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寻黎几次想上去护住沈轻容,可都被燕寻臻拉住,他又何尝不想上前护住沈轻容,可他知道沈轻容是不会愿意他们上去的,沈轻容把自己当成诱饵就为了吸引所有的孤魂回来,他们若是贸然上去,岂不是让空寂和沈轻容的付出都功亏一篑?
燕寻臻朝着站在屋檐上的空寂看去,只希望空寂可以早些给他答复,空寂无暇顾及底下的人,只能摆脱身边的红绫去传话,红绫点了点头,便从空寂的身边飞身而下。
原本站在城墙上的红绫走来下来,燕寻臻对于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红绫便攻了过去,却直接打穿。
燕寻臻这才知晓面前的红绫不是人,红绫冷眼看着燕寻臻,轻启红唇,便道:“空寂法师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待府邸的门关上,便可以上去护住轻容。”
说罢,红绫便消失在了原地,燕寻臻和燕寻黎对视一眼,都没有想到空寂身边竟然会有一个女鬼,况且那女鬼和空寂关系也不一般。
沈轻容倒在地上,身前护住她的符咒马上要失去灵力,可外面的黑影还在不断涌进来,沈轻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用血写出一张符咒,很快血符便发挥了作用,沈轻容身边的屏障又坚固了一些。
时间过去,进来的黑影越来越少,空寂看着街上只剩下一个游魂,连忙将府邸的大门关上,见此燕寻黎和燕寻臻连忙走到沈轻容面前把沈轻容扶起来。
那些无处可去的鬼魂都聚集在府邸上,想要冲破空寂步下的法阵,所有的鬼魂都被吸引到府邸,宁州其他地方已经恢复正常。
明亮的天空此时也出现了应该有的亮度,宁州的百姓见到这个场面,无一不出来欢呼。
府邸这边孤魂聚集,如同是被黑夜笼罩一般,从外面看现在的府邸便是一团黑色,无一人敢靠近。
燕寻臻连忙将符咒所有的灯盏打开,府邸里面便有了几分光亮,那些孤魂到了白天虚弱不少,都化作死时的样子。
身着铠甲,站成一列,抬起头看着前方,时刻备战,随时都能向敌军进发!
众人都被这些孤魂的纪律所震撼,这才是真正的大燕军士,哪怕成了孤魂,战死在沙场上不得善终,脑海中依旧是保护大燕。
即使到了宁州,脱离了他们最熟悉的战场,依旧不会伤害宁州的百姓一分一毫!
空寂翻身从屋檐上下来,先是给沈轻容喂了一颗药丸,待沈轻容好些了,空寂才道:“这些孤魂白日的精力和鬼气都不如黑夜充沛,现在便是收服他们的最好时机,但是我们的有的小瓷瓶肯定是不够收服所有的孤魂的。”
空寂的话让在场的人神色都有些凝重,沈轻容皱了皱眉,那是最后的办法,在此之前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法子,便道:“若是到了晚上,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收服他们,那便按照你说的来做。”
说罢,便在燕寻臻的搀扶下走到屋内休息,空寂和燕寻黎也没有闲着,开始画符修复那些小瓷瓶。
“轻容,你怎么了?”
沈轻容一进门,便吐出一口鲜血,燕寻臻连忙扶住沈轻容,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沈轻容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正是之前从土里挖出的小瓷瓶,正是这个小瓷瓶救了她一命。
在她修复法阵之前,便有不少鬼魂朝着她身上冲去,本是朝着她的心脏攻去,可在触及到那个小瓷瓶时,所有的鬼魂都换了一个方向,沈轻容这才捡回一命。
燕寻臻拿过那个小瓷瓶,才发现那个小瓷瓶已经裂开,到了燕寻臻手中后,便完全碎裂,沈轻容连忙把燕寻臻拉到自己身后,拿出折骨扇,却不见有什么端倪。
燕寻臻戳了戳沈轻容,沈轻容回头过来,便见燕寻臻朝着自己伸出了手,燕寻臻的手中正是一张符咒还有一个被符咒围住的兵符。
“也许小瓷瓶里面锁住的从来都不是孤魂,而是兵符,将士最听信的便是兵符。”
沈轻容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连忙将之前找到的传书拿出来,翻到记录这些战场孤魂的那一页:“携鬼符,号百万鬼军。”
旁边还画着一个符咒,沈轻容将燕寻臻手中的符咒拿过来和书上的符咒对比,果真是一模一样。
事情的人都没有全部脉络便在沈轻容的脑海中理清楚,她顾不及自己休息,便拿着符咒朝着门外走去。
那些原本在休息的孤魂,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气息一般,朝着沈轻容的方向看去,嘴中不知道呢喃这什么话!
但声音之大,让每个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振,空寂和燕寻黎停下手中的动作,走了过来。
沈轻容将手中的兵符拿出来,还未说些什么,在燕寻黎看到兵符的那一刻,便朝着燕寻黎飞去,最后刻进了燕寻黎的脑海。
站在外面的那些孤魂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单膝跪在地上。
众人见这一幕,皆是震惊,沈轻容看向燕寻黎,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便道:“刚刚进入你体内的是号召这些孤魂的兵符,以后这些孤魂便会听你的号令。”
“他们也都是在向你行礼,你可以试试号召他们。”
燕寻黎有些震惊,她还未和皇嫂学习鬼魂之术,如今便有了一只孤魂军队?
“都……”
“都起来吧。”
燕寻黎的眼神多了几分坚定,说话也利索起来,那些孤魂一听便从地上站起,看着燕寻黎,等待燕寻黎发布召令。
燕寻黎看向沈轻容和燕寻臻,有些不知所措,即使往日的燕寻黎表现的有多么淡定,可是在面对这些事情时,依旧不知道怎么处理。
“皇嫂……”
燕寻黎叫了沈轻容几声,沈轻容这才反应过来,只是随便应了一句 便抬头看向了天空,宁州的天色一片正好,沈家府邸上的黑云也一点点散开,阳光撒在沈轻容的脸上,沈轻容有些恍惚,好像宁州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又好像宁州的孤魂只是一个开端,冥冥之中有一只手一直都在牵引着他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