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了这话都欢呼起来,楚易又说了些安抚人心的话,就借口要带卫隐疗伤提前回了皇城内。
把卫隐安置好,卫鹤琦和楚易等人在书房商量了大半夜的建国事宜。
之前大部分平民起义军都被当了炮灰,像卫鹤琦这种将领带兵叛变的,手下士兵倒留存不少。
加上同为当年灭门惨案的幸存者,楚易要更信任卫氏兄妹一些,战场自然会更护着卫鹤琦那支兵,因此打到现在,大部分的精锐之师全在卫鹤琦麾下。
而卫鹤琦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一半兵符给了楚易,意思是什么也不用多说了。
其他几个头头交换眼神,楚易和卫氏兄妹强强联手,要当这个皇帝几乎是手到擒来,他们再跳估计也落不得好,于是当场就俯首称臣了。
楚易不久后就办了登基大典,卫隐本来想自己走去参加,硬是被卫鹤琦要求抬着去了,大典后的宴会也是这样去,十分滑稽,但也没人敢笑就是了。
宴会上,卫隐无所事事地倚在躺椅上,全靠身边的婢女喂食,冷不丁听到一句话差被嘴里的糕点噎住。
起因是几个大臣话里话外要把闺女送进楚易后宫。
楚易半天没说话,想到个损招,就看着卫隐笑着说,“可是朕只喜欢像卫小妹这样的女子。”
大家一时之间全都沉默了,会医术的女子不少,但同时还能上阵杀人,把敌人的头当球踢的女子,属实只能见到卫隐这一个。
卫隐就知道他笑准没憋好屁,冷眼看过去,你没事吧?拿我挡刀?
楚易笑而不语,卫鹤琦自然是知道卫隐的,立马开口说,“小妹的性子野惯了,陛下也是知道的,若去了皇宫,岂不是每天都弄得鸡飞狗跳。”
楚易摆摆手,“那只是在军中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她在许国的几年,看起来还是很知书达理的。”
卫隐没好气地开口,“我善妒,还话多……”
“没事,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真性情。”楚易脸不改色接下眼刀,温柔地看过去并迅速打断卫隐的话。
“啪嗒”一声,是前来观礼的陈国大臣身边的侍从不小心摔了手里的盘子,众人都看过去,陈国与许国交好,不知此时摔东西是何意思。
会不会左右还埋伏了刀斧手?
陈国来使连忙告罪,“我这侍从年幼,这第一次得见天颜,难免失态。”
楚易看那侍从怕得发抖,挥挥手让他起来,“一点小事,不必挂怀。”
那使者也有眼色得很,立马庆贺,“卫隐小姐和陛下若在一起,真是天赐良缘。”
那可不,一个只管算计,一个只管打。
席上一群人,除了楚易那一派,其他人的脸全都绿了,卫隐和卫鹤琦虽然都不愿,但刚刚才稳定了局势,这样的场合到底不能驳了楚易的面子,只能捏着鼻子应下了这门婚事。
楚易怕夜长梦多,第二天就下诏立卫隐为惠妃,把她接进了宫中。
卫隐一直认为,按照小说惯例,许音华虽然对楚易谈不上爱,但总归是有些情意在的,所以就跟楚易商量,“眼下百废待兴,我伤也没好全,婚礼实在不宜大操大办。”意思是随便搞搞意思意思就行了,别搞那么多没意思的意思。
能低调一点就低调一点,最好没几个人知道,她成为楚易妃子这件事能多晚传到许音华耳朵里就多晚。
楚易觉得这种东西无伤大雅,就答应了,末了还要恶心卫隐,“惠妃还真是勤俭持家,贤良淑德啊。”
卫隐只当他在放屁,“我知道你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辖制住我哥,但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现在商量个章程出来吧。”
楚易不以为意,“你有什么说就是了。”
“首先,我不可能皇宫多待。”卫隐直接把话摊开说。
楚易不解,“你要去做什么?”
“问就是拯救地球。”卫隐想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随便找个人装成我的样子就行了,这你应该很拿手吧。”
那几年楚易混在许国里拉帮结派、联系旧党,伪装藏人之类的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见楚易还想再说什么,卫隐摆摆手,“别问了,要不是怕我哥发现,我三天都不想待。”
为了完成这个条件,她交还了一些势力给楚易。
五天后婚礼结束的当晚,卫隐就跑了,系统看她每天东奔西走忍不住说,“其实这个新手世界的任务简单得很,为什么不……”看到卫隐似笑非笑模样,系统又住了嘴。
“你还想我为了做任务丢掉多少东西?”
之后卫隐让系统留意四周情况,一路东躲西藏到了目的地——许国的新城都。
一连好几天,卫隐靠着系统雷达在皇宫里四处观察,选了一个她自认为好伪装的宫女后就把她打晕连夜送到最近的楚国据点关起来了。
装扮后的卫隐站在许音华殿外,有些恍惚,距离上次她也如此守在殿外,已时隔一年。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绕是她们以前拜佛时一起种下的树苗也只长高了几寸,可说短,这人生的喜悲通通都在这短短一年里尝了个遍。
“陛下心情不好,你们做事仔细些。”春姚这些日子,每天都要如此告诫一番。
卫隐跟着其他宫人连连点头,正要离去时却被春姚叫住了,“兰芝,你性子沉静,这几日我手伤了,就由你服侍陛下沐浴更衣。”
卫隐当初选兰芝来扮演就是因为她不爱说话、社交简单,哪知道还会出这茬子事。但她现在只能按照兰芝的习惯行礼应是,然后就被带着去培训了。
教了一番,春姚满意道,“还挺机灵,这么快就熟门熟道。”
卫隐下意识说,“都是春姐姐教得好。”
气氛有些不对,卫隐反应过来连忙告罪,春姚表情凝重,看了她半响叹息说,“若是以前还好,如今你可不要在陛下面前这般作态,除了陛下问话,其他的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卫隐心下了然,再开口一点多余的感情都没了,“多谢姑姑提点。”
春姚摆摆手,“你先去做事吧。”
卫隐便走了,系统提醒她,“那春姚刚才一直在看着你的背影。”
“不是在看我,是在看以前。”卫隐接手了浇花的杂事,一边做一边对着系统感慨,“那些日子过得太无忧无虑了,若是可以,我都想就那样到老了算了。”
所以只是看到了一点过去的影子就忍不住追忆。
春姚压下思绪,等许音华回来时,将兰芝的事说明,“服侍陛下洗浴一事,我已吩咐了兰芝。”
许音华无所谓的点点头,看了会奏折就去了,一进池水刚闭眼休息了会却蓦地睁开了眼。
一切都太熟悉了,许音华看看四周,物品的布置果然也变了,手边的台上也再次出现了一碟水果。
许音华愣了愣,开口喊人,卫隐连忙过来,“陛下有何吩咐?”
许音华问道,“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卫隐不敢乱瞟,垂眼盯着衣服上的一个花纹回答,“春姚姑姑。”
“放水果也是她教的?”
完犊子了,这是卫隐自己以前的习惯,她以为现在还是这样。
察觉到许音华紧盯着她,她闭上眼就开始乱扯,“是这几天宫里赏了些水果,我的那份怕放在房里有人偷吃,就带过来了,还请陛下宽恕。”
这话里真假半参,许音华不知道信没信,过了好一会她才说,“无事,你先下去吧。”
这个插曲过后,卫隐若有所思,良久她叹了口气后呼唤系统。
“你可以将我脑海里的记忆抹掉吗?”这一天的相处已经足够,是时候画一个句号了。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从杀了许音华父皇起,她们之间就已经成了死局,与其因为二人之前的相处在这漩涡里越陷越深,不如变成最开始客观的自己,换另一种解法。
“做我们这一行的,感情还真是大忌啊。”卫隐回想过去,选择了不少记忆片段交由系统模糊。
她又亲手抹杀了一个在许音华眼里曾是亲近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