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色一变,似乎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可他却抿着唇,一言不发,在帝王的眼中,即使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也不会是自己的错误,是另外一个人的错误。
嘉妃眼中最后的希望不再,她瘫坐在地上,低着头轻笑一声,便继续道:“臣妾的两个孩子都死在了皇上的手中,皇上当时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臣妾身上,这个时候又怎么会承认当初的错误?”
说罢,嘉妃抬起头看着皇上,一张脸上早就是一片眼泪。
沈轻容看着嘉妃这个样子,心中一惊,可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嘉妃还有两个孩子,就连诺一都不知道这些事情,难道其中真的有别的隐情?
“你休得胡说,若不是当初你的言行举止都偏向别人,朕又怎么会怀疑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朕的!”
“这便是皇上亲手将堕胎药送到臣妾嘴巴里面的理由,当时宫中有多少人为臣妾证明,臣妾和刘太医之间是清白的,就连刘太医都自宫以证清白,可皇上却还是不愿意相信臣妾,不愿意臣妾肚子里面的孩子!”
“臣妾当时还以为皇上递给臣妾的只是一碗普通的安胎药,以为皇上终于相信了臣妾,相信了臣妾肚子里面的孩子,可是臣妾没有想到那碗药是堕胎药,皇上可曾知道,太医当时说了臣妾怀的是双生子!”
“这让臣妾如何不恨,皇上把臣妾从嫔妃升到妃位,不就是因为心中愧疚当初做的事情吗,不就是因为扼杀了臣妾肚子里面的双生子吗!”
嘉妃在提到自己肚中的双生子时,便已经情绪失控,一点都没有之前的态度和样子也没有之前的优雅和端庄,反倒是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沈轻容没有想到当初还有这种事情,嘉妃曾经有过双生子,却是被皇上一碗堕胎药喝了直接流掉,之后便再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臣妾起初还对皇上抱有几分希望,在宫中吃斋念佛也是为了给两个未出生的孩子祈福,可皇上来臣妾这里却只口不愿意提到臣妾的孩子,也不愿意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甚至依旧不愿意承认他们是你的孩子,臣妾心早就被皇上的伤透了!”
“皇上那个时候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知道双生子是你的孩子,只不过皇上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做的那些错事,因为皇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又怎么会做错事情?”
“错的只有臣妾,臣妾当初就不应该进宫,也不应该承宠,更不应该期望皇上能有心。”
嘉妃说完,便瘫坐在地上,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皇上看地上的嘉妃,脸上不仅是带着几分怒意,还有几分悔意,道:“即使当初是朕错了,嘉妃不应该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报复在朕身上,为什么要害那些无辜的嫔妃和孩子!”
“哼!”
嘉妃冷笑一声,抬眸看向皇上,轻声道:“没想到一向都是觉得自己没错的皇上,现在也会在臣妾面前做出这样子的一个态度。”
“自从皇上封了臣妾嘉妃之后,便再也没有来看过臣妾,可臣妾却一直都对皇上抱有希望,不管是去给皇后请安,还是在各种国宴上,臣妾虽是不喜,可都会前去,可是皇上看的人永远都不是臣妾,甚至目光所及之处也不会有臣妾。”
“皇上身边一直都有各种各样的新人出现,又怎么会记得臣妾这个年老色衰又不能生育,每日只知道在宫中吃斋念佛的嘉妃?”
说道这里,嘉妃抚摸上了自己的脸,似乎是在想当年的事情,她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一滴泪也随之落下。
“皇上早就忘记了臣妾,臣妾便不想再出现在皇上面前给皇上添堵,日日在宫中读书,宫中的书都看遍了,便寻了一些古籍来看,上面便写了石油的炼制方法,尸油其实分很多种,有用孕妇炼制的,那便是伤人的武器,毕竟孕妇肚中还有孩子,白白的死了,死后连尸体都不被放过,自然是怨气冲天。”
“这种尸油炼制起来太过困难和麻烦,若是臣妾遭到反噬,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所以臣妾从来都不炼制这种尸油。”
“古籍上话说了,若是用某人心爱之人炼制的尸油,在用到那个人的身上便可以让那个人爱上自己,臣妾炼制的便是这种尸油。”
嘉妃目光紧紧的盯着皇上,眼睛里面星星点点,似乎是回到了她和皇上初相识的时候,她很早便成了皇上的侧妃,遥遥相望便是一见倾心,嘉妃不顾家里的反对在皇上还是太子时,给皇上做了侧妃,成为了最早伺候在皇上身边的那一波人。
年少时的爱恋,再加上最初时皇上的柔情蜜意,让嘉妃一直都沉沦在过去的回忆之中,她一直都以为皇上的心中有她,或者是应该有她。
可是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帝王的宠爱有时候目的总是有几分不单纯,皇上对嘉妃的宠爱也只是为了掩饰另外一个女子。
嘉妃没有在说话,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嘴角上再次扬起了一丝笑意,沈轻容在听到嘉妃说用心爱之人炼制的尸油时,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莲妃,还不等皇上皇后说话,便看着嘉妃质问道:“心爱之人?”
“嘉妃娘娘用来炼制尸油的材料可是莲妃娘娘的尸体?“
沈轻容话音刚刚落下,她便感觉到自己说话有些不妥,却还是没有办法将自己说的话重新收回,再次提到莲妃,众人脸上都是一惊,皇上脸上的怒气越来越大,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嘉妃,算了算日子,嘉妃在自己宫中躲在不出来的那段时间过去没多久,莲妃便没了性命,莫非莲妃的死,嘉妃也有参与。
场上最为吃惊的便是嘉妃,在沈轻容说出莲妃的名字时,嘉妃的瞳孔一瞬间便大,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嘉妃回过头看着沈轻容,似笑非笑道:“太子妃果真不是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