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大小姐。”助理接过文件笑着对叶还夏说，“还请您跟我来这边详谈。”
叶还夏边跟着她走边打了个电话，“蒋小姐答应了，你来×××房吧，需要你跟负责人对接。”
“……多少钱？具体我也不清楚。”叶还夏小声道，“等会还是你自己来问吧。”
“大小姐吩咐下去的，基本上是这个数。”面对导演的询问，助理比了个三。
“三百万绰绰有余了。”越道激动地拍着叶还夏的肩膀，“反正又不请明星来演。”
“您好像误会了。”助理解释道，“是三千万。”
“那能把设备拉到顶配了。”越道此时倒冷静下来，“我需要再详细地做一版方案，您这边可以等吗？”之前为了节约而省略的构想，现在可以重新加回来了。
“随时恭候，越先生。”助理看向叶还夏
“大小姐朋友推荐的人，我们自然会全力配合。”
“不过我们也是有要求的，叶小姐必须参演。”
“好好好，这当然可以。”
…………
叶还夏插不上话，干坐着觉得有些无聊，想到刚才的场面，她给杨宛若发了消息——上次在医院里两人就换了联系方式，意外的投缘。
“无尽夏”拍了拍“万荧”。
无尽夏:“刚才沈总跟蒋小姐吵了一架，巨凶，我进去的时候地上都是碎片，蒋小姐好像还哭过，眼眶都是红的。”
那边没有回，应该是正在拍戏，叶还夏感叹道，“都是大忙人啊。”
夜晚时分，卫隐刚洗完澡，电话就打来了。
卫隐看了眼顺手一按就把手机放桌上，准备敷面膜，“怎么了？”
那边先是传来快速行走时衣服产生的摩擦声和关门声，然后才是杨宛若的声音，“我打的视频。”
卫隐拍脸的动作一顿，迅速把还没拆的面膜盖摄影头上，换了身睡衣，对着镜子再三整理才拿开面膜。
“怎么了？”
“他去找你了？”
“嗯。”
“是因为我。”
“是，也不是。”卫隐滋啦一声撕开包装，将面膜敷好，看着镜子发出感叹，“真的好像。”
没有张扬的妆容，平淡状态下露出大慨面貌的她跟手机屏里的杨宛若放在一起，只看轮廓，几乎分不清谁是谁。
“我只是我自己。”杨宛若握着手机的力度因为紧张都加大了些，“这句话同样说给你听。蒋倩银，你也只用做自己，不需要跟任何人比。”
“一个人的看法难道真的很重要吗？我相信在大多数人眼中，你已经是很耀眼的存在了。”
爱的人置我于死地，恨的人却对我诚心相待。
一直闷闷不舒服的卫隐突然感觉到心口那处像是被解开了什么束缚，潜伏在她身体的执念冒出来，要求转述几句话。
“杨宛若，对不起，也谢谢你。”此刻蒋倩银终于能释然地面对了，“如果我们能早点认识做朋友就好了。”
如果她们在流言蜚语之前就已经相熟相知，故事的结局会不会都不一样？
“现在也不算迟。”杨宛若发现了异样，“你怎么突然说这些话？不太像你。”
“想说就说喽。”对面的人恢复熟悉的神情，往床边走去，“不早了，晚安。”
“晚安。”
把手机丢一边，卫隐坐下抬头看着正在消散的人影，“你这是？”
“一个执念。”蒋倩银抱着手臂，“经历五次重来，本也坚持不了多久。”
“不过，身为任务者却爱上沉沦的灵魂，真好奇你能坚持多久。”
卫隐笑笑，“肯定比你久。”
“我渡不了他，但你就能吗？”
“只要她能走就行。”
“看你这样子，是入世之前就认识？”
卫隐没回答，只挥挥手告别，“晚安。”
“不说算了，我还懒得听呢。”蒋倩银闭眼，身体彻底破碎随风飘向云端，只余一声轻语，“再见。”
“之前的世界也是这样吗？”卫隐回忆前面的经历，“男女主都是异世灵魂？”
“从这个世界开始都是。”系统解释道，“数据毕竟只是数据，如果重要角色没有情感作支撑，这小世界模拟出的结论主神也不敢乱用。”
“从她的话来看，这些灵魂没有模拟出好结局就走不了？”
“当然，至少圆满。”
“这样么……”卫隐撑着脸，突然又想到什么，“之前我们有些结局也不尽如人意，为什么还能离开？”
“因为评判的主体不止是你们两个。”系统仍然是那无悲无喜的机械语调，此刻配着说出来的话倒令人产生些许别样的感觉，“而是众生万象。”
此后几年，卫隐尽自己一切资源捧着杨宛若，后者眼光独到，出演了好几个大爆剧，跟晏星合作的那部更是让两人分别拿到了视后和视帝。而这段时间的相助相守，也将杨宛若心里的火焰再次点燃，并越烧越旺。
颁奖典礼上，杨宛若身着白金礼服出场，如瀑黑发尽数放下，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摇晃，不知缭乱了多少人的心弦。
台下卫隐眼睛都舍不得多眨，“统子你看，她就该是这样的。”
明眸皓齿，顾盼生辉，本来该风华绝代。
杨宛若致辞时停顿了下，不顾劝阻坚定地向卫隐看去，“在此我还要感谢一个人，没有她，我很难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
两人对视，一时之间，情意实在绵长。当晚热搜就爆了好几条。
“眼神都拉丝了，这俩情敌难道真成了情侣？”
“那关于蒋倩银是杨宛若金主的小道消息值得深究了。”
“银容宛在就是最强的。”
“我不信，那沈思凡呢？况且我还是喜欢杨和他在一起。”
“总觉得。”杨宛若的经纪人有些不安，“现在远不是可以公开你们关系的时候。”
杨宛若不解，“那时候不也是立马公开了吗？”
“那时候谁都不认识你。”经纪人说，“可现在关注你的人实在太多了……”
“我又没有把话说死。”杨宛若关注的并不是这个，“应该不要紧。”
“唉。”经纪人刷着页面，“但愿吧。”
但爱怎么可能没有痕迹，很快网友就扒到，杨宛若用了好久的手机壁纸，看着黑乎乎的，其实是第一期综艺里，她摔卫隐身上的截图；赶行程连轱辘转也要抽空飞去见卫隐，大半夜不睡觉偷偷用小号点赞同人文，采访里暗搓搓地表白……
这些信息其实早就有了，但大多数人当时都不当回事，现在再看就很明显了。
“你这演得也太逼真了。”
“如果我说，不是演的呢？”面对卫隐的消息，杨宛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不想再演你的女朋友了。”
但如石沉大海，卫隐不再回复了。
“她已有自保能力，你该按剧情行动了。”
空中突然浮现出字警告卫隐。
的确，万荧虽然比不上沈、蒋两家，但这几年里，身为女主的杨宛若有不少奇遇，在那些大佬们帮衬下，也没有人再能轻易辖制她。
杨宛若一路加速开到别墅，拿着东西熟练地走向大门处，却被拦下。
“杨小姐。”助理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她，“这是大小姐吩咐给你的。”
杨宛若脚步不停，“她在哪？我有事要跟她说。”助理挡在她面前，“或许您先看看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比较好。”
“我说我要见她。”杨宛若没有接手，“这些旁枝细节都有重要？”
“唉。”助理直接把文件袋打开，粉碎的合同和银行卡暴露无遗，“合约解除，大小姐不愿再见到你了。”
“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杨宛若急了，“让我跟她解释！我说不演是因为我想真正……”
“杨小姐。”助理将文件袋再次递向她
“我们大小姐要跟沈总订婚了。”
“怎么可能？”
“订婚宴就在下月十六。”助理又拿出张纸，“这是请柬。”
“我原本以为会不同，我原本以为可以……”杨宛若看罢将请柬和文件袋一并扔了，转身离去，“原来消遣而已，到底是我痴心妄想。”
纸张纷乱，碎屑纷飞，慢悠悠落在卫隐鞋跟。
“喜结良缘，佳偶天成。”
“这次我明明没有正面回应过。”远处的人消失在转角处，卫隐低头抚摸戒指，“可还是让她这么伤心。”
系统摇头，“过于至情至性，每个世界都这样耗费心神，太容易出问题了。”
订婚当日，宣誓之前，杨宛若还是来了，用的是沈思凡给的请柬。
杨宛若怒气中还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难道不知道……”
“无所谓。”卫隐让司仪继续，“只要能留在身边，纵得片刻，我亦欢喜。”
“那我呢？”
“朋友。”
“就只是朋友？”
“最好的朋友，可以吗？”
“呵。”杨宛若看向沈思凡，“那你的选择呢？”
“你愿意，我便愿意。”
婚宴开始前就已经现场场直播，很快议论四起。
“这下蒋大小姐成小丑了？”
“都别太爱了。”
“怕cp是假的，更怕只有一方来真的。”
“磕到了杨凡启航！”
拖了又拖，还是要恢复原剧情的走向，男主跟女配订婚，迫使他跟女主都真正确定各自的心意，然后就可以尽释前嫌，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