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泽看傻子一样看着宋云君, 眼神中意味深长。
小花儿看着两人的状态,原本兴致不怎么高的她,现在也是充满了好奇,“我明天一定去, 你们好好加油啊!”
“嗯。张泽兄你要加油!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宋云君跟着道。
张泽被小花儿这样看着, 心里有些飘飘然, 点头和小花儿告别。
第二天张泽起得很早,去外面逛了一圈回来时, 宋云君才刚刚起床,宋云君迷蒙着眼睛打着哈欠,“你这么早去哪了?”
“出去走走。”张泽心情很好,扫了宋云君一眼道:“今天要比赛,你还是快点起来。”
宋云君被张泽这么一说,瞬间清醒,“听说这个比赛有很多人看呢, 大场面热闹!今天比赛过后,怕是整个水城都要记住你这个打马球厉害的人了。”
赛场上微风阵阵,书院参加的比赛的学子们一个个站得笔直,成两排对立各自喊话。
宋云君悄悄看向场外,嘀咕了句怎么还没来。
对面的曲浩看向他,以为他紧张,投过来友好一笑道:“比赛就是玩玩,你就当做考前放松好了。”
“嗯。”宋云君心不在焉回道。
书院的其他学子给每个比赛的人牵来一匹马, 张泽接过马匹的绳索,抬头格外真挚的看了眼那个牵马过来的人,“谢谢。”
这人相貌平平,在此之前张泽并没有注意过他, 不过现在他记住了这人的脸,同时也看到他似乎在发抖的手。
见张泽接过绳索,这人神情放松了些,如同其他同窗一般说了几句吉利话就跟着大家一同退场了。
“好!请双方整了好行装,上马。我们比赛就要开始了!”
大家都上了马,张泽慢悠悠的,跟着上马,队友见张泽动作迟缓,上马的动作也算不上多流畅,问他:“你慢吞吞的,到底会不会?”
“说什么呢?我张泽兄打马球最厉害了!”宋云君瞪着眼回视他,极为不赞同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那人听到宋云君说话,见他哼哧哼哧上马的笨模样,直接嘲讽起来:“你一个不会打马球的,居然也有脸在这儿瞎凑热闹。”
“你!”宋云君气呼呼的,想要跟他争辩,抬头却看到一人,他兴奋地朝外面的人招手,大声道:“张泽兄,你看小花儿也来了!她来看我们比赛了!”
旁边听着小厮来报,正嘴角勾着笑意,眼神看向小花儿的荣华脸上一僵,握紧了缰绳。见远处的小花儿笑着朝宋云君招手以示回应,缓缓扭过头来看向张泽。
很好!荣华气笑了!
他今天就让小花儿看看山鸡和金疙瘩的区别!
“张泽,今天你可要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我们这边可不会让着你们的!”荣华难得和张泽说了话,脸上满是得意洋洋和志在必得。
张泽回看了他一眼,“那就请荣华兄赐教了!”
比赛开始,裁判员一声令下,场上欢腾起来,大家策马扬鞭,一同过去抢球,就连不会打马球的宋云君也不服输,手里拿着杆子跟着马球的方向左右挥舞,看起来斗志昂扬。
只有张泽停在原地,这样奇怪的开始,导致大家的眼神纷纷看向张泽,都想知道张泽要做什么。
然而下一秒,马球从空中飞过,坐在马背上,还停留在原地的张泽眼疾手快,挡住了迅速往球框里疾驰的马球,张泽一个回身,将球传递给队友。
“好!”场外的人大声呼喊道。
小花儿也是为张泽哥捏了把汗,他们村里很少有人养马,而且村里道路不平,哪有什么可以打马球的地方?
之前听宋云君说这件事的时候,小花儿便心有余悸,不过她相信张泽哥哥,定不会将自己陷入困境。
赛场上激烈不减,唯独张泽悠哉的骑着他那匹马,众人时不时看向张泽,希望张泽再来一次神球。
可没过一会,赛程中心正纠缠激烈的地方,突然传来马儿痛苦的嘶鸣声,其中一匹马儿前蹄高抬,激烈的嘶叫着。
马背上的主人紧拽缰绳,试图将马儿控制下来,可马儿没有如众人预想般停下来,而是疯了一样开始往外面冲。
“荣华!”
“荣公子!”
“公子!”
赛场上的人大叫起来,在外面看着比赛的众人陡然看到这变故,也大叫起来,尤其是马儿冲过去的地方,人们快速朝旁边跑去,胆战心惊,害怕晚了一步就变成了这头疯马的脚下亡魂。
站在赛场上最旁边的小花儿看到这一幕,想到昨天张泽哥哥跟自己说的,让自己今天站在安全的地方,以免被赛场误伤的事。
小花儿凝眉,敏锐感觉到这不是偶然。
这是张泽哥哥做的?!
可张泽哥哥才刚来晨兰学院,身边的人都还没有认齐全呢,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张泽哥虽然有时候手段令人发麻,可现在想来,他从未对那些无辜的人出过手。
肯定是他们先害张泽哥,所以张泽哥才反击的!
小花儿才压下心中的恐惧,肩膀处突然被人敲了下。
“啊!”小花儿惊叫出声。
入眼是张泽那张笑意不绝的脸,“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小花儿看了远处正闹成一团的地方,再看向眼前笑得没心没肺的张泽,小声道:“张泽哥你别笑了,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嗯。”张泽听话点头,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睛中细碎的光也退去,头顶隐隐有两根翘起的头发,让今天的张泽看上去有点呆。
张泽摸了下小花儿的头,然后道:“我去看看那边要不要帮忙,你先在这边呆着,别乱跑。”
小花儿心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乱跑什么?
张泽已经转身小跑过去了。
那边那匹疯马已经被制止住,可惜马背上的人被疯马猛地摔下来,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
就连院长也从看台上过来了,他见到摔下来的荣华,见他身上的防护措施竟然嘟摔碎了,赶紧叫人去喊大夫过来。
这位可是水城首富的嫡长子,也是惟一的儿子,要是在他们书院里头出了事,那这书院名气再好,在荣家的盛怒之下也要耗掉大半了。
要知道,这晨兰书院之所以办得如此出色,除了有一批优秀的夫子外,还有他们荣家对书院银钱上的鼎力支持。
别说地面上的荣华白了脸,此时就连院长的脸都是白的。
“荣华,你先别动!”院长急道,凑过去蹲下腰,看着荣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你们别围在一起,赶紧有退开点,憋得慌!”院长赶着人,又道:“这好端端的吗怎么会惊了?刚才是谁碰到荣公子的马了?这匹马是谁喂养的?统统都给我叫过来。”
院长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不可私下处理,又唤来小童,“快去报官。”
后面有人听到这儿,腿一软,差点栽倒下去,他明明是给张泽的马换了饲料,怎么现在出事的却是荣公子的马?
“你死定了!”他听到耳边曲浩阴沉着说道。
这么一个得脸的机会,竟然成为了要将他们家推向破灭的开始吗?
“院长,这报官的事先等荣家来了人再说。”曲浩上前拦住童子,笑着对院长道。
“哦?”院长看向地面上已经昏迷的荣华,内心一阵冷意,听到曲浩的说法皱起眉头,没有立即答应。
虽然这曲浩常年跟在荣华身后,但他的话可代表不了荣华!
而且他晨兰书院这次定要给荣家一个交代,不管是他荣华好还是……不好。
“院长,这件事我们还是等荣家来人吧,现在报官,万一事态闹大了,对我们书院也不好。”另一名过来的夫子斟酌道。
“这事本该书院问过荣家意见。”
“好吧。”
夫子说完,就有大夫来了。
大夫见荣华的惨状,也不敢轻易将人移动,蹲在原地打开药箱,手中的药粉不要钱似的洒在荣华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手一点一点摸着他的骨头,然后听见咔嚓一声。
大夫做完这擦,擦了下额角。
“怎么样啊大夫。”荣华的小厮急道。
大夫道:“索性不是很严重,只是流多了血。”
在旁听着的众人缓了口气,又听到大夫道:“不过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荣华公子恐怕要休养段时日了。”
后面有人啪嗒一声倒在地上,满脸绝望,有人循声看过去,只见这人的脸竟然比荣华还要白一些,脸上尽是绝望。
院长见此,单独将人叫过去谈话,“这事是你做的?”
学生苍白着脸,“我、没有、没有!”
“那你为何如此?”
“只是太阳晒得久了,有些不舒服。”
“呵,不舒服为何露出绝望的神情?老夫看你是有心想害死荣家嫡子!”
学生大声喊冤,院长却是不听了,直接将人和那匹马以及在此之前接触过那匹马的人交到了荣家人手中。
书院一连交了很多人给荣家。
而这些人里,并没有张泽他们,因为张泽他们最近并没有练习什么马球,连马厩都没去过。
与此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