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蝙蝠侠确实想这么做，用牙齿恶狠狠地咬坏那段脆弱的脖颈，让它的主人为语气轻松的说出杰森付出代价。

可他更想听到有关‘杰森’的事情，即使他心里清楚的明白，这个‘杰森’不是他的杰森。

埃德加语气听起来抱怨，实则炫耀道：“他马上要成年了，天天开始闹着晚睡，说想和朋友出去玩，孩子大了嘛，根本管不住，我还要负责给他善后，做父亲真是太辛苦了。”

蝙蝠侠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最后还是闭上嘴，嗓子干涩的冒烟，他始终没开口。

埃德加没看出蝙蝠侠的不对劲，继续说：“我不是说他不好，杰森是个善良的孩子，他总是牺牲自己的时间去帮别人，可更多时候，人还是该多想想自己，不能把自己置身危险的处境。”

他说的一点不脸红，仿佛被纽约罪犯们恐惧的暴力超英红头罩是还在幼儿园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孩子。

蝙蝠侠越听越觉得，医生说的‘杰森’和他的杰森一样。

抢过来！

不需片刻，他心里只剩这个念头。

失去恐惧的蝙蝠侠完全不会想夺走医生的儿子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哥谭会在纷争下变成什么样子，他只想带回他的杰森。

就在蝙蝠侠即将做出点什么之前，埃德加终于把话题拉了回来问：“你认识布鲁斯.韦恩吗？我听说他是你狂热的支持者。”

“认识。”

蝙蝠侠手放在腰后，豁口锋利的蝙蝠镖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回来之后我们去找他一趟吧，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他。”埃德加抬头望了蝙蝠侠一眼，安静的评估了几秒，自言自语道：“你这个状态去他是不是不太好，对啊，稻草人已经被关进去了。”

不会再出来一个稻草人拿喷枪乱喷恐惧毒气，早就该把蝙蝠侠恢复正常了，完全忘记了啊。

埃德加心里有点羞愧，他动作很快，但是蝙蝠侠动作更快。

埃德加的魔法和蝙蝠镖几乎同时到达。

蝙蝠镖直直的朝目标过去，它划破空气，夹杂着寒意，隔断了耳边的几根头发。

埃德加头微微朝旁边弯了弯，就是这点距离，让蝙蝠镖割破的只是他的头发，而不是他的脖子。

这个人是狗吧！怎么不管什么时候都对人的脖子情有独钟。

蝙蝠侠想杀他？疯了吗？

埃德加气笑了，魔法禁锢住蝙蝠侠的四肢，无形的空气将他托起，如同圣经里被神惩罚是犯人，只能漂浮在半空等待审判。

温暖的光刃轻轻靠在蝙蝠侠的脖子旁，它看上去像被点燃的仙女棒，可蝙蝠侠引以为傲的战甲却在靠近它的瞬间崩裂。

埃德加一步一步走近，语气柔和的像是告解室里的劝导：“你想让阿卡姆精神病院变成我的私人监狱吗？虽然我不喜欢那个地方，但如果能把你关进去的话，我愿意接手。”

蝙蝠侠脑子清醒了，理智也瞬间回归，之前的行为瞬间回归大脑，一举一动都变得十分荒谬。

从他如同野兽一般撕咬脆弱的脖颈，到和企鹅人争论到底是狗还是鸟最忠诚，一个人可以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

他很危险。

大部分哥谭人都听说过医生，心慈仁善，只要在规定的上班时间踏入诊所，不管对方身份是什么，即使这个人手上还残留着鲜血，他都会帮助他们。

医生在哥谭住了三年，从来没听说过他有魔法。

蝙蝠侠谨慎的低头看了一眼，医生看起来很生气，幸好他知道医生为什么生气。

当蝙蝠侠真心想哄一个人时，没有他哄不好的人，即使他从来不这么做。

蝙蝠侠常年开着变声器，声音沙哑低沉，很难想象有人能用这种声音说出委屈的语句。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是你控制了我，让我做出永远不会做的事。”

蝙蝠侠低头垂眸，好像刚才丢出蝙蝠镖是埃德加在旁边逼着他去做的一样。

埃德加对上那双委屈巴巴的眼眸，心里再次感觉这双眼睛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

原先冰冷生硬的态度瞬间软化了，埃德加就像相信小孩的家长一样，语气更是带上了熟稔的哄劝小孩子的口吻问道：“你还会再做吗？”

蝙蝠侠：“不会。”

不知怎么的，埃德加信了，就像杰森对他说下次一定早点回家一样，虽然直到今天杰森还在说下次一定。

蝙蝠侠不杀人，这是他唯一的底线，失去恐惧后他也失去了这条底线，只要能用杀人解决的办法，他就会去做，手段粗暴，脾气暴躁。

埃德加觉得自己肯定糊涂了，怎么会觉得蝙蝠侠和杰森有那么一丁点相似。

他烦躁的叹了口气，抬头望了蝙蝠侠一眼，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说：“好吧，这件事我们都有错，去阿卡姆吗？。”

蝙蝠侠从善如流的从：“不了，罗宾会解决的。”

“罗宾？我听说过，你的同伴。”埃德加不赞同的看着他，转口道：“我不觉得让小孩子参加是好事。”

“总有人要面对，那一天来临时，他们不会在乎他是不是个孩子。”话刚说完，魔法紧紧勒住了手腕，力度几乎要把手腕直接勒断，蝙蝠侠顺着力道挺起胸膛说：“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稻草人做抓了很多孩子做实验，他不在乎那些孩子的父母怎么想，也不会在乎那些孩子的想法，我们每个人的双脚从站在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长时间的上仰动作让喉咙变得干涩，蝙蝠侠吸了口气继续说：“那些遇到他们的人什么都没有做错，其他人至今依旧能按部就班的生活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足够幸运，当有一天幸运耗尽，他们不会在乎他是不是个孩子。”

他说的都是真的。

埃德加见过很多受伤的孩子，运气稍微好一点的，自己找到诊所，运气稍微差一点的，就像杰森——他被小丑杀死时没有人在乎他是不是孩子。

还有那些被他们抓走做实验的人——

说到这个，埃德加突然想起稻草人曾经说过，他也有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

埃德加问：“你们找到稻草人抓走的所有孩子了吗？”

蝙蝠侠很遗憾：“没有。”

埃德加若有所思道：“我可能知道他会把孩子藏在哪里，如果找到的话，你要带我找到小丑。”

蝙蝠侠没有直接答应：“你和他之间有什么矛盾？”

到底什么样的仇恨才会让医生追着小丑不放，那点垃圾？这可不够，不了解这点之前，蝙蝠侠不会答应对方任何事情。

“一定要问清这点吗？”埃德加嘲讽的看着被困住的蝙蝠侠说：“我想你可能搞错了，只要你还活着，小丑总会出来，时间长短而已，但他私底下做了什么事情，可就没人能掌控了，该着急的应该是守护哥谭的你，而不是我。”

他只需要一个活着的小丑，在他手下变得死了的状态，至于小丑绑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这些不归医生管。

埃德加很肯定见到小丑时，他一定是活着的，因为蝙蝠侠不杀人。

只是作为一个父亲，知道凶手后，他迫切的想为儿子报仇，一刻也不想等。

蝙蝠侠没让埃德加多等，很快回答：“她在哪里？”

埃德加：“聪明人，稻草人应该把孩子藏在可以称家的地方。”

蝙蝠侠：“家？”

稻草人有家吗？他们这些人真的有家的概念吗？

埃德加点点头：“稻草人利用孩子们提取恐惧毒气，他享受人们恐惧时发出的气味。他和我聊起杰森时说过，他也有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我想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畸形，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带她回家。”

蝙蝠侠很会抓重点：“你和杰森没有血缘关系。”

埃德加不想和他聊天了，他决定自己去找布鲁斯·韦恩，问他的管家什么时候消失，根据线索找到小丑，杀了他。

这不比跟着蝙蝠侠来的快吗？

这个男人真是太烦了，再见了蝙蝠侠，他要去找布鲁斯·韦恩了，听说布鲁斯·韦恩人美心甜，极爱做善事，收养了不少失去父母的孩童，他们之间一定会有不少共同语言。

埃德加挥挥手，转身就走。

“等等！”蝙蝠侠用力挣扎了一下，看起来脆弱无比的荧光没有丝毫变化，他只好冲着不断远去的背影喊道：“你联络不到布鲁斯·韦恩。”

埃德加脚步一顿，回过头：“说清楚。”

蝙蝠侠恬不知耻道：“他的管家消失后，他也躲起来了，只有我能联系到他。”

埃德加深呼吸几口气，忍着怒气回到原来的位置说：“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我会让你变成你最不愿意成为的那种人。”

蝙蝠侠晃荡了一下被禁锢的双手说：“我深有体会。”

不管是毫无反抗力的现在，还是会杀人的过去，他都深有体会。

绝对不能惹医生。

除非你有能力控制他。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打起来了，但是蝙蝠侠对医生的能力没有准备

第一次，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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