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狗胆！”
随着中年身影那问罪的声音响彻虚空，浩瀚天地，一下子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一道道目光抬起，仰望着中年身影。
虽然看得出来，那只是一道意识分身存在，但依旧感受到了一股可怕压力。
若是本尊在此，不知会有着怎样的威压。
恐怕一个念头，便能轻易杀人。
“他会一刀直接杀了洛无书吗？”不少人心生担忧，中年身影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
“师尊！”
姜利晟对着中年身影躬身行礼，极为敬重。
当初，正是被天刀门的长老白擎苍看重，他才得以拜入门下。
“这里是何处？”白擎苍朝着姜利晟望去。
以他的境界，能够轻易感知出来，这片世界颇为没落，天道法则残缺。
“玄界！”姜利晟不敢隐瞒，如实回应。
“什么？”白擎苍目光猛地一凝，以他的身份地位，又岂会不知玄界。
“玄界不是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吗？”白擎苍敛起心中骇然，开口问道。
“弟子也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姜利晟如实回应。
“是家兄姜利浩前些日路过玄界之时，发现了它的存在。”
“弟子曾听师尊口中，多次提及玄界，知道师尊对玄界会有着浓重的兴趣，便想着替师尊先来探探情况，如果真有机缘存在，再告知师尊。”
“谁知初来乍到，便遇到这群难缠的乡巴佬，滋生了事端。”
“有心了。”白擎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姜利晟，替其来探路？
不过，白擎苍也并未多说什么。
而是重新打量起了洛无书，然后目露诧异。
“只是一个八品至尊境的家伙，竟把你逼到如此地步，捏碎我给你的保命之物？”
“是弟子大意，掉以轻心，遭受了他的偷袭，所以不复全盛状态。”姜利晟羞愧低头。
他并不敢直接承认，洛无书是凭借绝对实力，正面击败了他。
他可是真仙二阶的修为。
然而，却败在一个八品至尊境手中，还需要喊师尊来出头保命。
这搁谁身上，都没脸说出来啊！
而且，他也担心，说出事实会影响自身在白擎苍心中的分量。
白擎苍的弟子，可不止他一人。
“这么说来，不是你废物，而是你愚蠢了？”白擎苍凝视着姜利晟，令其脑袋压得更低。
以他的眼力，实则已经看出，姜利晟是动用燃血之术，才会面无血色，狼狈不堪。
只是，在动用染血之术的情况下，竟还被逼到不得不求助于他的地步。
可想而知，眼前这个八品至尊境的小家伙，有多么的不简单。
或许……
念至此，白擎苍的目光朝着洛无书望去，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洛无书道：“这重要吗？”
从白擎苍出现的第一时间，他便也在打量着对方，不敢有半点的掉以轻心。
“也许重要，也许不重要。”
白擎苍似是而非的一笑，声音隐约带着一股蛊惑力量，“你可知，我是谁？”
“……”
洛无书摇了摇头。
“青云界，天刀门的长老白擎苍。”白擎苍傲然介绍着自己。
然而，洛无书却是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这让白擎苍的神色不由得一僵，补充道：“身在玄界的你，或许没办法理解天刀门是怎样的势力存在，也没有办法理解我是怎样的存在，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无论是我，还是天刀门都拥有着你难以想象的能量。”
洛无书依旧平静望着白擎苍，不为所动，这令得白擎苍声音一沉：“你还没听懂吗？”
“听懂什么？”洛无书终是吐出一道声音，令得白擎苍只觉得是在对牛弹琴，一阵无语。
这家伙，莫非是空有天赋与实力，脑子不太灵活吗？
“师尊，何须和他废话，一刀宰了他，其余人我来解决，到时弟子会将玄界所有的宝物都带回天刀门，献给您。”
姜利晟开口说道，心中生出浓浓不安，他的师尊，是想要招揽洛无书吗？
否则，为何要特意搬出自己的身份。
白擎苍依旧凝视着洛无书，但周身却忽然有着一股恐怖至极的刀意流动。
“你想活命吗？”
他的声音中，似多了几分的不耐与胁迫之意。
他将话说到如此地步，洛无书竟都听不出半点的言外之意，那软硬兼施呢？
然而，洛无书的下一句话，差点将白擎苍给直接噎死。
“你想死吗？”
白擎苍：“……”
这一刻的白擎苍，甚至有些没明白，到底是谁在威胁对方？
白擎苍强忍着一刀砍死洛无书的冲动，直言道：“如果你不想死，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洛无书还未回应，姜利晟反倒是神色大骇，连忙开口。
“师尊，这种不知死活的货色，根本不配拥有选择的权利。”
“你可知道，在你没现身前，他还在一口一个废物，辱骂着你。”
“还有此事？”白擎苍目光一沉。
“千真万确。”姜利晟硬着头皮道：“他说，也只有废物师尊才能教出我这种废物不如的弟子。”
“正是因为他辱骂师尊你老人家，我才怒火攻心，导致一时冲动，被其算计。”
姜利晟声音铮铮，煞有其事的样子，令得白擎苍神色更为阴沉。
他冰冷凝视着洛无书，道：“真有此事？”
洛无书淡声回应，“真与假，重要吗？”
“很好！”白擎苍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我原本还打算给你一条活路，但你既然如此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我残忍了。”
姜利晟心头一惊，暗暗佩服自己的机智。
他的师尊，果然动了惜才之心，还在他及时开口，将之扼杀。
“活路，难道不是靠自己争取的吗？”洛无书淡淡吐出一道声音。
从始至终，他都不觉得，对方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争取，那是建立在有足够实力的基础上。”
白擎苍手掌抬起，那流动的刀道气流，化作一道恐怖刀光，弥漫出毁灭波动。
“而你，在我师尊面前，如同蝼蚁般羸弱，拿什么来争取？”姜利晟厉喝出声，苍白的脸上犹还带着睥睨之意，仿佛那一刀是受其掌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