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虐多了,想写个稍微甜一点的。
◎不甜打我。
正文开始◎
他是个质子。
不受待见的质子。
不过这话也不全对,毕竟被他们大梁的皇帝看上了,也不完全是“不受待见”这么简单。
眼看着皇上风尘仆仆地朝着这最边缘的院子来了,秦聿无声一笑。
洛川踹了门,毫不顾一国之君的气质:“秦聿,你好大的胆子。”
擅自动用御药房的药材也是死罪吗?
规矩可真多。
秦聿咳着咳着就笑了,慢慢腾挪着身子往地上跪:“臣参见陛下。”
洛川朝着自己靠近,秦聿下意识怕得一抖,连忙磕头:“臣感染风寒,还请陛下勿要靠近!”
“哦?”洛川抬脚点了点旁边煎药的小火炉,“难怪你要去御药房偷药材。”
秦聿以为他要踹下去,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点,在心底喃喃道:你不心疼我,还不准许我自己心疼自己吗。
“你说什么?”
秦聿再次磕下去:“回陛下,臣死罪。”
他感觉到洛川俯下身,带着雪的狐裘也在这一个动作下碰到了秦聿的额头,冬日里的寒气被强压下来,扑在身上格外冷。
洛川揭开盖子,药的苦涩之味瞬间充斥鼻腔。
秦聿心下一紧:难道他要投毒?
洛川又命人捧来一只玉碗,将刚煎好的药盛了进去。
秦聿的头埋得更低了:难道他要直接把这滚烫的汤药给自己灌下去?
洛川伸手触到秦聿的下巴,秦聿突然挣脱,俯身就往地上撞:“陛下饶命!臣再也不敢了!”
洛川语气不善:“起来!”
秦聿心想:完了。不会真的猜中了吧。
他只好视死如归地抬头。
一抬头,看见玉碗里放着一只汤勺。
“…………”
“本想关你几天长长记性,房里除了药材什么没有——”洛川手里的药被会了意的公公接过去,他单手把人扛起来,斥道,“——还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洛川气呼呼地把人扛进了里屋,还没往榻上放就听秦聿喘着气哼了一声:“别顶,我胃痛。”
“来人——”
随行的太医躬着身进了里屋,第一件事却不是着急给秦聿号脉。
只见他刚站定就行了一个大礼:“回陛下,药老臣已经验过了,无毒。只是公子不善药理,放错了几味药。但所幸影响不大,也尚未服用。”
秦聿震惊当场:“…………”原来怕他自杀啊。
洛川点点头:“嗯。那便不用了,另去开药煎一副来。”
他兀自起身,对太医道:“给他看诊吧。”
“是。”
洛川在这房里转了转。
窗户半开,窗边一株兰花被养得极好。
屏风隔过去的另一边是一处书房,里面摆着他常看的书。
屋子里陈设虽然简单但随处可见用心之地,就连地上都是光滑干燥的,火炭还没烧完,屋子里也不算冷。
这是皇宫里最清净的一间院子,离其他几个宫都比较远,但偏偏隔壁就是御药房。
那儿除了几个老医师还有看守的侍卫,没别的什么人。
也不知道他打哪儿进去的。
太医吩咐了几句之后就让下面的学生去写了药方。
“公子这胃疾应是曾经被下药所致,虽尚未痊愈,但无大忧。老臣开了药方,每日注意服用调养即可。另外公子需要多休息,不可劳累。”
洛川点头却忘了让人退下,伸手扣住秦聿下巴:“老实说,药从哪儿来的。”
“……从他身上拿的。”
正在等候“发落”的太医一愣,那天是感觉身后跟着个人,放药材的箱子也有些不对劲……
正欲辩解,就见眼前这场景应该非礼勿视,慌忙低头请罪,让洛川请出去了。
鬼知道洛川听见他安排过去的人回来说秦聿病了他心里有多着急,二话不说就往这边跑。
结果刚开门就看见他蹲在旁边煎药,连狐裘披风都没披。
故意惹他心疼吗?
洛川甩手出去,半晌过后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碗:“把药喝了。”
秦聿已经自己躺进了被褥中,连忙起身:“什么药?”
“你管它什么药!给你你就喝!”
秦聿没捂被子,温度渐冷的同时他使劲憋住咳嗽嗤笑了一声,盯着洛川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毒药也要我喝吗?”
当年秦聿被人下毒,洛川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那毒药跟他体内的药性相克,差点要了他的命。
后来虽然救活了,也还是留了这么个拖拖拉拉治不好的胃疾。
“怎么没话说了是吗?你当年纵容他给我下毒,现在又在我这儿装什么好人——”
洛川把人拉进怀里,按住了他的后脑勺。
秦聿挣扎起来忍不住呛咳:“洛川你个混球!你咳……你放开!”
“当年你屡屡忤逆朕……”
“我才纵着他欺辱你。”
“我错了。”
“阿聿,我错了。”
秦聿忍无可忍,一拳打向他腹部。
洛川生受下这一拳,依然死死搂住他:“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
“我知道这么些年你一直都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是我滚蛋,但你原谅我这一次,行吗?”
怀里的人呼吸急促,却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那会儿还是秦聿刚进宫的时候。
传闻大梁皇帝近好男色,不知多少小国上赶着投其所好。
秦聿也就是那会儿被当作质子送过来的。
洛川边上养了一个容颜极好的男孩儿,在洛川被秦聿忤逆而大怒的时候,给秦聿的汤药里下了毒。
但汤药明明是洛川允准的,还是他看着秦聿喝下去的。
秦聿明明知道,知道那人不安好心,可当他看到洛川选择袖手旁观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痛起来。这是……想给他一个致命的下马威吗?
秦聿反抗无果,毒发的时候差点身亡。
那个曾经得宠的男孩儿也在朝夕之间就被处以极刑,凌迟三千刀,此后再也无人能动这位真祖宗。
可伤他的,明明从始至终就只有洛川一个人。
众人难以揣度圣意,前两天闹别扭秦聿被关到了这儿,那段时间洛川阴晴不定,大家伙儿都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地活着,就连身边的管事公公都被拖出去杖责了好几顿。
秦聿欲言又止:“那曾经那个男孩儿……”
洛川立马保证:“我跟他绝对没有什么!他爹是我皇叔那边的人,不借他的手打探消息,我怎么铲除那一方势力啊……”
“你就是喜欢他。”
“我真不是!秦聿你听我说——”
洛川争得脸红脖子粗,半晌才发现秦聿是在逗他玩儿,不禁也跟着笑出了声。
洛川伸手抚上他的胃部:“这里还痛吗?”
秦聿摇了摇头。
埋了这么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洛川不禁在心里怪这人还真藏得住事儿。
但总归是自己年少轻狂不知轻重才给他留下了这样的伤,他心里愧悔得要死。
“那时候是我不会去爱你,但现在不同了。”
他低头吻住秦聿的唇:“你下次别跟我赌气了,好吗?”
“就当我求求你。”
秦聿点头:“好。”
除了当年的那件事是他真的做错了,后来的种种秦聿都看在眼里。
可错了就是错了,他又不是什么不长记性只想往里死扑的傻子,凭什么他一句话不说就该原谅他。
哪怕只有行动也不行。
更何况洛川还是个驴脾气,动不动就关他。于是秦聿也就开始故意惹他生气,干脆谁都不好过。
喝了药秦聿有些犯困,洛川嫌折腾也就没把人往自己宫里抱。
干脆歪上秦聿的床榻,搂着人睡了一会儿。
这屋子里温度适宜,两个人的体温又暖和很多,秦聿睡得有点冷,一直往洛川怀里蹭,被惊醒的洛川这才发现旁边的人温度高得好像有点不正常。
“秦聿?起来喝点水。”
秦聿迷迷糊糊睁开眼,洛川把人扶起来用被子捂住背后。
温水淌进嘴里回味微甘,一杯喂进去洛川才传人进来。
“来人,传太医——”
太医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过半了,老年人很显然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但没等多久太医就缓过劲来用心号脉。
若不是秦聿每次生病都是这一位看诊,洛川真的不会大半夜把老年人薅起来还让人跑这么远。
“温度不高,还是风寒所致。白天既然已经用过药,那便可适当出出汗,现在再用药怕是会加重胃疾啊。”
老太医想了想又接了一句:“哦,公子还可多饮温水。”
「已删求放过」
两人__到后半夜,秦聿下意识地推了推洛川。
“还好吗?”
“、、受得住。”
鬼知道秦聿多难堪。
2,他想睡觉。4时秦聿终于忍不住了,被握住的手腕挣了挣:“洛川——”
“太医说了、”他的语气实在虚弱得厉害,洛川不禁凑近:“说什么?”
“说你不遵医嘱、”“我、、”“需多休息、”“不可劳累、”
没想到那人却笑了笑:“但是太医也说了,要多出出汗。”“还要多喝温水。”
秦聿:“、你、、”
洛川亲了亲他汗涔涔的额头:“好。这一次昨晚我就停下。”
“你没良心、你浑求、”
“是。”洛川 川喜,“聿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睡,我一会儿带你去沐浴。”
“好……”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表白看文的小伙伴
主页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