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安快要睡着时,家丁终于来通报了。急忙冲至府门,看见师傅后刚想喊,他便扯着凌安向城西跑去。凌安虽有疑惑,却也不问。
跑了不久他就慢下脚步走了超来,开始对凌安说:“小子,告诉你,为师知道有一处的梅花酒味道不错,特意带你来尝尝,你今儿有口福了,哈哈哈哈!”
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凌安总觉得有哪不对,就问:“师父,您是不是没银子去喝啊?您知我不善饮酒的…..….”
“嘿嘿嘿,乖徒儿,这不是因为潜心钻研医术得呆在竹林里嘛。”得,他的小医馆看来也开不了多久了。
“师傅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医馆一时开一时关,这哪会有病人肯去啊?虽有父皇帮助你,但你总得自给自足不是?要是哪日你找不着我们了你怎么办…”
“行了行了,小安子你叉开始了,为师有时问便去为他们看病,有时间就去好好讹那些奸商还有贪官一笔大的还不成吗,现在先不说这个了。”罢了,师傅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饿着呢。
走了一小段后,远远地便能看见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子以及那大大的“铃夜楼”招牌。正当凌安在思考什么酒楼会设在青楼旁时,师傅拉着我就往门旁的那几位女子走去问她们:“这梅花酒可还有?”
几位女子点点头说:“有有有,客官要多少有多少!”
跟着师傅进楼后让小厮找了个雅阁便急急地进了去。给师傅要了酒,拒绝了小厮给我们介绍姑娘的“美意”后他便下去了。凌安忍不住斥责自己的师父:“老头,你怎么把我带到这种地方!父皇知道了还不得罚死我!”
小老头好像一点不在乎,笑笑说:“放心,据我对他的了解,只要你不拿他的银子,你母后替你说两句话,他绝对不会为难你。再说,同我出来玩,你怕什么?”也是,毕竟他俩是拜把子的兄弟。这么一想凌安也就就不慌了。
酒上来后凌安也喝了一些,确实不错,不烈,很温和,咽下后口齿留香,倒适合女子喝些。凌安与若永都不说话,他大口喝酒,凌安小口喝。听着楼下的琴音,很安逸。
“这颖嘒姑娘我今个儿是要定了!”一声怒吼引的凌安与若永都皱起眉头,往楼下看去。只见一肥头大耳二世祖模样的男子正撇着站在一旁的老鸨,那老鸨低下头低语了几句,二世祖更怒了,又怒吼:“狗屁!这楼里哪一个是干净的女人!就连你也是个脏东西!快让颖嘒来伺候老子!”凌安一听便想去教训教训这无礼的臭小子,师傅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拉住已起身的凌安摇摇头说:“再等等。”凌安只能坐下继续看着二世祖撒泼。
老鸨依旧低着头不说话,二世祖突地扬起手,正要扇下去,台上戴着面纱抚琴的女子突然起身大声说:“慢着!我陪!”本被二世祖吼得安静的楼里,开始有些窃窃私语。二世祖放下手,笑眯眯地带着侍从走上台,拉起那女子的手。凌安看见那姑娘的脸上分明有些寒意,或者说是厌恶,她却也不挣脱,只是将不满写于眉问。越看越生气,若永突然开口:“小安子,去吧,为师等你的好消息,好好教训这个无礼的登徒子。”说着他就从窗口翻了出去。这老头身体还真是硬朗……
转回头看着那二世祖将手伸向她的腰问,不禁一阵厌恶,大吼:“住手!这姑娘我今晚要了,劳烦那位公子放开她。”凌安站起身走到栏杆处双手撑着栏杆,看着他那生气的样子,她心里十分开心。
他松开双手,右手指着凌安叫道:“跟本少爷抢人,你找死!告诉你,我爹是卫锆,我就算弄死你我爹也会给我摆平,给我上去收拾他!”他的跟班从靴子里抽出匕首,虎视眈眈地盯着凌安。凌安冷哼一声,从腰间抽出一块印着“逍风王” 的金牌仍到台上。一个小跟班捡起看了看就倒下了,抖成了筛子,哆哆嗦嗦说了一句:“参见逍风王。”虽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楼中,凌安还是能听见。那卫锆的儿子抢过金牌认真看了看,面露惧色地跪下,全楼的人闻言,纷纷跪下道:“参见逍风王!”
凌安冷着声音说:“起来吧。”又盯着拿着她腰牌的卫公子说:“我当是谁如此狂妄,竟是卫尚书的公子。不知这位姑娘能否给本王?还是说,卫公子,想让他们上来打死本王?”
二世祖一伙人吓得脸都白了,慌忙跪下磕头说:“殿下饶命啊殿下,草民有眼无珠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放过草民一马呀...…”
凌安低吼了一声:“还不快滚!”一伙人急匆匆地跑出楼外。她对台下戴着面纱的姑娘笑了笑,又看见这全楼的人都盯着自己,便有些不自在,习惯性地抓抓脖子,说:“大家不必拘谨,本王出来饮酒罢了,大家尽兴些,不必在乎本王。”楼内终于又吵闹起来。凌安转身准备离开时,一小厮敲门告诉她说颖嘒姑娘有请。颖嘒,好像有些耳熟……哦,刚刚那位被卫锆儿子轻薄的女子好似就叫颖嘒.…….那人家请自己去是做甚?不管了,去了再说吧。
带着满腹疑惑,随着小厮走至她的闺阁前。正要敲门时,出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她出来关上门对凌安行了一礼,说:“王爷。小姐在里面等着您了。”说完瞪了凌安一眼就离开了。凌安摇摇头苦笑,这小丫头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推门进去,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看上去应该大自己几岁。她只着中衣坐在床沿处,双脚踩在鞋面上,双手轻搭在腿上。这大秋天的穿成这样坐着?虽然有火炉也不能如此啊。想着凌安就走向了她。她见凌安走向她,皱着眉闭上了眼。
凌安被她逗得咧开嘴笑了笑,这么不愿意还请自己来,怎么想的?
凌安拿起棉被给她盖住身子后,她瞪大了眼,也不开口问。凌安笑意更浓,抱着胸说:“你别害怕,我只是看你在大秋天穿成这样,怕你染上风寒。我不会对你做那事的你只管放心,若没有别的事,那本王先走了。”转身想出门,她却突然出声叫住我:“王爷…”听到这天籁之音,凌安有些愣神了,转过身习惯性地摸摸脖子看着她。凌安看见她好像勾了一下嘴角,却又看不真切。
她从枕头下摸出象征皇室身份的腰牌双手递给凌安,说:“这腰牌还给王爷。”
她不说凌安都忘了这腰牌已不在自己身上。走过去接腰牌时碰到了她冰凉的手,凌安有些不高兴了,手都冰凉了还穿成这样坐着,真是个怪女人。把腰牌胡乱往怀里一塞,双手握佳她的手,她挣扎,凌安抬头对上她的眼眸,故意严肃地对她说:〝不许动,这是命令。”她总算是消停了。把她的手捂热后扶着她倚在床头,用棉被把她半身和双手捂住。做完这一切,凌安直起身插着腰笑了。颖嘒也笑了,对,她笑了。
一定是自己的动作,哎,好歹自己也是王爷啊,怎么做这样的动作,太丢人了………不能让气氛再如此尴尬,于是凌安岔开了话题:“你….…手怎么这么冰凉?”好吧,凌安知道这可能是废话。
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浅笑着回答:“回王爷,奴家打小便是如此,四季手脚冰凉。”
四季手脚冰涼?嗯……这不是师傅说寒气入体吗?“姑娘,可否让我给你把把脉?或许我能给你调理调理身子。”
她还是浅笑着,将手伸出被子。诊过之后,确是寒气入体,不过她有些奇怪,是出生便带着的毛病,不知能否根治。
收回手站起身对她说:“颖嘒姑娘,我学艺不精,暂时无法确定能否根治,明日我再请我师傅来替你诊治。”
她摇摇头,对上凌安的眼睛,道:“不用麻烦王爷了,这打小便有的毛病,习惯了。”
“这不行,我既然说了要给你调理好身子就一定要做到,你不用说了,这是本王的命令。”开玩笑,好歹凌安在世人面前也是君子好吧?君子哪有食言的?
颖嘒看了凌安好一会,突然笑起来:“呵呵,不曾想王爷也会如此孩子气。”
又是习惯性地摸摸脖子:“有….有什么好笑的………我哪有小孩子气了?再过几日我就满二十了,不小了………”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她挑了挑眉看着凌安:“嗯,奴家早已听说了。不过,二十,奴家可是大了王爷整整七岁呀……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哼,如若颖嘒姑娘无事的话,本王就回府了,告辞。”向她随意拱拱手转身欲走,她缓缓喊了声:“王爷。”
被她这么一叫啊,可谓全身无力了,就这么定定地站在那,又听见她说:“奴家谢过王爷。”
嗯,很有诚意,暂且不计较她说自己是孩子的事了。但是她的自称….…总让凌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于是转过身对她说:“不必,颖嘒姑娘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家奴家的了,我听不习惯,咱们像朋友一般便好。”她愣了愣,对凌安笑着点点头,凌安回她一笑,回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