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唥——
宝珠还没看清自己被谁抱住,身后的镜子便自己破裂粉碎,成了地上两堆玻璃碎片。
刚才那女人,真的很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
“有没伤到哪里?”
说话的是陈了一,此时他已经从宝珠包里翻到抽纸,捂到她鼻子上。
“痛痛痛……”
“还有没伤到哪里?”
“没有了,就鼻子,刚才撞的。”宝珠拿过抽纸,自己塞住鼻孔,
此时庄羿蹲下端详那玻璃碎,“玻璃是实物,被人放置在这里的。有阴魂来过,又走了。”
“我刚才看到千纱,还有镜子里多了个女的,她说今晚还会来。”
闻言,两男人都沉默,看来不用去找,今晚守株待兔就好了。
随后宝珠便要回家,说要煮饭给母亲。
“我让人做了送过去就好了。”陈了一说。
“不用啦,我妈吃惯我做的。”宝珠心里明显是对陈了一这种大少爷习惯很抗拒。
庄羿倒是很接地气的说,“你要去买菜吗?我顺道捎你去市场?”
“哦,那谢谢哈。”宝珠冲口而出的说,“那,大公子我先……”
“站住!”陈了一脸黑得像个锅底,“我,今晚没饭吃,你煮。”
“你不有人做饭……”
“你去买菜,多买点,我去你家。”
言毕,陈了一不容置喙的一把拉过宝珠便走。
宝珠扭头看了看庄羿,庄羿则像看小孩过家家那样看着他们俩,笑笑示意宝珠先走:“我晚点去医院找你吧。”
“哦,好……歪,手痛痛痛……”
宝珠话还没说完,骤觉臂上一紧,她手臂被陈了一拉痛了。
直到坐上车,关门,ai开车了,陈了一才算松口气,还不忘回头看看有没人跟来,生怕自己东西被抢一样。
宝珠其实也看出他生气了,只是他的气点比较奇怪。
“你干嘛又生气了?”宝珠问。
“没有。”
“哦,没有就好。还以为你真生气了,我就说嘛,你这样子应该是天生的,心情再好都是一副别人欠你钱的样子……啊,不对,我确实是欠你钱。”
陈了一真被气到了,扭过头来狠狠一瞪宝珠。
宝珠被瞪得闭了嘴,看来她是把他的脾气引爆出来了。
良久,陈了一才说出原因,“你居然先打电话找那家伙!”
妈呀,原来是气刚才她打电话给庄羿。
“当时情况我没想太多,刚记录了他号码嘛。”宝珠解释道,“那……以后凡事先找你,好吧?”
陈了一扭过头去看窗外。
车内沉默半晌。
“歪,”宝珠一把捉住陈了一垂下的手,“别生气啦幼稚鬼!”
这样捉着男人的手好像不大好呀,显得自己像幼齿小女生似的,宝珠便松开了手。
谁料这男人反手一捉捉住她手,攥在手里不放,手指还在上面轻轻捏着,摸着她的骨节。
这是,盘核桃啊?
宝珠心里不禁发笑,幼稚鬼!
……
买了菜回到家楼下,宝珠突然有种窘迫感,她家那种仄逼小间,该会遭这大公子嫌弃吧?
“大公子,要不我跟你到外面……”
宝珠话没说完,陈了一便踏进那阴暗的楼梯里时。
突然,一阵鸡飞狗叫。
“救命啊”、“快跑”、“魂飞魄散啦……”
所有阴魂都哭喊着乱窜着逃命,连老鼠蟑螂都急急忙忙跑出大楼。
那个娃娃灵不知该往哪跑,只能缩在墙角哭。
宝珠只能对各阴魂道歉,“对不起啊,别怕,这我朋友,就来家里坐坐,等下就走的了。”
对此,陈了一翻了个白眼,继续往上走。
然后,他每走一层,宝珠都听到上面传来一阵骚乱声响。
害,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小鬼小动物那么怕他。
回到家,宝珠连忙收拾一下,腾出地方。
陈了一也不客气的径直往沙发上一坐,拿出手机打游戏。
宝珠在厨房洗菜时,陈了一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走过去,想叫他到自己房间睡。
然而,看到他安安静静的睡颜,她又想起昨晚他那惺忪样子,这幼稚鬼,不凶的时候,确是帅绝人寰。
吵架时看到这张脸,还真是啥脏话都骂不出。
“歪,”宝珠低声叫他,“到我房间睡吧。”
“睡你床啊?”陈了一抬眸,笑笑,伸手把宝珠抱怀里,“陪我。”
“哎呀,起开,我还得煮饭。”
宝珠手推着陈了一胸膛,可怎都挣脱不开。陈了一稍稍紧一紧手臂,宝珠就整个被他箍怀里了。
“歪,你你你松开。”
“那你做我女朋友。”
宝珠愣住,这人怎么突然就没羞没臊了。
“怎……怎么突然说这个?”宝珠问。
“做呗,我都没女朋友。”
“啊你……不做,松开。”宝珠想走,可人家还是不放。
“行行,不做女朋友就不做。”陈了一想想,“那直接做我媳妇,来,进房间。”
宝珠被吓得不行,“歪,你还要脸吗?”
“要脸就没媳妇了。”
“你……”宝珠皱眉,劝说,“这种事得双方愿意才行,不然,就算勉强了下来,大家貌合神离的有意义吗?”
陈了一陷入了思考,宝珠以为他理智战胜了兽性,结果这家伙还有更雷人的。
“我觉得嘛,”陈了一说,“意义这东西,得试过才知有没有。想知道神离不离,首先就是要大家先合一合。行是知之始,来,进房间。”
这家伙,平时是人狠话不多,怎么在这种事上就这么狗呢?
这逻辑还这么清晰,还“行是知之始”?
敢情他平时高冷,其实满脑子都龌龊,今天终于找到机会发挥?
“害,你放下!”
宝珠厉声吆喝,陈了一把臂弯里横抱着的宝珠放下。
“我现在煮饭,你老实给我呆房间里,别跟我说话!”说完她走进厨房。
陈了一见她好像真生气了,便自己悻悻的滚房间睡觉去。
一顿饭下来,陈了一都不敢造次,但宝珠看出他心情似乎很好。
饭后,宝珠收拾好,便拿着三个保温瓶去医院。
路途不远,两人便步行过去。
没多久,在那幼稚鬼的死磨烂泡下,两人终究是牵着手,漫步黄昏街道上,两个影子拉得长长的。
7点多,父亲下班过来,宝珠跟他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今晚会有大事,宝珠自然是离父母越远越好。
那去哪呢?
去谁家都不行,宝珠干脆找家酒店住下,躺着等总好过在外辛苦熬夜。
而且酒店有电,她那堆家伙什还能用得上。
庄羿也来了,跟陈了一检查了整个酒店房间,没异样,也没其他阴灵,两人便到躺客厅去,让宝珠进房睡觉。
晚上,一切如常。
就连宝珠都怀疑,难道那女鬼放她鸽子了?
凌晨1点多,宝珠醒了,穿着平时的衣服睡觉真不舒服。
她打开灯,去大厅倒杯水。路过大厅时,看到陈了一和庄羿分别躺两沙发上,她便轻手轻脚过去水吧那。
酒店的水吧一般都设在玄关位置,有面玻璃镜做衬底,顶上还有昏黄射灯,彰显高级感。
不过宝珠睡得迷迷糊糊的,喝水就走,管什么高级不高级。
然而,她临转身是撇了撇,好像看到了什么。
她慢慢转回去,看玻璃镜里,骤然间,她整个人都要炸毛了。
是那个头顶三根蜡烛的女人,正站在她身后!
宝珠看那女人,看得眼都定了,视线也挪不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突然,女人手里多个锤子,慢慢举起来。
宝珠吓得眼睛瞪得老大,眼睁睁的看着镜中的女人,举着锤子向自己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