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顾长凌早出晚归,一心推行改稻为桑,尽职尽责。
关于幕后人,云薇没有看到他一点动作。
或者有动作是背着自己?
云薇也猜不到,只是觉得他平淡异常,仿佛真的就是一个巡抚大人而已。
她也不能多问,只好自己琢磨。
这三天她又恢复成每日都会跟着钱夫人去梅苑坐一会儿,顾长凌再没吃过醋。
偶尔还会问候两句景王身体,看着似乎很关心他。
至于陆行亦那里,也是安安静静,前天还自己出去一趟旅游,说是看看风景。 𝙈.𝓥𝓞𝙙𝙏𝙒.𝕃🅰
梦娆这三天一直没回来,但是有传过信,说是差不多中秋会回来。
云薇就放心了。
白日无聊,幸好还有个若雨小可爱陪她。
她这两日研究绣鸳鸯呢,云薇又没事做,索性就跟若雨一起研究。
中秋前夕,八月十四,府里张灯结彩,钱夫人各种操持,处处热闹。
然一大早,云薇瞪大了眼睛。
姨妈走了!
比上个月走的快,才五天功夫。
一早起来看看干净的月事带,云薇心里惴惴。
洗漱完毕,看着今天竟然没去种田,而是一大早就坐在榻上等自己的某人,更是惴惴。
她喝着粥,轻声问“你今天怎么还没走?”
顾长凌随手拿了一本诗经,莞尔道“在等你,吃完收拾一下,今天带你出去玩。”
云薇心里一咯噔,他为什么非得挑今天带她出去玩?
虽然这几日她纵着他,那都是仗着姨妈。
但是现在姨妈这护身符没了,她底气也就没了。
顾长凌到现在还没给她承诺。
他会说很多话哄她,独独不说那一句……
“不了,我今日不想出去玩,我还得跟若雨一起研究绣花呢。”
“不去。”
“承齐县的云吞听说是一绝,你不想尝尝?”
“不想。”
“今天我会种桑,你不是说想看看我下田的样子?”
“不看。”
顾长凌连说了好几个理由,云薇都是不同意,不由皱眉。
他忽然放下书走来,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云薇看着他担心的样子,就顺势嗯了声。
装不舒服得了。
总感觉出去太多不可控制啊。
可谁知他下一句说“土明,去请大夫,另外告诉钱知府,我今日休沐一天,在府中陪郡主。”
云薇“!!!”
让顾长凌在屋里“陪”她一天,她宁愿出去逛。
她一下扒拉掉他的手,站起说“我没事,不用请大夫,走吧,我们去承齐县。”
顾长凌眉梢一挑,“不是不想去?”
“我现在想想,你难得带我出去,还是不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顾长凌似笑非笑,“粥不喝了?”
“不是说那里云吞是一绝吗,我留着肚子中午吃。”
顾长凌笑笑,这才慢悠悠起身,跟在她身后。
也是出了门云薇才知道,原来若雨也去。
有若雨在,瞬间安心好多。
这奇奇怪怪的安全感啊。
几人刚
到大门口,正巧遇到了景王。
施礼后,顾长凌自然的牵住云薇的手,笑道“殿下这是要出门?”
陆行亦余光在他手上瞥了一眼,道“嗯,听说西岚县的扶桑花开得很美,便想去看看。”
顾长凌道“是很美,就是路程有些远,殿下一路不要赶时间,当心颠着身体。” 𝕄.🆅𝙤𝘿🆃𝓦.𝙡🅰
“多谢顾大人关心。”
两人寒暄几句,顾长凌就拉着云薇上马车。
云薇没怎么说话,话都被顾长凌说了。
她只是颔首致意问个好,然后说声再见。
等她身影一消失在视线内,陆行亦眸内温温的笑容就不见了。
顾长凌这辆马车,驾车的是土明,前面车辕上坐着如诗。
若雨是单独一辆马车,驾车的是如风,车辕旁坐的是如画。
承齐县不算远,做马车半个时辰就到了。
云薇初上马车时,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可是看着一路风景,心情就舒展开来。
顾长凌最近常在外面奔波,还能帮她介绍介绍一路风景。
两人目前很是和谐。
云薇听他对每个地方似乎都了解,忽然问了句,“那临安有没有承千县?”
顾长凌想了想,“好像有。”
似乎是一个不起眼的边缘小县城。
云薇兴奋道“那承千县是不是有个月漾湖很出名?”
顾长凌,“月漾湖?”
“是呀,我在京城的时候听景王殿下说,承千县的月漾湖很美,他这次来临安,说不定就是来看月漾湖的。”
当时湖船上对弈的时候景王就很遗憾的说看不到,如今特意跑到临安,怕就是奔着月漾湖来的吧。
顾长凌却说
“不过,那里应该没有湖,因为那边接壤淮扬郡,倒是有个水坝。”
云薇顿住,没有湖……
陆行亦当时说是书上看的,是书上记错了?
还是……从来没有这个地方?
她放下了窗帘,笑了笑,“可能是殿下记错了吧。”
顾长凌也笑了笑,“可能是吧。”
承千县,月漾湖吗?
到了承齐县后,县令出来迎接的。
是个和蔼偏胖的中年人,见到他们很是热情。
顾长凌跟县令打了招呼后,说“这是内人,这是我表妹,今天无聊跟着出来看看。”
听到表妹,县令大人笑着打招呼。
听到内人,县令大人肥硕的身躯一抖。
巡抚大人的内人,不就是总督的那位闺女?
县令大人那是瞬间比看到顾长凌还点头哈腰啊。
因为那位郡主,听说脾气很暴啊。
云薇看着对方这态度,猜到是被自己的“名号”吓到了,只能友好的打了个招呼,把这情况交给顾长凌。
也不知他说什么了,县令大人总算没有那么拘谨了,乐呵呵带着他们去看桑田的种植情况。
到了桑田,若雨兴奋的四处观望。
云薇也看什么都觉得有趣,因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村落风景。
之前他们来临安时,一路紧赶慢赶,而且走的还是官道,从未停下来细细看过。
此刻望去,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桑竹之属。
阡陌交通,男人往来种作,孩子在田头跑来跑去,一派怡然自得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