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来的很快,转瞬间便是瓢盆而下,大家四处躲闪离开了。
沈瑶姝几个人也回到了家中。
对于这次的事沈瑶姝承认自己确实是多管闲事,以后村里的这些破事她绝对不会再管。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雨了呢。”
看着外面的大雨,沈成礼叹了口气,今天的事他略有耳闻,帮着写那封和离书的时候能感受到牛春花过的有多不好,可一旦和离她便再也没有去处,以后指不定会如何。
“瑶儿,你觉得以后牛春花该怎么办?你今日之举看似帮了她,其实也没有给她留任何退路,日后她恐怕……”
道理沈瑶姝都懂,和离之人是不可能再回到娘家的,毕竟娘家人嫌她丢人,村里人也会嘲讽她,说不定日子会更不好过,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道:“可再怎么也比现在好过吧。”
雨越下越大,沈瑶姝本来想先去睡的,哪里知道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这么大的雨谁没事还乱跑啊,惊讶之余她过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不是旁人而是穿着蓑衣顶着斗篷的云处安,他已经取下了斗篷,发丝上沾了雨水,连睫毛上都看到一颗颗水珠。
“你怎么来了?而且这么大的雨你疯了?”
一看到是云处安沈瑶姝没好气的将他一把拉了进来,连忙给他找来衣服让他换上,并生了一盆炭火让他先烤着的,虽然不是寒冬,但一下雨天气就会转凉,尤其是他这样淋了雨,一不小心就会染上风寒。
“赶紧先喝一口。”
沈瑶姝担心坏了,跑去厨房给了他熬了一晚姜汤,沈成礼和沈勉之已经睡下,因为云处安敲的是沈瑶姝的门估计他们没听到,现在雨声雷声格外大,没听到也正常。
云处安乖乖的端过姜汤喝了一口,辣的他眼角都红了,忙推了回去一脸嫌弃,“太辣了。”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辣,这么大的雨你来干什么?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万一遇到麻烦呢,就你一个人,你怎么来的?”她是吓坏了,语气略显严肃,尤其是看到他调皮的眨了眨眼就更气了,“赶紧给我喝了,不要找任何理由。”
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云处安也不敢造次,只得默默憋着一口气把姜汤喝完了,辣的他只想吃点糖,可看到沈瑶姝的样子他哪里还敢要糖吃,只好默默的伸出手抓着她的手小声解释,“我走的时候还没下雨呢,而且骑马来走大道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方圆百里的山贼土匪根本不敢来沈家村,我还能遇到什么事啊,当时你说很快就回去,可这么久了都没回我担心你出事,所以……”
“你都不会出事你觉得我能出什么事啊?”
沈瑶姝没好气的来了句,看着他略显苍白的小脸儿又有些不忍,毕竟是她食言在前,总不能怪人家吧,于是只好说:“行了,没事就好,不过下不为例,你是不是真觉得我越来越好说话所以就吃准我了啊。”
“没有,怎么会,绝对没有!”他立马摇头,就跟个拨浪鼓似的,沈瑶姝不禁笑了,将这些天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也省的他担心出去打听,云处安就是有那个本事打听清楚,虽然村里人看不起他,但是一旦对上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什么事都往外抖,完了还说他这小东西惯会迷惑人。
听了所有事的经过后,云处安不禁一愣,慢慢抬起头看向她,一向看起来温和的他竟然眼中多了几分戾气,眉宇间有怒火,看着很生气,他说:“果然他们这些人子考虑到自己,这事怎么能只听一面之词呢。”
“因为村里人不喜欢我,所以他们就认定和我有关,尤其是对方在村民眼中还是个不错的小伙,这么一来我的问题就更大了,这事说不清,得让崔文风自己承认,但你觉得杀人凶手会认吗?”
沈瑶姝无奈的耸耸肩,没想到会到这地步,现在啊她想着就觉得头疼,尤其这次她帮牛春花,从某种角度来说根本不会有人认为她做的对的事。
“或许,会呢?”云处安顿了顿,忽而开口,只见他眼波流转,那双如一潭湖水的眼睛突然闪现出淡淡的光芒来,有点炽热,看的沈瑶姝有些惊讶,她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她搞不明白,不知这小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就在这时云处安突然凑到她面前来,靠的非常近,几乎鞥呢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他抵在她耳边微微扬起了嘴角,温声细语的说着他的想法,瞬间,沈瑶姝脸色微变,觉得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只有当事人承认了才有用,否则多说无益。
别看云处安说没事,但休息一晚上后他还是染上了风寒,第二天就开始咳嗽,让沈瑶姝好生数落了一番,云处安这次乖多了,也不敢反驳,说什么都虚心听着。
“处安什么时候来的?”沈勉之很是疑惑,第二天早上一来发现居然多了一个人,关键云处安脸色很不好,一看就是生病了,不免有些担心,好在沈瑶姝自己医术就好,给他开了点药让沈勉之先去给他买,然后自己开始琢磨着该如何让崔文风开口。
不过一日过去,村里人都开始说沈瑶姝毁人姻缘,尤其是老牛哥,对她非常有成见,觉得这事都是因她而起,现在牛家觉得很丢人,心里面自然不舒坦,而牛春花也不知道下落。
果然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不过沈瑶姝也不在意,只要崔文风的事一解决她就走,日后绝不回来。
趁着有时间,她打算私下去找崔文风聊聊,但不能让别人看到,不然肯定说她专门去威胁人,这就不好了。
最近几日崔文风哪里都没去,一直都待在家里的,一是怕沈瑶姝,二是心里虚着呢,尤其是最近天气阴晴不定的,总让他觉得会出什么事,做贼心虚的当然害怕。
白日,崔家人大多下地干活了,只有崔文风借着生病之由留在家中,也让沈瑶姝正好趁去而入。
崔文风一向胆小,当时有火气在顾不上那么多,把张叔推了下去,可现在开始后怕,其他的也不敢想,只得默默买了点纸钱回来烧给他,希望他能放自己一马。
在家中后院,崔文风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小声嘟囔,“你别找我,要不是你当时坠着我我也不会掉下去,能坚持那么久也算是仁至义尽,既然你都去了,也就放宽心,我会经常给你烧纸钱让你在下面过上富裕的生活的。”
“光是纸钱可不够,不如再加点别的?”
忽而身后响了声音,崔文风一个激灵,脸色刷的一下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