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凤咬着牙,眼神中满是刻毒的看了眼苏云喜,换做以前她早就骂骂咧咧了,但现在只能忍气吞声,一句话不敢多说,不情不愿的上楼取钱去了。
苏云喜这段时间修理家电赚的钱已经足够养活自己,但是她并没有拒绝这笔钱,这些钱都是她的亲生父母给她的,凭什么不用,不用也便宜了别人。
想起亲生父母,苏云喜心中的感情是很矛盾的,她既想见到他们,又怕见到他们。她想亲口问问他们,为什么生下她又抛弃她,将她送给别人抚养。她也害怕见到他们,怕听到让她难过的答案,如果是那样,她宁愿永远不见他们。
她前世临死前才知道自己不是李金凤和苏志明的女儿,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李金凤取了钱出来,是她整个学期的生活费,一共一百五十块钱。
“爸,我上学还需要买点书什么的,这点钱不够。”苏云喜说道,“最少一学期也得五百块钱吧。”
“五百?家里哪有那么多钱给你花!”李金凤尖叫着喊道,“家里没钱了,只有这么多,你爱要不要。”
苏志明也皱起眉头,显然是觉得五百块钱多了,苏云喜假装惊讶的说道,“怎么会没钱呢?爸的工资难不成都花了?”
李金凤脸阴沉着,苏云喜假装没看到,对苏志明说道,“爸,我看你有空还是查下家里的账本吧,咱家的钱怎么好端端的没了。”
要是以前,苏云喜这么说话,不用李金凤开口,苏志明第一个便会责备她,但是现在不一样,苏志明对李金凤已经没有信任可言了,听到苏云喜的提醒,心中的怀疑更深。
“你去把家里的存折和账本拿出来。”苏志明一开口,李金凤立刻脸色大变,犹豫着不肯拿,“志明,你别听云喜胡说,我就是怕她乱花钱才这么说的。”
“让你去拿你就去,少废话!”苏志明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
李金凤不敢去拿,她越是这样,苏志明越是怀疑这里面有问题,他揪着李金凤上楼拿账本和存折,一看上面的金额,顿时勃然大怒,将账本直接摔在了李金凤脸上。
“你个贱人!你把钱都花哪去了!”苏志明说话间抽出腰上的皮带,握在手里,对着李金凤便招呼了上去,“贱人,你给我说,钱哪去了!”
存折上面的钱,现在还剩下不到五千块钱,以苏志明一个小技术科长的工资,能存下五千块钱是不少了,但是苏志明却知道钱的金额明显不对。
当初霍家给了多少钱,他心里清楚,那些钱就算他们全家吃喝一辈子也花不完,绝不可能只剩下五千,就是后面加个零也是少的。
“志明,你别打了,我真不知道。”李金凤尖叫着捂着头,一边求饶一边躲闪,“这些钱也不是我一个人花的,一大家子人,哪天不得花钱。”
苏志明越听越来气,一脚踩在地上的李金凤身上,“你还敢躲,你个贱人,你给我说,你是不是把钱都拿出去养小白脸了!”
“我没有,我真没有。”李金凤疯了一样躲避着皮带,尖叫声像穿过薄薄的地板,楼下听的一清二楚。
“你还敢说没有,我当年带回来多少钱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么多钱能花的完?”苏志明气的狠了,又是一鞭子甩在李金凤身上,“你还不给我老实交代,钱到底哪去了!”
当初苏志明带了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女婴回来,同时还有很多钱,并且告诉李金凤,以后那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女儿了。
这个孩子就是苏云喜,但是这个孩子的身世他却闭口不提。
“你还有脸说当年,我当年在月子里,你带回来个野种让我养着,谁知道你是跟哪个贱人弄出来的孩子。”
李金凤那会刚生下苏巧心,还在月子中,对于突然来到的孩子,认定是苏志明在外面跟人乱搞弄出来的孩子,她不敢对苏志明发脾气,因此恨毒了苏云喜。
这些年她更是将自己的不满和怨恨全都发泄到了苏云喜身上。
“我花你点钱怎么了,这些钱我不花以后也是便宜了那个野种!”李金凤口口声声野种骂的爽,丝毫不顾及苏志明要杀人一样的目光。
“你个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苏志明厉声呵斥,在她身上甩了一鞭子。
“苏志明,你有种就打死我,你在外面跟人乱搞,还怕别人说,你这种窝囊废,活该被戴绿帽子!”
“我让你胡说八道,你这贱人,我打死你!”苏志明被她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腰带毫不留情的落下去。
李金凤的叫喊声伴随着皮带抽打声和苏志明的叫骂声,在苏家整整响了一夜。
苏云喜原本还打算借着他们争吵偷听下自己身世的事情,但无奈他们吵了一夜,除了互相揭短谩骂之外,什么有用的都没说。
这事她一开始以为李金凤应该知道,但是后来发现,李金凤是不知道的,知道自己身世的人只有苏志明,前世她的亲生父母找上门,那会李金凤应该是临时起意,让苏巧心代替自己。
苏云喜听他们吵闹,以为自己会被吵得失眠,但没想到这一夜睡得还不错,可能是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家”了。
第二天一早苏云喜如约来到跟昨天张涛约定的车站,张涛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是开车来的,这个年代能开的上汽车的人家可不是一般人,非富即贵,苏云喜好奇这个张涛的身份。
坐在汽车上,开了两个半小时便到了地方。
这个年代汽车不多,堵车的情况基本不存在,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到了市内,苏云喜看着周围的建筑物,跟她记忆中的城市完全不同,车子最后停在一栋别墅门口。
苏云喜想过张涛的这个老板家应该不是一般人家,但是也没想到这么有钱,住的别墅跟宫殿一样华丽,院子里还有喷水池,佣人们正在修剪花草,处处透露着资本家的气质,苏云喜看的瞠目结舌,真是壕无人性。
门口写着霍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