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从晚饭起，陆寓丰就觉察温蔚很不对劲。

饭后，客厅里，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温蔚强硬地选了一部看上去并不是符合她品味的电视剧，可是观看过程中很明显地一直分心，余光总状似不经意地落在他身上，被发现后又立刻收回。

拉扯几回合后，陆寓丰头皮发麻，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按下暂停，转过来：“有话说。”

温蔚抱着抱枕，头摇地和拨浪鼓一样，一双没缩在抱枕后的大眼睛却藏不住秘密。

陆寓丰皱眉：“明天还要不要我陪你去探店……”

温蔚立刻放开抱枕，双手举起：“那你可不能生气！”

瞥着他的表情，温蔚小声开口：“我觉得……你，还是自首比较好……你看……这个电视剧的女主就……”

“我觉得，你要不然先去精神科自首吧。”陆寓丰无语极了，没想到她脑子里转得还是上午的那条新闻，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比较好。温蔚那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如果是作为你能自首的条件，我去也不是不可以……”

“你还真是……”陆寓丰抿嘴，告诉自己要深呼吸、要冷静，“不会是你朋友给你的意见吧。”

“唔，她建议我直接报警，还能拿悬赏金。但作为朋友，我想了很久，虽然10万很诱人，但是出于对你个人发展有利的角度，还是自首会好点，构成量刑条件。”

“你人还挺好。”陆寓丰暴躁地搓了搓头，温蔚连忙止住他：“评论区说……不……如果是植发的，不要这么粗暴。”

陆寓丰开始经历起他顺风顺水的人生中第一次重大的滑铁卢，他将头凑过去，让温蔚能凑近看清：“哪家植发的，能这么浓密？”温蔚盯着那一颗头，鬼使神差地伸手……

“男人的头摸不得！”陆寓丰触电般地闪开，小媳妇儿似的环抱自己的胳膊，似乎想到什么，“不过，难怪你要带我看这个网上评分只有4.1的电视剧，你在试图劝降我。”刚刚他嗅到空气中不对劲的味道后，就偷偷查了一下百科，这部电视剧是去年上线的韩剧，故事大致为女主冒名顶替她人身份嫁给有权有势的丈夫，最终案发，通过自首获得减刑的故事。

“嗯？怎么会这么低。”温蔚完全没抓住重点，打开手机一通搜索，露出昭示着胜利者的笑容，“傻子，这是5分制诶，你甚至都没点到影评网看。”

“影评网会被剧透。”

“我就知道你也觉得不错。”

“本来就烂的片，再看剧透更没劲了。”

“喂！你好过分哦！人家辛辛苦苦拍出来的诶。”

“那你辛辛苦苦写出来的论文，你导也能打回说重新选题。”

“……你好残忍。”温蔚头疼般抓着自己的头发，陆寓丰又按了播放键，冷冷地：“前几天不才说自己要秃了……”

“关你屁事！”温蔚气得跺脚离开，骂骂咧咧地去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