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挣扎,慢慢变成了回应,这回应又变成热烈主动。
两人顷刻纠缠在一起,就像回到了从前。
大案上的奏折又开始乱起来,身上的衣服也东一件西一件地乱飞。
不大一会儿,变成了两条赤条条的白,胡乱地纠缠着从大案上滚下来。 𝕄.𝙫𝙤🄳𝓣🆆.🄻𝘼
然后又从大殿这边翻腾到另一边。
结果还是白色的身体,逐渐变成了灰色,然后掺杂了汗水,又成了黑色泥浆一般。
大壮手里揪了年轻人,站在大殿外,耳朵里充满了刺耳的声音。
本来那年轻人想挣脱出她的大手,可越挣越紧,都快要喘不过气了,才放弃挣扎。
但是,此刻他更加难过,随着大殿的动静越来越大。
只觉得捏在他脖子上的手,也越来越紧,青筋凸起,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就要爆开。
呼吸十分困难,想用手拍打一下对方的身体,但是手臂已经抬不起来。
大壮咬牙瞪眼地想堵住耳朵,但是又不甘心地继续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殿里终于安静下来,那种要命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
大壮终于也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是一软。
手里啪嗒掉下一个东西。
她疑惑地低头看去,心里一惊,完了,忘了手里还掐了个人。
连忙伸手去探那青年的气息。
最终摇头叹气,人已经没了任何生命体征,挂了。
大壮只得愣愣地蹲在青年的尸体前发呆。
等袁重一脸泥浆地出了大殿,就看到大壮蹲在地上,眼前是一个横躺的人。
皇甫甄也跟在他身后,看到这个场景,也愣住了。
“大壮,怎么回事?”
“死了。”
“怎么死的?”
袁重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皇甫甄。
皇甫甄倒一脸淡然“他是你老婆的人,跟老娘没关系。”
袁重心里一惊,啊?都到了这种程度?
连花芯也太过分了吧,竟然敢派人公然监视皇帝!
呆了片刻,只得转个话题。
指了指皇甫甄的脸“你找人好好打扫一下卫生,看看,全是灰尘。”
皇甫甄脸上也是横一道竖一道的。
白了袁重一眼“你也好不了哪里去,先去洗干净再说吧。”
两人分开,各自回去吃晚饭。
到了第二天的三更时分,袁重被柳双眉喊起来,帮他收拾整齐,穿上久违的官服。
今天早朝,全体文武百官都要赶在四更前,到金銮大殿集合。
袁重跟大壮骑了马,后面还跟了六个骑了马的护卫。
在护卫队伍里,老五和十三也披挂整齐,端坐马上。
他俩算是被千山侯的身份给镇住了。
不但老五没了往日跳脱的性子,而且说话做事都规规矩矩的,生怕惹了别人不快。
前面有两个挑灯的家人,一伙人出了府门,前往皇宫上朝。
这条街上住着不少大官,以往都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每临上朝之日,大家都一个点出门,官大的在前面,官小的在后面。
如果你官小,还走在前面,遇到大官在你身后时,就得退到道旁避
让。
袁重已经好几年没上过朝,前面两个挑灯笼的家人,灯笼也换成了千山候三个字。
以前灯笼上都是写天承司,是由连花芯坐在轿子里上朝的。
所以,这条街上几个上早朝的官员,一见是千山侯,以为是侯府家人,并不认为是连花芯。 𝕄.𝙑𝙊𝓓🅃🆆.🄻𝘼
大家都没当回事,仍然按照灯笼排列,往皇宫走。
骑马的坐轿的,都是前呼后拥的,十几个人跟着。
整个街道十分壮观,浩浩荡荡的。
袁重看着这个景象,心里还在慨叹大夏朝的兴旺。
一个家人打扮的男子跑到袁重的队伍前面,大声对挑灯的家人嚷嚷着。
“你们怎么回事,没看到侍郎大人在后面吗?赶紧让开,快点!”
侯府挑灯的家人也是一脸懵,老子伺候的是千山侯啊,咋就给你侍郎让路?
那人见他还不让路,怒道“裹什么乱啊,今儿是上朝的日子,没事出来干嘛?”
本来一条街上黑灯瞎火的,众人都静静地赶路,他的声音便十分刺耳。
侯府家人赶紧轻声道“这是我家侯爷去上朝呢,怎么是裹乱?”
“哪来的侯爷?不是早死在外头了吗?骗人也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好不好!”
那人还在大声嚷嚷。
袁重听了这话,不由得摸了摸了鼻子,草的,老子怎么就死在外头了?
他还没怎么着呢,身边的大壮已经消失在坐骑上。
袁重连忙喊“大壮,别伤人性命”
可惜,已经晚了,那个乱喊的家人被抛飞到街角,安静地窝在那儿不动了。
大壮坐回马上,目视前
“大壮啊,咱能不能出手轻点?”
袁重无奈道。
“袁哥,我已经很轻了。”
“那能不能再轻点呢?”
“那得看他说话轻重了。”
此时他们的队伍后面开始乱起来,那个不知啥侍郎的家丁跑过去查看。
结果直接高声喊叫起来“杀人了!侯府杀人了。”
侍郎大人的护卫纷纷拔刀,一部分护住大人的轿子,一部分开始往袁重这边冲过来。
见有人持刀冲过来,老五和十三等护卫,也将兵刃亮出来,调转马头,跟对方对峙。
此时,侍郎府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冲着队伍一拱手“请问你们谁管事?”
袁重出门也没带啥代言人,只带了护卫和两个挑灯的家丁。
只得自己出来说话。
“你们家主人叫什么名字?”
那管家见是一个年轻人,也没在意。
“我家老爷是礼部侍郎,现在出了人命,千山侯府能不能给个说法,不然咱们就去见官。”
此时两家一闹,街道前后的人都停了下来,纷纷派人过来打探消息。
“我是袁重,叫你家主人出来说话。”
那管家毕竟见识广一些,犹豫了一下,转身跑到轿子前,低声汇报。
时间不大,轿帘一掀,从轿子里下来一位官员。
迈着方步走了过来。
袁重见是一个年纪不足三十的青年男子,长得倒是周正。
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是谁,看来是新上任的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