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菜一汤，有荤有素，且份量特足。

四人围着圆桌，一边吃着晚饭一边聊着。

“怎么样？饭菜还可以吧！”许家平停下手中的筷子，“你们有啥想吃的和我说，我给你们准备。”

“许校长！特意给我们这么准备，是不是不太好。”包正义咽下口中的饭菜说。

“怎么就不好了！”许家平一脸认真，“你们现在是特殊时期，要是因为没吃好没睡好而影响了研究，那就罪过了……我都说了，这些天，后勤工作都交给我，你们专心搞研究就好。”

他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研究关系到上岭大学的未来，不仅是他，学校上上下下都要重视起来。

“许校长！这红烧肉是教职工餐厅的大厨做的吧！好吃！”范晓明夹着一块红烧肉笑着说。

“好吃！”苏哲连忙点头。

“恩！好吃你们就多吃点，毕竟你们动脑消耗大。”许家平开心的笑着。

包正义见许校长如此热情，也没啥可说的了，做好研究，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实验的验证，这样才能对得起许校长的热情。

……

半个小时过去，几人吃完晚饭，许家平带着饭盒离开了。

苏哲、包正义、范晓明三人围在圆桌旁，圆桌上放有xx-氢原子振动模型、xx-2.38-氢原子振动模型、xx-钙原子振动模型，以及qg-双原子振动技术的复印本。

“苏哲！你帮我和晓明梳理一下三模型验证实验、寻找重光子的实验和qg-双原子振动技术验证实验的理论部分。”包正义看着手中的复印本说。

“好！我先说三模型的验证实验。”苏哲点头，“三模型验证实验虽说是三组实验，但三组实验是同一类型的……”

xx-氢原子振动模型验证实验中，特定状态下的氢原子吸收波长1.25纳米x射线后，氢原子释放重光子，接着重光子在极短的时间内衰变成波长0.02纳米x射线。

验证实验中，首先是波长1.25纳米x射线获得，接着是氢原子特定状态的控制，最后是数据的收集和分析。

波长1.25纳米x射线获得……

……

“xx-2.38-氢原子振动模型、xx-钙原子振动模型和xx-氢原子振动模型的验证实验过程基本相同。”苏哲介绍完xx-氢原子振动模型验证实验后说，“至于寻找重光子，则是贯穿了三模型验证实验，在寻找重光子的时候，一个难点，那就是探测器的时钟统一，而且计时的工具越精确越好，因为我们要测出重光子衰变的时间。”

苏哲说的时候，说到关键的地方会记在a4纸上，包正义和范晓明也一样。

“苏哲！研究中心是有一台x射线发生器，但这台x射线发生器提供的x射线功率太小，无法达到验证实验的要求，我同意你的想法，自己造x射线光源。”包正义看着a4上三模型验证实验x射线的要求，解释说。

苏哲提到四种x射线光源的获取方法，x射线管、激光等离子体、同步辐射、x射线自由电子激光，最靠谱的还是x射线管。

“相关参数都有，不知道工程实现的难度有多大。”苏哲有些迟疑。

利用高能电子撞击相关的原子产生x射线光源，说起来简简单单的，做起来并不容易，特别像他这样对实验物理一知半解的人。

“我估算了，以研究中心的条件，只要有了高能电子枪，差不多七天时间我们就能造出三组验证实验的x射线光源，之所以能够造出来，还是因为验证实验对x射线光源不是太苛刻，不管是单色性还是功率我们都能做到，至于qg-双原子振动技术验证实验需要的x射线光源，我们只能望而兴叹了。”范晓明感叹说。

“qg-双原子振动技术最后再说，现在讨论三模型验证实验和寻找重光子。”包正义强调，“研究中心倒是有高能电子枪，不过能区太低了。”

“可以改装离子束发生器啊！我计算过，理论上是可以的。”苏哲提醒。

“改装离子束发生器倒是可以，不过有些耽误时间，买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过我们可以借，陵州理工物理学院就有符合要求的高能电子枪。”包正义想了想说。

“对！我们物理学院可不止一台高能电子枪，借也就一句话的事。”范晓明满脸笑容的说。

“那行！x射线光源的问题解决了，接着就是原子状态控制的问题，也就是实验环境控制的问题。”苏哲感叹，要不是包教授和晓明哥两人的帮助，让他组织这样的验证实验，他都不知从那下手。

“实验环境的控制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对我们研究中心来说，只要对离子束抛光技术研究实验室做简单的改造就行了，相关的环境控制我们可以……”包正义一边说，一边在a4纸上写写画画。

包正义的解说，听的苏哲一愣一愣的。

他基本上没有实验物理的经验，理论只是让他知道原理，在现实中如何去实现，他就两眼一抹黑了。

越听，他越感叹包正义包教授在实验物理方面的经验积累。

“包教授！晓明哥！我对实验没啥经验，你们多教教我。”苏哲见包教授说完，直言说。

“没问题！你想学什么我们都会教。”包正义肯定的说。

“苏哲！我还以为你实验和理论一样牛，还好，还好，这样我能自我安慰一下了。”范晓明笑着说。

“你安慰啥！苏哲没有经验，那是以前没做过相关的实验，对实验流程、设备啥的不了解，等过些日子，苏哲在实验物理方面超过伱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包正义对范晓明说。

“也是！”范晓明有些失落。

“最后我来说说实验数据的收集和分析。”包正义放下手中的笔，“相关的探测器，如全频段电磁波探测器、粒子探测器之类的，研究中心都有，至于相关探测器时钟上的统一和和计时精度，的确差了些。”

“其实这些挺好解决的，我们计时的原子钟精度是百万分之一秒，去陵州理工借高能电子枪的时候顺便借台原子钟，我记得物理学院有台计时精度能达到亿分之一秒的原子钟。”范晓明站起来说。

“可以！”包正义点头，“对时钟的统一，关系到重光子的寻找，我们……”

“要把信号传输的时间考虑进去，还有……”

……

苏哲认真的听着包正义和范晓明的讨论，有些地方他听不明白，但他用心记下来，会在接下来的验证实验中一一去验证。

现在他知道了，在他眼里觉得很难的问题，在包正义包教授和范晓明的眼里并不难。

说到底还是认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