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地上跪着,李佑被苏唐打的鼻子哗哗流血,脸上眼角附近让房二给踩的黢青,脸颊上隐隐约约还有个鞋底子印。
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般惨状,燕德妃上前抱着儿子痛苦道:“我苦命的儿啊,竟被人下此毒手。”
说着,转过身来看着苏唐,大眼睛狠狠的盯着苏唐,咬牙切齿道:“苏唐,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殴打亲王,莫非你要造反不成?”
苏唐看了看李二陛下,见这老小子面沉似水,道:“陛下,臣有话说。”
“说。”
听见李二陛下让自己说话了,苏唐转身看着燕德妃道:“非是苏唐殴打亲王,这一切是楚王殿下求着苏唐打的,对不对楚王殿下。”
“放屁,苏唐,你打本王也就算了,还反咬一口。”李佑越说越激动,一不小心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顿时龇牙咧嘴道:“父皇,你快砍了他。”
“放肆。”李二陛下的眼神始终在苏唐脸上没有离开。
“你说是佑儿求着你打他的?”
苏唐道:“回陛下,千真万确,陛下若是不信的话可以传大理寺寺正曹科大理寺的值班侍卫,他们都可以为臣作证。”
听到苏唐辩解,李佑面色一紧,道:“父皇不要听他胡说,快,快砍了他,为皇儿做主。”
“你先闭嘴。”李二陛下淡定的摆了摆手,看着王德道:“传曹科。”
“奴才领旨。”
丽政殿
“母后,长乐姐姐,不,不好了。”
高阳公主一路跑过来,小脸都蹿的通红。
长孙皇后宠溺的看了高阳一样,道:“究竟是何事,让母后的小高阳这么心急。”
“母,母后,不好了,苏唐姐夫打人了。”
长孙皇后诧异的看了高阳一眼,道:“他一个状元郎,肩不能单手不能提,打了谁啊。”
“他,他,他打了楚王哥哥。”
听到这,长乐脸色一变,道:“母后。”
长孙皇后脸色也微微的不好看,道:“他打了佑儿?”
“是,现在姐夫就在父皇的两仪殿跪着呢。”
“只有他么?”
“还有房俊,还有燕娘娘。”
长孙皇后一脸的苦笑,道:“这小子到底是不给本宫省心。”
“母后。”
长乐公主拉了长孙皇后的衣角道。
“放心,不过是小辈间的事情,你父皇不会大费周章的。”
说着,自己也是脸色微微一正道:“不过处理起来也有些麻烦。”
说完,起身便向着两仪殿走去。
房府
大宝一路马不停蹄的跑向了房家。
“快,我家伯爷有急事要禀报房相,快快通报。”
房福见是苏唐的亲近之人,连忙将大宝引进府中。
“见过房相。”大宝施礼道。
房相摆了摆手道:“怎么,苏小子找老夫何事啊?”
“房相,速速进宫吧,二公子和伯爷把楚王殿下给打了。”
“噗~~~”老头一口茶没喝了,直接喷了出来,道:“什么?这小子怎么今天刚上任就惹出了这么大的祸。”
说着,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虽然房玄龄贵为丞相,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老头在官场如履薄冰,数十年如一日,胆子小的很。
听到房俊和苏唐殴打皇亲国戚,顿时吓得魂都出来了。
两仪殿外
李绩和程咬金并排着往里走。
“三哥,要我说楚王那小子打了就打了,陛下明察秋毫,怎么会难为苏唐呢?”
程咬金大大咧咧道。
李绩咧了程咬金一眼道:“你个憨货,打了楚王这事可大可小,说小了就是小辈们间的小打小闹,说大了就是殴打皇亲国戚,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若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苏小子就黄泥巴掉裤裆里。”
程咬金摸了摸后脑勺道:“什么意思?”
“不是屎也是屎了。”
“......”
两人一路走到了两仪殿门口,好巧不巧正好撞见王德。
“两位大人想必是来为智勇伯求情的?”
李绩笑道:“不瞒公公,老夫两人今日只是来看热闹的。”
程咬金陪着笑,道:“是啊,老夫二人今日前来只是来看苏小子热闹的,若是那小子被陛下打个几十板子,老夫也好看看状元郎的屁股是黑的还是白的。”
王德看着两人,脸上陪着笑道:“陛下正在审这件事呢,看样子不太好办啊。”
王德跟这些老臣也都是老交情了,只不过这老太监这个度保持的很好,既让这些老臣很舒服,也让李二陛下不起疑心。
“公公,房相进去了吧。”
程咬金上前悄声道。
王德看了看程咬金,点了点头,没说话。
见王德点头,程咬金看了眼李绩。
李绩点了点头,便没了下文,老兄弟两人坐在两仪殿外竟然唠起了闲嗑。
“陛下,老臣管教不严,请陛下治罪。”
房玄龄跪在地上,头一低到底,态度诚恳道。
李二陛下摆了摆手道:“玄龄不必再说,此事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楚王挑衅在先,这个孽障,性情暴戾跋扈嚣张,朕屡次宽恕于他没想到今日竟然跑到大理寺寻衅滋事,真是岂有此理。”
“陛下,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其中缘由怎可都推到楚王身上,小儿遗爱想必也是有错的,苏唐虽不是臣的儿子,但是这小子也与老臣相处了一段时间,我们情同父子,这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房玄龄在一旁说,苏唐咬着牙恨得都不行了,这老头句句不离占便宜,真是气死小爷了。
李二陛下则是摆了摆手道:“知子莫若父,自家的孽障何等性情,朕岂能不知?况且遗爱想来老实,极少听见惹是生非之名,苏唐朕也了解,都不是惹事的人,责任必在李佑无疑,玄龄且宽心,朕定会给汝一个交代。”
见房玄龄还要说话,李二陛下避开话题道:“朕观你与苏唐颇有父子之相,不如玄龄就认苏唐当个义子,玄龄看来如何?”
房玄龄听到这话,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撇,道:“臣早有此意,就怕苏小子不乐意。”
听着房玄龄幸灾乐祸的话,苏唐心中暗道:这老灯原来是谋划已久,果然这文臣都不是好东西。
“苏唐你可愿意?”
见李二陛下问道,苏唐只好勉强裂开嘴笑道:“臣无父无母,自来到长安便是住在房伯伯家,自然是愿意的很。”
“善...朕不经意间竟又促成一桩千古美谈啊,哈哈哈。”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