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迷糊睁开眼,喉头滚动着干涩和难耐,显然一副使用过度的状态。他艰难地咽口唾沫,似乎想缓解咽喉的不适,却只能换来更加灼烧的感觉。
喊哑了……
他迷糊地想着。
身体很难使上力气,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身时,却嗅到自己身上熟悉的罗勒叶味,同时还糅杂着些许消毒水的刺鼻气息,萦绕在自己身体四周。
——这是白泽瑞惯用的清洁喷雾气息。
他不由得冒出这个想法。
但是待他起身后才意识到,此时自己身上的衣物究竟是什么。
半透明的白色薄纱若有似无地笼在身上,如同披了月光似的细腻香水;染着微粉的丝绸制布料披在大腿,似晶莹雪花压上桃瓣,稍稍过臀,掩住诱人白皙。
很显然,这是一件漂亮的裙装。
陆泽勉强回忆着,觉得这件衣服和自己当时在幻境恶魇游乐园内穿得很相似。
这是……在玩什么情趣?
但陆泽不是很愿意多想。
因为他被折腾得骨头都快散架。
每次当他力竭时,白泽瑞就会通过控制他的锁链,稍稍放缓控制程度,让他身体力量回归到一定程度。
然后又被他折腾殆尽。
由此反复,全副身心都只能被他一人掌控。
陆泽下意识触上脖颈的项圈,又往四周观察。
他的项圈还在脖颈,周围却没有任何锁链,而且陆泽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困住他的阵法,仿佛任何人都可以在此来去自如,没有限制。
陆泽眼皮一跳。
白泽瑞是不打算困住自己吗?
为什么?
他垂下眸,头颅微低。
陆泽细细回想起来时,发现自己先前也并未囚禁过白泽瑞。只是混乱死地内强大的怪物众多,而白泽瑞的实力太过弱小,基本去到宫殿外面,不能说是寸步难行,而是当场就寄。
自己是饲养玩物,并不是培养继承人,所以即便知道这对白泽瑞而言是座天然囚笼,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反应。
难道白泽瑞想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自己吗?
阴风袭来,陆泽忽然浑身一颤,霎时,难以言喻的心悸漫上。他的呼吸急乱起来,眼眸微微失神,乌锦般的短发打湿,黏在脸侧。
很难受。
并不是先前无数次折腾的疲惫,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不适。
难以呼吸、手脚发凉、心慌心悸、无法思考……
恐慌。
身体无尽的恐慌。
他闷哼一声,咬着牙缓缓倒在床上,随后扯过薄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肌肤雪白细腻,薄薄汗液逐渐湿润;潋滟的眼眸里,眼泪欲滴不滴,配上此刻单薄诱惑的服饰和满身的痕迹,妖异鲜活得让人心惊。
似顶级画家描绘的海妖图活了过来。
但蜷缩着颤抖的陆泽心情却糟糕到了极点。
白泽瑞将他的力量控制得太死,他现在这副身体只比低级玩家强上少许。
但这里是什么地方——
塔世界的S级副本。
普通人若是毫无防备地踏进此处,下一秒便可能受副本特殊环境影响,直接爆体而亡。
不用怪物出手,里面的环境便已经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了。
陆泽意识朦胧,恍惚间觉得自己身躯某处正在痉挛,但他找不出是哪个地方,只能硬咬牙撑着。
不得不说,如果白泽瑞要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那他的方法的确很“正确”。
因为他现在是真·连床都下不了。
不知过去多久,陆泽隐隐发觉身体没那么难受了。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身体已经适应了环境,而是——
清脆的脚步声踏响,几秒后,门被缓缓推开,鞋底踩踏地面的声音愈发逼近……
陆泽咽口唾沫。
是他来了。
白泽瑞敛着眼眸,细细摩挲着缠绕在冷白小臂和掌间的银色锁链——这是阵法锁链所化作的特殊形态。
他的指腹间摩挲的动作缓慢而细致,如同摩挲着情人娇嫩的肌肤。
他缓缓走来,薄唇微张,本想开口讥讽面前那人此刻的狼狈状态,却蓦地被床上那抹艳色吸去注意力。
那人正半裹着薄被,蜷成一团,白兔般轻微地颤着,连细微茸毛都似被沾湿。娇艳面庞被汗液和泪水打湿,显得更楚楚可怜。
他似乎想强撑着,忍去身体的异样。但眼瞳都被折腾得无比涣散,作出强撑的姿态,也不过像金玉窝里的金丝雀摆出耀武扬威的天真模样。
白泽瑞呼吸微窒,缓缓逼近他,同时低声道:
“你这是怎么了呢,陆泽……”
他精致的眉眼微微眯起。
“你看起来似乎很难受。”
陆泽太过虚弱,无法反驳他的明知故问。同时,他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那时的旖旎缠绵,身躯下意识惧怕着他的残暴,本能般轻轻颤动着。
白泽瑞将一切收于眼底,却故意作出并不知情的模样。
他压低的音调很是魅惑磁性,但说出的话语却是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
“嗯?怎么不说话?”
陆泽死抿着唇,半阖着眼,似乎不想让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
但当白泽瑞靠近他时,他还是忍不住细微地轻颤起来。
白泽瑞也不做出其他亲密举动,只是从背后拥着他,双臂越缠越紧,随后,餍足的喟叹声从耳旁低低响起。
可陆泽却禁不住他这番举动。
因为自己身上的肌肤还残着他的温度,现在连蛮横侵入的气息都未曾消散,就又被他暧昧的气息包裹。
但陆泽只能将头低垂着,恹恹地不言不语。
“衣服很好看,”白泽瑞的下颌轻轻蹭在他的颈窝,修长白皙的指尖游走的裙摆的边缘,似描摹某副鲜明张扬的油画作品,
“你不喜欢吗?”
陆泽沉默不言。
身后却传来低沉轻笑。
“怎么不说话?”
陆泽沉默半晌,才缓缓道:
“你这样有意思吗?”
副本要求完成任务的时间是有时限的,到时候他们必将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玩家只有两名,祭品要有一位。
于是陆泽轻嘲:
“你也只能趁这个时机折磨我了。”
白泽瑞当然听得懂他的话语,本就邪肆的眼瞳变得愈发幽深。
“你想激我?”
“我不过在说事实。”尽管正缩在别人怀里颤抖,陆泽却还是硬撑着,扯出运筹帷幄的气场来。
没想到后面却忽然安静下来。
陆泽隐隐意识到不对,随后便听到一声意味不明的话语:
“你的嗓音应该留在更有用处的地方……”
陆泽身体逐渐僵硬。
白泽瑞那时不知抽的什么疯,疯了一般执着地要听自己的声音。
不仅要喘,还要叫他的名字。
——清清楚楚地叫出来。
自己为了维持人设,当然不愿。
结果可想而知。
陆泽现在的咽喉还隐隐作痛。
他一时不言,白泽瑞就从他的手臂顺着摸到细弱腕节,紧紧扣住。
直到捏出一圈红痕,他才满意地收手,而后,他又将目标转移到艺术品般的瓷白指节。柔软沁凉的指腹上下滑动,微微摩挲着,颇为珍视地细细把玩。
过了一会儿,他的目标又转移到白嫩肌肤上的糜丽痕迹,指腹轻擦过痕迹,时不时稍稍用力按去,似乎在思索品尝着什么。
陆泽被折腾得难受。
因为那人的姿态不像是暧昧后的温存。
更像是狼王巡视着他做过标记的领地。
其中的占有和偏执强得可怕。
“外面的阳光不错,要出去走走吗?”白泽瑞指节曲起,轻擦着后脊背的蝴蝶骨。
裙装是吊带的,无论做什么都很方便。
陆泽沉默了。
在血色·亡灵天府里,和他谈阳光好?
这和他说幻境恶魇游乐园的设施安全有趣,要不要周末一起去那里约会一样荒谬。
但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陆泽迟疑着,一时间没有回答。
但白泽瑞有些忍不住了,咬住他的耳垂,开始扣紧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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