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忽的心情大好,看向孟檀儿的眸光都亮了三分:“孟三小姐真是妙人,本公主今日就多谢孟三小姐慷慨了。”
孟檀儿笑意僵了瞬,很快又大度道:“臣女愿赌服输,铺契明日一早便差人送去东宫。”
一间铺面而已,将来,总有她千百倍讨回来的时候。
宋晏瞧着沈凝唇角愉悦的弧度,竟莫名也觉得心头欢喜,只是这个孟檀儿实在太聒噪。
庆福长公主一行人款款而来,一番客套夸赞之后,沈凝便提出了告辞。
宋晏自然也不多留,二人并肩出了公主府。
紫苏已经候在马车边上,瞧见太子殿下同自家公主一块儿出来,微微一愣。
沈凝淡定的上了马车,正要吩咐车夫启程,就见宋晏又熟稔的跟了上来。
外头,紫珠,紫苏与车夫并排而坐,齐轩学着自家主子,也笑呵呵挤上来,又不知从哪儿变出一盒糕点,不由分说塞进了紫珠怀里:“车马费。”
紫珠抽抽嘴角,再一看怀中精致的三层描花食盒,眸色微亮:“云喜楼买的?”
云喜楼是建安最红火的茶点铺子,日日排队,一份难求,比御厨的招牌还响亮。
最关键,她家公主很喜欢那儿的‘佛手云糕’,偏偏云喜楼不接受预订,也不外送,便是贵妃娘娘想吃,也得派丫头乖乖去铺子里排队,总不好为了一口吃的就以权压人。
…
安氏拉着孟檀儿的手跨出公主府高高的门槛儿,正好瞧见沈凝的马车驶出巷子,她面色不悦:“檀儿,你可知那间铺子是娘花了大功夫才从你祖母手里讨来的,还没攥热乎,就被你这般给输了。”
昨夜她刚刚核过那间铺子的账,短短三个月的盈收就能赶上边关十几家铺面一年的利润,何况金雀花坊的地价从来都是有市无价,多少人捧着银子也买不着。
孟檀儿不以为意:“娘,一间铺子罢了,也值得你这般计较,我与您说,这间铺子输的值。”
安氏不解,她这会儿心里头有些乱,无论是凝公主,还是太子殿下,都与她原本所想的不太一样。
再者说,公公之前明明说庆福长公主已经答应,会全力扶植她的檀儿坐上太子妃之位,可等她们回到建安又变了卦。
今日她讨好试探,庆福长公主滑不溜秋,说什么还要靠檀儿自己,简直是废话。
安氏正思忖着,孟府的马车已经行至门前,母女二人上了马车,孟檀儿这才得意道:“娘,您不觉凝公主太要强,也太不给太子殿下留颜面了吗?”
安氏眉心微蹙。
孟檀儿:“娘,凝公主的确文武双全,传闻不假,可聪慧之名,女儿却觉得不尽然,娘,您说,太子殿下会喜欢一个处处强势,处处与自己争锋的未婚妻吗?”
“别说是太子殿下,就是街头卖肉的屠夫也想讨个温柔小意,能红袖添香的红粉佳人做媳妇儿吧!可您瞧凝公主,一张脸写满了孤傲,必是个不懂低头的,所以啊~为何这么多年,她占尽先机,也得不到太子殿下的心,就是她这性子惹的祸,说难听点,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安氏觉得自家女儿说的有些道理,但她是个谨慎的,故意沉声道:“娘瞧着太子殿下对凝公主态度不差,此事还是不可太早下定论。”
“娘之前就同你说了,要沉得住气,不必急着在太子殿下面前出风头,太子殿下这些年什么样的闺秀没见过,上赶子的不是买卖,你要矜持有度,娘与你祖父自会想法儿给你制造与太子殿下相处的机会,到时候才是你表现的好时候。”
孟檀儿不以为意,什么矜持,大家闺秀都是那副样子,太子殿下必是早就看腻了,否则怎滴不见哪家小姐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反倒是让那个什么苏晚虞占了先机。
她早就打探过了,苏晚虞身无长处,除了能豁得出去她那张脸,所以说,女追男,隔层纱,太子殿下也是三条腿的男人。
凝公主,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她原本是打算以建安贵女不擅长的骑射取胜,向太子殿下展示自己的热情活力,可既然有凝公主争强好胜在前,必是已经败了太子殿下这方面的兴致,那她就得换别的法子了。
总之,大胆主动肯定没错。
谁端着,谁就输了,天天宅在深闺,瞧见太子殿下,就矜持到八百里外,太子殿下能知道她是谁才怪。
孟檀儿敷衍的应了安氏一句:“娘,我知道了。”
...
暮色四合,延平郡王府后院亮起了一盏盏橙黄瓦灯。
斑驳的影壁不复从前的光洁漂亮,瞧着像是有些年头未曾好好修缮过了。
一处颇为精致的院落中,两名婆子正扛着冒着热气的水桶走过长廊,显然是此处的主人正在沐浴。
“县主,明明那个孟三小姐处处不如您,您干嘛捧着她吖?”丫鬟玉萝不解道。
荣安县主宋京京半眯着眸子,倚坐在飘满蔷薇花瓣的木桶中:“让她们斗,斗得两败俱伤才好。”
水汽氤氲,熏得她娃娃脸一片驼红,她垂眸捧起一掌心的花瓣,轻轻拂过暴露在外的脖颈和臂膀,姿态妖娆,指尖与微微扬起的下颚无不透着一股犹如烟花女子一般的魅惑,哪还有半点人前乖巧恬静的样子。
玉萝咯咯笑出声:“县主,你可真聪明,不过奴婢觉得孟三小姐恐怕不是凝公主的对手,反倒是那位苏小姐...怕才是您的心腹大患。”
宋京京轻嗤一声:“花无百日红,如今才哪儿到哪儿,待到太子殿下登基,她早是昨日黄花,人老色衰,又无家族倚仗,即便让她生了儿子,无宠无权,也根本不足为惧。”
以色侍人,色衰爱弛,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玉萝听的连连点头,都说凝公主聪慧过人,明明她家县主才是真的深藏不露。
宋京京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孟三的确不是凝公主的对手,可谁要她是对手了?
呵~
精瓷怕烂瓦,她只需要她,毁了凝公主这尊金贵精瓷便好。
延平郡王府传袭到父亲这里,早已是个空架子,她堂堂县主,过的甚至还不如一个四五品小吏家的女儿。
太子妃,为何就不能是她宋京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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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每天冒泡泡的宝贝们,傻梨爱你们,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