼真的好多了！”

“我还想再泡一会儿！”

“我还能再游半小时！”

……

叶慎行从休息躺椅上站起，走到泳池边蹲下：

“可以，想游多久游多久，只要你们自己不嫌水脏就行。”

经过他的提醒，泡在泳池里游得不亦乐乎的体育生们才发现，水已经从澄清的土黄色变成了浑浊的泥土色。

“哇靠！谁啊这么脏？”

互相看了看，发现每个人都像泥里爬出来的泥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彼此嫌弃着从泳池里出来。

冲完澡出来，所有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别说，叶老师的药浴还真有点东西。”

包光远活动了下自己受过伤的左手腕，那种久违的灵活和舒畅骗不了人。

大家纷纷附和，毕竟是体育专场生，对于这种体力上的微妙改变肯定感知力比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