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人瞬间就重心不稳往尚唯身上倒去,尚唯一甩手,直接将人扔出去几步远。www.mengyuanshucheng.com那美人仿佛从未被人如此粗暴的对待过,整个人先是懵了几秒,随后反应过来后满脸震惊的盯着他,仿佛白日同她有说有笑,情意绵长的是另一个人。
夜鹰听到动静后,推门而入,一进来瞧见的便是这番场景。
“再有下次,你也一并受罚。”
“是。”夜鹰后悔不已,立马将那瘫在地上的女子连托带拽的带走了。刚出门,似乎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屏气寻觅片刻,并没有发现。许是自己想多了,忙带着被捂了嘴的美人下去了。
屋顶上的沈拓长舒一口气,方才差点就被发现。这世上能发现他气息的人不多,看来将军府还真是卧虎藏龙。
完成任务后,就快速返回了梨园。沈瑶一直在等他,人刚进屋,就急忙上去问道:“如何,有什么发现?”
沈拓进了屋,倒了杯水,自顾自的喝起来。
“你快说话啊!”沈瑶急了。
“着急什么啊,我赶了一路,让我喝两口水缓缓。”
沈瑶坐了下来,待他喝完水后,才开始问。沈拓将在屋顶上看到的情景同沈瑶说了一番。
听完后,沈瑶沉默了片刻。
“你是说,他把那个美人给扔出去了?”沈瑶仿佛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我也可震惊了。白日宴会的时候,那美人一直在他身旁伺候,尚唯跟她有说有笑的,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样嘛。”沈拓边说还边摸起了下巴。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护卫,功力不小,竟然能发觉到我的气息。不可小觑啊。”
沈瑶听完后,低头思索了一会。“你走吧。”
“用完了就立马甩开我,这不太好吧。”沈拓翻了个白眼。
但对方没有应答,沈瑶自顾自的进了里屋,没理他了。沈拓自觉无趣,待了片刻后,也离开了。
这一个晚上,沈瑶都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前世的种种印入脑海,她在蹲守将军府半个月才终于在竹园碰见他,往后尚唯虽不再躲着她。但只要沈瑶来府,给他送药,总是能看见他身边不同的美人。
下人都说那是他的侍妾,只要是宫里赏赐的美人,尚唯总是照单全收。
可是现在,好像全都和她想的不一样,沈瑶觉得前世的自己莫不是个傻子。又想到前世他冷眼相对的种种,愈发觉得这期间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
这样想着,一直到天光大亮竟也再未合眼。
阿杏送进来了水,伺候她梳洗。沈瑶瞧着镜中的自己,一袭男儿身装扮,忽然改了想法:“替我梳女装。”
阿杏手抖了一抖,“公子?”
“替我梳女装吧,今日去见一个人。”沈瑶像下定决心一般。
阿杏点了点头,转身去找了一身粉橙色纱裙服侍着沈瑶换上了,又挽了个寻常发髻。簪了一只桃花簪。“小姐天生丽质,简单打扮就胜却旁人无数。”
沈瑶微微笑了笑,临出门时想想,还是带上了面纱。
“去将军府。”上了马车,沈瑶对车夫吩咐道。
阿杏在一旁小心试探道:“小姐可是要去寻那位?...”沈瑶同尚唯的事近身之人基本都知晓,阿杏虽是她去了南疆才认识的,但这么些年,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不。”沈瑶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此番,是去找另一个人。”她还没有做好和尚唯见面的打算,上一世,莽撞的相认,让这人瞒了她许多事。此番,她要揭下这人的面具。
马车很快停在将军府门口,沈瑶算准这个时辰,尚唯应不在府中。便吩咐阿杏下去唤门:“你把这个带着,找一个叫王福的人,是将军府的管家。把令牌递给他,就说抽空请他到春杏楼对面酒楼一趟。”
“诶。”阿杏接过令牌后,就下了马车,走到将军府门口,轻轻扣了扣门。沈瑶在一旁并未下车,只掀起了帘子,细细瞧着。
门很快就开了,阿杏细细的同那开门小童说了一番,没多会,一位瞧着五十左右的老人便出来了。结果阿杏手中的令牌,细细瞧了一番,一双苍老的眼睛便有了些光。
“可是郡...”
话还未说完便被阿杏打断:“我家主子说了,您一看便知,午后春杏楼对面的酒楼,请您务必来一趟。”
说完便转身走了,阿杏上了马车后,沈瑶就命马夫继续去往镇安王府。到了镇安王府,沈瑶依旧不打算露面,让阿杏去给沈拓传了话之后就出发去了酒楼。
沈拓这两天正在府中无聊,京城不像南疆,处处得拘着规矩,他自在惯了,在府中是处处不舒服。听得下人报说前院有个叫阿杏的姑娘找,沈拓立马就来了精神。
“阿姐呢?她愿意回府了?”沈拓见了阿杏就立马问沈瑶的下落。
阿杏笑着摇了摇头,将一封信纸递给了他:“小姐说了,这两桩事你办好,再来寻她,办不好便不要来了。”说完便扬长而去了。
沈拓骂骂咧咧的打开了信纸,好歹自己也是镇安王世子,成天让人当个小瘪三一样使唤。没办法,谁让对方是他姐呢。打开信纸,看完第一条还罢了,这无非是和昨晚一样,去给他姐盯梢,这第二条愣是把沈拓的脏话给逼了出来,竟是让他去青楼赎人!
沈瑶办完这两桩事,便悠闲的在酒楼选了个靠窗的好包间,又点了好酒好菜,开始等人。
一壶酒见底,沈瑶要等的人才露了面。
王福一进来,就见一翩翩女子站在面前,眉眼间都是笑意,见着他后,露出一个笑脸,喊了声:“福叔。”
来人愣了一瞬,仔细瞧清了面前女子的模样后,已是眼泪花花,跪倒在地:“见过郡主...”
沈瑶忙一把将人扶了起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多年不见,福叔身体可好?”
王福擦了擦眼泪,忙点了点头:“都好都好。”说完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沈瑶“郡主长大了。”
沈瑶笑了笑:“是啊,都七年了,我自然不再是之前的小孩子了。”
王福忙点了点头:“是啊。”说完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神情有些沮丧。
沈瑶瞧着他的表情,内心也明白此刻这位已有白发的老人心中所想。
“福叔,我此番回京,并未告诉其他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听沈瑶这般说,王福似是有些诧异:“少爷不知道?郡主未去找过少爷吗?”
沈瑶默了默,摇了摇头。片刻又抬起了头,郑重其事的说道:“此番我暂时不预备告诉他,我内心许多疑问,还请福叔替我解答。”
老人嗫喏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片刻后,又叹了一口气:“郡主问吧,老奴定知无不言。”
......
送走福叔后,沈瑶眉头先是紧紧的蹙在一起,片刻后用手捂住了脸,在桌前久久没有言语。
阿杏也是将方才的话都听到了,此时也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她。
沈瑶眼泪无声的淌了下来,福叔知道的虽不多,但沈瑶是重活过的人,稍一推测便已猜出大概。这些年,尚家一直都是新帝的眼中钉,肉中刺。萧英臻完全是看在他已是个残废人的面子上,才留了他一命。
这些年的苦,她竟然半点都不知。
沈拓进来时,瞧见的就是这番场景,沈瑶见他进来,忙擦了擦眼泪。“事情办好了?”
“阿姐,谁欺负你了?!”沈拓见她哭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怒气腾腾。
沈瑶忙擦了擦:“无事的。”
沈拓不信:“阿姐到底是谁,我不把他胳膊卸下来就不叫沈拓!”
“不是的,只是姐姐方才见了一位故人,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时情绪有些激动。”
见她这般说,沈拓才稍微消了消气。“办好了,人怎么安置?”
沈瑶让沈拓去春杏楼赎的就是小玉,“先带回王府吧,问问她后面的打算。爹要是问起,就说你看上的。”
......沈拓彻底无言了,方才还想气冲冲的帮她出气。“怎么能说我看上的呢?爹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
“怕什么,这姑娘前几日被恶霸调戏,进青楼也是被人骗的,如实说就是了。”
“哦...”沈拓方才去赎人的时候,瞧了那女子一眼,瘦了吧唧的,一看就能被风吹散,原来也是个可怜之人。
“姐,今晚还是和昨晚一样吗?”沈拓知道又要去帮她盯梢了。
“不,今晚你不去。”
嗯?沈拓有些吃惊。方才那信纸明明写... “姐,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轻功在南疆是挺厉害的,但是那天我去的时候,他手下那个护卫,真不简单,你去肯定会被发现。”
“谁说我要偷摸着上房顶了?”沈瑶正视着他。
“我要大大方方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