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老师,早安。”
第二天一早,平川哲文打着哈欠出门的时候,旁边房间的久田茉树刚好也走了出来。
年轻的女教师穿着森谷的教师制服,面对他微笑着打招呼。
同样穿上了制服的平川哲文走上前,也伸出手,挥了一下。
“久田老师——”
招呼一半又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结束后才拖着长音说了一句。
“早——安——”
这种懒懒散散的腔调还真是富有平川哲文的特色。
久田茉树看着平川哲文眼眶中因为哈欠而出现的泪滴,还有这股遮盖不住的疲惫,提醒道。
“平川老师,你看来不太好哦。”
两人汇合到一起,往前走。
“嗯,没怎么睡好。”平川哲文揉了下眼睛,回答。
“看得出来呢。”久田茉树点着头,接着又说,“其实我也感觉很累呢,都怪平川老师。”
“诶,怪我吗?”
“是啊,要不是昨晚陪平川老师到那么晚。”
“那也是久田老师自愿的吧。”
“没有,我本来只是打算买牛奶的,被哄骗了。”久田茉树现在又不承认了。
“那……”
平川哲文想说点什么。
这时候,两人已经来到楼梯间的拐角处,刚转过身,就有一个人,应该也是参会的教师,迎面走过来。
平川哲文停下了准备说的话,看了她一眼,侧过身子走,让开位置。
等到这名女教师走后。
平川哲文和久田茉树一起走进楼梯。
走了没几步。
“平川老师,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人看我们的眼神有点奇怪?”久田茉树疑惑道。
“好像是有一点。”平川哲文也觉得。
“嗯……为什么呢?”
“不知道。”
“好吧。”
没了后文,两人静静地往下走。
结果没走几步路。
“那个……”
久田茉树反应过来了,试探着开口。
平川哲文也感觉不对劲了,看向久田茉树的侧脸,迟疑后点下头:“嗯,应该是。”
“……”
久田茉树红了脸,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平川哲文开口:“要不是昨晚陪——”
“停!”说一半立马被惊慌地打断了,久田茉树的表情就像是恼羞成怒:“平川老师,你干嘛。”
“是有点歧义。”平川哲文说。
“是陪平川老师散步,是散步。”久田茉树红着脸解释。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啦,久田老师应该去找刚刚那位老师解释才对。”
“……”
久田茉树还真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过确定根本不在了之后,转回来,声音不满,“哪里解释得清。”
“那就没办法了。”
“……”
久田茉树低下了头。
平川哲文看着女教师,侧脸红得可爱。
看了几眼后,结果一时间没忍住笑出声来。
“平川老师——”听到笑声,久田茉树立刻盯向他,鼓着脸颊,眼神幽怨。
“抱歉,抱歉,没忍住。”平川哲文摆了摆手,很敷衍地道着歉。
“不许笑。”久田茉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嗤。”
平川哲文笑得更起劲了。
——
直到跟着一群老师走进会议室,平川哲文还在为他刚才的错误对着久田茉树道歉。
“久田老师,抱歉,非常抱歉。”
久田茉树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
“平川老师不许再提了。”
“好的,一定不提了。”平川哲文应答得很快。
已经笑够了呢。
“……”久田茉树无声瞥了他一眼,最后扭过头。
看样子这件事就过去了。
嗯。
平川哲文从女教师身上移开视线,开始打量着这里。
宽广的会议厅,台上一排桌子,放着话筒,后面是大屏幕。
台下是一排排座位。
打量结束,平川哲文对身前找着座位的久田茉树问。
“开讲座吗?”
“是啊,平川老师没看过流程表吗?”女教师反问。
“嗯,没看过。”平川哲文的回答颇为理直气壮。
“……”无奈地看了平川哲文一眼,久田茉树为他解释,“今天上午是讲座,下午有会议,然后——”
“没关系,跟着久田老师就好。”平川哲文不是很愿意听这种东西。
“……”
久田茉树无言以对。
——
总之,等到人到齐,这场周围还有摄像机全程录制、听众来自几十个高校上百教师、主讲人包括教学几十年的一线教师、某某教育家、文部科学省的某高级退休官员,看起来就很高规格的教学研讨会就这么开始了。
而平川哲文认为,既然代表了森谷出来,那么好歹也是要认真听一下的。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打算的。
不过很可惜,他的身体不太听指挥。
当会议进行过2小时之后,久田茉树这名认真尽职的女教师,还在认真听着台上的发言人讲话、并时不时用笔写下笔记的时候。
身边,忽然有什么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诶。”
久田茉树被吓得叫出声,还好反应过来,及时收住了。
她连忙转过头,看见,她的左肩上,平川哲文的脑袋倚靠着,眼睛已经闭起。
这是睡着了……
“……”
久田茉树呆滞了几秒后,脸逐渐沾染上微末的红色。
她伸出右手,用笔尾轻轻戳了戳平川哲文的脸。
“平川老师,平川老师。”
靠近他小小声喊道。
不过这种声音比起台上、拿着话筒的主讲人发出的声音而言,未免太过小声,恐怕根本不能让人听见。
“……”
真是的。
盯着这名男教师的睡脸,久田茉树有些困扰,有些害羞。
用用手推了推,没推醒。
用手指捏了捏脸,没捏醒。
喂,怎么会有人,可以在开会的时候睡得这么沉啊?
久田茉树有点想赌气地把肩膀直接抽开,但又怕弄出太大的动静来。
周围都是人诶,还有摄像头。
一想到这样,久田茉树就感觉脸要烫起来了。
她看着左肩上的男教师,最后再试着轻推了一下。
完全没用。
这算什么嘛,怎么睡得跟小孩子一样。
久田茉树盯着靠在她肩膀上睡觉的男教师,一直盯着,最后气得不知道怎么笑了起来。
真的跟小孩子一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