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印第安纳州普渡大学内。

古斯特教授正与他的学生闲聊，作为去年的狄拉克奖章获得者，古斯特在年初的时候成功当上了物理系主任，相比于其它的一些物理教授，他毫无疑问是成功的。

喝了一口咖啡，古斯特缓缓开口道“卡尔，如果你继续这样拖下去，我可以保证你明年都没法博士毕业。”

在他对面，一名穿着球服的年轻人一脸无奈的开口道“教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你第4次对我说这句话了。”

古斯特撇了撇嘴，对于这个学生，他其实非常的欣赏，只是这家伙实在是飘了，一篇博士论文憋了几年都没有憋出来。

就在他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他的电脑弹出了一封邮件。

古斯特好奇的看了一眼，发现是《自然》编辑部那边发过来的审稿邀请不由得挑了挑眉。

朝着卡尔说道“我记得今天有一趟关于原子物理方面的课，卡尔我觉得你可以帮我一下。”

听到自己导师这话，卡尔耸了耸肩。

看着自己学生拎着教材走出来办公室，古斯特直接将论文下了下来。

【质量亏损与跃迁线型理论】

看到质量亏损这四个词，古斯特揉了揉眉心，自从爱德华威腾发表了那篇关于反自旋高能量粒子质量亏损的论文之后，在后面的几个月内无数的物理学家以及数学家都想计算出亏损质量，就好像当年的冰雹猜想一样异常的狂热。

古斯特也不例外，不过他很聪明，一头扎进去之后，发现这个问题烧死了自己无数的脑细胞而没带来任何收获之后，他便及时抽身了。

“让我看看，这篇论文在胡扯些什么东西！”古斯特自言自语道。

【对轨道进行蒙特卡洛抽样，然后给出跃迁概率，以及能量场转换，模拟测量1s-2s线形状，反传播激光束双光子吸收在没有first阶多普勒频移，从1s跃迁到2s态。。。。】

“非常基础的阿尔法科拉硼化现象，如果只有这样的水平，很显然《自然》的水准越来越低了。”古斯特笑着摇了摇头。

2个小时之后，古斯特一脸生无可恋的靠在了椅子上，他没想到这篇论文，除开摘要部分是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表述的之外，其余部分全是数学论证。

“谢特，现在的物理学界都变成这样了吗？”古斯特暗骂了一句。

无奈他只能将论文全部打印了出来，准备以毅力战胜智力。

晚上8点的时候，古斯特取下了带着鼻梁上的眼睛，感叹了一声开口道“论证严谨，他居然是对的。”

看着手中的这篇论文，他很想知道是谁写的，作为混迹物理学界的老帮菜，遇到这种双盲审稿的时候，其实只要在arxiv网站查询便很快就能知道论文的作者是谁，毕竟很多大佬在发表论文之前，都会将预印本挂在arxiv上，这也算是物理学界的bug之一了，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篇论文的作者没有挂预印本。

同一时间，京城新区研究所内，王深与曹源坐在办公室内喝茶，看了一眼曹源，王深开口道“你那边弄的怎么样了？”

曹源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王深好奇的问道“怎么说？”

曹源直接开口道“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在石墨烯单层之间设计一个锯齿形边界来处理尺寸问题，在实验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这种结构会因为垂直磁场的缘故，产生克莱因隧穿效应。”

听曹源说完，王深面色也是变了变，半响之后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产生了静电栅势的狄拉克费米子？”

曹源点了点头。

王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面来回踱步，思虑了一会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应该采用的是哈密顿量。”说完王深直接抽出了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写了起来。

【h=?f(p+ea)?+u?i】

【?a(p)=p???e??p22?(p2)】

【(p+ea)=e??p2+u?=0】

【。。。。】

半响之后，王深将写好的公式递给了曹源，曹源仔细看了一遍惊讶开口道“规范场！”

王深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一条路走不通，我们可以换一种路线，在设计尺寸问题时，为了防止克莱因隧穿效应，我们可以考虑添加一个qd系统，在我的计算中，这完全是可行，你可以考虑尝试一下。”

曹源仔细的将王深的论证看完，半响之后感慨道“所长，以你在数学上的天赋从事物理研究实在是太可惜了。”

听到这句话，王深笑着开口道“你知道数学与物理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从物理的角度评价一个理论是否优秀，是看它能不能用，而数学则是看它能否自洽，相比后者，我更倾向于前者。”

说道这里，王深又想起了一个故事，房子着火了，有一位物理学家被困在里面，他疯狂的向外面的人呼救，而站在外面的人停留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回答道“当然可以，只要你先从房子里面出来。”听到这个办法，物理学家绝望了，他已经猜到外面的人是一名数学家了。因为他花了很长时间给出了一个完全正确，但没有任何卵用的答案。

月底的时候，王深的论文成功在最新一起的《自然》登刊了，看着上面审稿人的评语，王深笑了笑将期刊扔到了桌子上，对于这位古斯特教授，王深不了解，也不想做过多的评价，只能说他过于乐观了，中微子的质量起源问题，在他看来利用跃迁线型理论是根本无法解释的。

坐在椅子上，王深无聊的翻起了朋友圈，引入眼帘的第一条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理发了，现在头发如野草，而且还是不太茂盛的野草。】看到这条消息，王深自动联想到了方立的西瓜太郎状发型，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刚准备点赞，王深突然想到自己连一根毛都没有，嘴角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了起来，半响之后，王深深吸了口气留言道“上班时间摸鱼，罚款500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