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栗粟到了教室的时候,发现自家那个准时第一个到教室的班长何大嘴同学居然迟到了。
嘴边上还乌青一片,老师让他坐下的时候,何大嘴看了栗粟一眼,把栗粟看得莫名其妙的。
张远靠近栗粟:“嘴贱自有人收拾。”
栗粟敲了敲张远的手背:“别这样说班长,他也就嘴碎了一点。”
“他何止嘴碎,我告诉你啊栗粟,你别关键时刻拧不清啊,何大嘴他对你就是羡慕嫉妒恨,你别搭理他。”
栗粟知道张远这是为他好,伸手在他的手背上安抚了一下,小声地说了句:“好了,知道了。”
张远正准备将栗粟的手拉过来玩儿,就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视线向他这边撇来。
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威胁在呢。
张远立即坐直了身子,他才不像栗粟这么没有危机感。
这武龘怎么看怎么不好惹的样子,也就栗粟敢轻易的上手上脚了。
张远在这个视线下,不经意地离栗粟远了些。
栗粟靠近他低声说了句:“你怎么了?”
张远瞥了一眼座位后面的武龘,栗粟顺着张远的目光看了过去,安抚了一下张远:“没事儿,不用管他,我昨儿已经给他说的很清楚了,我对他没有什么想法。”
栗粟说完,目不转视地看着投屏上的内容。
张远状似不经意地转头看了武龘一眼,武龘根本连书都没有打开,桌面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坐直了身子就这么将视线直愣愣地放在栗粟身边。
在张远尝试着稍微靠近栗粟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武龘的眉头一皱,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这他妈还是无所谓的态度?
如果真都是无所谓了,那武龘的有所谓的表现形式真的是不敢想象。
张远往旁边稍微移开了一些,武龘这时候才将直愣愣地视线往他身上分了一些。
像是很满意现在张远知情识趣的态度,甚至还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张远此刻的心理:操了,以后自己还真得注意和栗粟的距离了。否则真的可能一不小心就连小裤裤都不保了。
现在他还去学拳或者武艺啥的,来得及吗?
张远内心复杂的心理活动,栗粟和武龘都是不清楚的,栗粟想要好好听课,武龘想的是怎么才能和栗粟走近一点。
他烦躁了一下,随即把目光放在了张远身上。
“要不,从他下手吧,毕竟先讨好身边的人总是没有错的。”
张远很是悲催的就这么被盯上了。
而且武龘对付他的时候,显得直接粗暴多了。
当天所有课程结束的时候,他还没有来的及会宿舍,就被两个黑衣人以风的速度一般被人架走了。
他甚至都不敢挣扎,毕竟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名目张大的绑人,而且还不知道目的,一脸凶神恶煞不好惹的样子,他是真的害怕自己在反抗之中出现什么意外。
在一个安静的小房间里看到武龘的时候,张远居然有一点庆幸。
这他妈,还好是个熟人。
武龘没有和他废话,直接让张远告知,栗粟的喜好。
张远岂敢不从。
栗粟的小习惯,小爱好知而不言言无不尽,就连睡觉习惯左边还是右边都一并告知了。
张远:粟粟啊,别怪我这么快就叛逃了,要怪就怪这武龘太不好招惹了吧。
武龘套取完情报之后,还问了一句:“如果我要追他的话,应该要怎么追?”
张远内心os:亲,我就是个室友,我他妈不是新时代的媒婆。而且我敢说,我家粟粟喜欢你家老弟,要不你变成武麤试试吧?
嘴上却说:“这个你就问对人了,我告诉你,栗粟不喜欢被勉强,他喜欢顺其自然,喜欢被尊重被人放在心上珍视的感觉。”
“投其所好很重要。”
武龘点了点头。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武龘思考了一会儿又开口了:“要不,你给我列几个方案吧,我就按照你说的做,我之前的方案好像都不怎么有用。”
张远是真的想把鞋子脱下,往武龘的头上甩几下,自己不是媒婆,不是媒婆,不是媒婆。
而且我都只追过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
没有追过男的,男的,男的。
但是,这一切都是他的想法,武龘既然这么要求了,他真的敢这么做吗?
张远看了看武龘身后的黑衣人,吞咽了一下,还是弱弱地给自己争取了一下。
“我能拒绝吗?”
武龘笑了笑:“可以。”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动了动手腕。
懂得人自然懂。
张远立即举手:“好的,我知道了,你让我回去先套取点儿信息再想想怎么弄吧。”
武龘笑了笑:“好的,一切包在你身上了哈。”
张远敢怒不敢言地应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武龘叫住了张远:“我是真的喜欢他,不是开玩笑的。”
张远内心:这不是废话吗?你这种人不是真的喜欢会愿意那么被人折腾吗?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如果不是老子看出来你对栗粟是真的,你觉得我真的不会反抗吗?
张远无奈点头表示知道了。
武龘这时候甩了一个东西过来,张远立即伸手接住。
“谢谢你了。”
张远低头一看,是一个黑色信封,外表还挺精致的,打开一看,居然是最近卖脱销,相当一票难求的音乐节的表演门票儿。
正是自己请了好几个黄牛都没有抢到中心位置的那场。
关键是,这个音乐节是自己正在追的声乐系的女神十分想要去的,里面是一个她喜欢了好些年的男神压轴表演。
张远兴奋极了,就差冲过去,抱住武龘亲上一口了。
张远摇了摇手上的门票,顺手在身边武龘的肩膀上拍了拍:“这不就是投其所好吗?摸清楚栗粟的喜好不就行了。”
武龘一愣。
他从没有这么想过。
他会选择给张远这个,是基于他一直以来的处事原则,不轻易欠人人情。
虽然今儿是他把张远请过来的,请过来的方式暂且忽略不计,但是确实需要他的帮忙,所以这个票是作为感谢给张远的。
对于栗粟,他是真的想要用真心来打动,用自己的行为,用自己的语言,让他慢慢看得见自己。
没想过用物质。
果然,自己就是个傻子,从来都只想要给自己认为好的,没有想过,要给予栗粟觉得好的。
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是还是叮咛张远回去搞点儿计划出来,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最后,还不忘叮嘱,这事儿就他们两人知道。
如果栗粟知道,自己这么请人过来,他估计不会有好果子吃。
张远看见那两张超级vvip的门票之后,最后一丁点儿不愿意都没有了。
虽然依旧有卖栗粟的嫌疑,但是他秉着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出发点,毫无怨言地将此事包揽了去。
于是,当晚栗粟就面临了一个很是奇怪的张远。
栗粟刚洗完澡出来,头发都还没有吹干,张远立即将栗粟手上的吹风接了过去,“粟粟,我来。”
栗粟转头看了看有点小兴奋的张远,冷冷地说了句:“你又做什么妖?”
也不怪栗粟这么问,他们两在一起不是损就是相互怼,很少有这么互相亲昵,亲密无间的举动。
张远也觉得自己有点热情过头了,可能是出于一种内疚感,也有可能仅仅是因为兴奋,还有看热闹的激动吧。
反正表现得太过急躁了。
张远立即把已经摸到吹风的手收回去,“没事儿,你先吹头吧,我去洗澡,洗完澡我们聊聊。”
张远很是快速地将身体上下洗干净,出去的时候,栗粟没有在忙反而在发呆。
听见开门的时候,栗粟向他望了过来。
张远迅速走到栗粟的身后,捏上了栗粟的肩膀,准备给他放松放松。
栗粟立即抓住他的手转身看着他:“说,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张远心跳都停了一拍,自己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他看着栗粟,栗粟神情正常,没过一会儿脸就绷不住了。笑了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我两真不适合那么友好的相处方式。”
张远没忍住,在栗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这不想对你好点儿吗?”
栗粟愣了一下:“不用,就以前拿那样挺好的,今儿,我总觉得你被什么附体了。”
“我对你这么不好吗?”张远反问。
栗粟立即摇了摇头:“没有,相当的好。”
张远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粟粟,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你喜欢武麤?”
栗粟还以为张远今儿这么不对劲是因为自己的事儿,没有想到会扯到这个方面来。
一想起最近毫无音讯的武麤,愉快的心情有低落了下来。
一看到栗粟带着点难过的脸,张远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开心的太早了。
那张vvip的票是不是得给人武龘还回去?
栗粟没过多久缓过了神,看了看张远难堪的脸色,有点奇怪他的反应:“怎么了?”
张远甩了甩头:“你很喜欢武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