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水榭内,书声琅琅。
小女孩端坐在书案前,两只小手捧着一卷易经认真读着上面的古歌谣,神色沉静清慧,宛如雪堆玉砌的小仙童。
“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
“乘马,班如。求婚媾,屯其膏。”
“乘马,班如。泣血。涟如。” 𝓜.𝓥𝙤🅳𝓣🆆.𝓛🅰
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读完这首古歌谣,面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下意识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年轻男子。
书案不远处,那人在榻边斜倚着陪孩子,手中也拿着一卷书在看。美人书卷,如玉美颜,当真是美不胜收。
虽说看着书,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女儿的视线,温和地抬眼询问道:“怎么了,可有什么不明白的?”
姬煊点点头,抿唇又读了一遍,问道:“爹爹,这是讲什么的?”
莫惊鸢温柔地冲她招了招手,姬煊便十分自觉地拿着书从椅子上爬下来,不紧不慢地走向自己的父亲,乖乖依偎在他身边。
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草木香萦绕在身边,姬煊觉得很安心,别看她面上不慌不忙不悲不喜,其实她最喜欢也最期待被母亲父亲揽在怀里轻言细语的时候了。
莫惊鸢如她心里所期待的那样伸手将小豆丁抱在臂弯里,垂首在她头顶轻声为她答疑解惑,声音清润犹如山泉滴鸣:“这是一首古老的婚礼歌谣……”
细白的指尖在书页上字字指过,细心对女儿道:“屯,邅,班,都有徘徊回转,止而不前的意思 。”
“大意就是,婚礼开始,匹匹马车止而不前,因为什么呢?不是抢掠,而是婚姻。车马徘徊之间,为了求婚,盛满油脂以作聘礼。车马回转盘旋,新郎出嫁离家时,泪流满面。”
姬煊听得入神,抬头想看自己的父亲,却只见到一小片精致的下颌。
她有些好奇地问:“什么是婚礼?”
到底还是只有五岁的小孩子,莫惊鸢微笑道:“女子和男子长大后,两情相悦、结为妻郎的仪式,就是婚礼。”
“我和你母亲也是婚礼之后才成为妻郎,生下煊儿的。”
姬煊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但又有了新的疑问:“新郎为什么要哭得那么伤心?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遇见一个心仪的人,这就是一件好事。”莫惊鸢垂眸望着书页上的那行字,沉吟道:“不过事无绝对,千人千面。”
“女男大而婚嫁虽是理之自然,但各人境遇不同,如果不觉得那是一件好事,你有拒绝的权利。如果认为是一件好事,也有哭泣的自由。”
他用浅显的语言和女儿解释着,希望她能更加轻易地听懂。姬煊不负所望,嫩嫩的一张小包子脸上若有所思。
“那对父亲而言,是好事吗?”
“……自然。”
一瞬间地愣忡后,莫惊鸢立马弯了弯眉眼,连声音都愉悦了一分:“如果不是一件好事,就不会有你了。”
他捏了捏女儿粉润的脸颊。
那张早熟稳重的小脸上露出了呆呆的表情,可爱极了,莫惊鸢不由一笑,低声道:“以后煊儿长大了也会有婚礼的。”
姬煊恍然大悟,孜孜不倦地询问道:“要如何选择一个人,才能让婚礼变成一件好事?母亲和爹爹刚见面的时候就是两情相悦吗?”
莫惊鸢:“……”
这还真把他问住了。
毕竟他刚刚成婚的时候……两人你来我往推拉了好久,期间也经历了不少事情,虽然有了好的结局,但往事不堪回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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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莫惊鸢篇·匪寇婚媾(2/2)
启齿的,两相情好乃生理自然,绝大多数生物都会交配,这不值得羞耻。
但小孩子也是需要性教育的,有些观念需要从小就清楚。她们这样的人家,女孩成长过程中不知道会遇见多少稀奇古怪的闺私伎俩,防也防不住的。
“煊儿,所有生物长大成熟之后,都可以进行一种仪式,只要双方都愿意,做好了迎接小生命的准备,就可以进行这种仪式。”
“这种仪式就是‘媾’?” 𝕄.𝙫𝓞𝙙𝙏𝙬.𝓛𝘼
姬晗摸摸她的脑袋,“对。”
有些事点到即止就好,毕竟她还小,有这个概念就行。
而姬煊也隐隐明白了什么,虽然还懵懵懂懂,但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乖巧点头:“煊儿知道了。”
“行了,看书也要适当,小小年纪别把眼睛看坏了。”姬晗将煊儿从怀里提出来放到地上,哄她出门去:“哥哥妹妹都在外面等你,去找霜牙玩儿吧。”
姬煊并不热衷一些吵吵闹闹会弄得一身汗的活动,本想再多看会儿书,但抬眼即看见自家爹爹暗示的眼神。
“……”
知道了,仪式是吧。
姬煊老实低头:“那煊儿告退。”
说完看着在门口探头探脑、用眼神对她百般勾引的两个小脑袋,认命地出门带孩子去了。
等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渐渐远去,房门也非常有眼色地轻轻关上。
姬晗好整以暇地看着莫惊鸢,一边伸手摸他披散下来的漂亮长发,一边低声念道:“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
“倒是让我想起以前。”
那会儿面前这位仙子,手段通天,可是让先帝想尽办法将自己赐给她的,甚至连“兼祧”的民间法子都搬出来,就是为了让他不为侧室。
她并不讨厌在争姻缘和位份上有野心的男子。虽然对她来说,当时的莫惊鸢更像是自己撒上调料送上门来的肥鸭,只要偷着乐就行了。
莫惊鸢垂眸看着自己的黑发缠绕着姬晗指尖,轻轻笑道;“惊鸢一辈子只抢这一次,就算手段卑鄙些,也想抢到手。”
“匪寇……”
“是寇才对呢。”
既是一场婚礼,也是一场他单方面的抢掠。只是,他从不后悔。
“你倒坦荡。”姬晗笑着,任由对方慢慢凑上来吻她,不是像小孩子在场时一样偷情般的亲法,而是更加成年人的模式。
良久,两人才黏黏糊糊地分开。
“说起婚媾……”
莫惊鸢抬眸,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如泣如诉地看着她,委屈巴巴道:“惊鸢至今还记得那一晚,新嫁郎独守空房枯坐到天明——直到花烛燃尽,才等来殿下掀盖头。”
“一生一次的花烛高燃,原以为要留下终生的遗憾……幸好殿下来了。”
他像只雪白矜贵的猫儿一样,若有若无地蹭着你,像是要亲近,又不乖的彻底,非常擅长将人心撩拨得不上不下,隔靴搔痒一般,备受甜蜜的煎熬。
姬晗的回应也很简单。
直接靴子扒了让他痛快挠。
她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评价道:“嗯……好浓的碧螺春。”
莫惊鸢不解其意,“殿下?”
猫儿不甘心没有回应,又蹭过来了。
姬晗满意地摸了两下,又兴味地把玩,直到将人摸得粉面含春满眼水光,这才简单粗暴道:“想再过一次洞房花烛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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