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腰去自己的房间里拿了一些东西就要往阳慎之的院子里走,却没想到,被守在院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她当场就发火了:“你们凭什么拦住我?”
侍卫面无表情:“肃王有令,不许院子里的人出去。”
肃王……
绿腰收敛住火气,肃王不是她一个小丫环能得罪的,她只能转身回去。
她还专门找了一下春喜,结果小姐的房间里没有,春喜的房间里也没有,这不是说明她出去了?
绿腰气冲冲地又去了院门口,语气好了点:“侍卫大哥,既然院子里的人不能出去,为什么春喜出去了?”
见侍卫不理她,她又补充:“就是穿着一身粉色,扎了双丫髻的一个丫环,她刚刚不是出去了吗?”
“那是阳府的丫环,可以通行。”旁边一个侍卫见不得美人被为难,主动说。
绿腰没话说了,这就是说,这个院子里,只有自己和小姐不能出去。
也不知道小姐和肃王发生了什么事,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没办法,绿腰只能回去。
“小姐,奴婢本来想着去厨房给您端些糕点来,结果被院门口的侍卫拦住不准出去,可是刚刚春喜都出去了。”绿腰愤愤道。
“这样啊。”柳舒窈不在意,陆祈宁的命令肯定是她自己和贴身丫环不能出去,就是怕绿腰到时候给阳慎之通风报信。
可是陆祈宁失算了啊,绿腰才不会通风报信,她巴不得只能她自己出去才好呢。
上一世也是被圈禁着,她一个人习惯了,绿腰这么愤慨,也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她不能如愿去勾引阳慎之罢了。
“小姐,你怎么就这么听话呢?你又不是肃王的一个玩意儿。”绿腰怂恿小姐去反抗肃王的命令,这样下去,她岂不是要和小姐被困在这个院子里直到小姐去肃王府?
那她何时才能成为阳夫人?
柳舒窈斜了她一眼,绿腰这才反应过来,她磕磕绊绊道:“小姐,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奴婢是说,肃王这样对你…哎…”不管怎么说,都好像肃王对小姐不在意一样。
“行了,下回肃王来,我会跟他说的。”柳舒窈低下头继续看书。
阳慎之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柳舒窈被陆祈宁禁了足,他听到春喜说完之后,眼里充满了失落,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因为春喜说柳舒窈给他绣了一个香囊。
“是吗?她怎么想起做这个给我?”阳慎之想压下心头的愉悦,可一个人想炫耀的心思是藏不住的,他喜滋滋地朝春喜伸手,“你带来了吗?我看看。”
春喜一脸为难,她来得太急给忘了,说不定小姐也不记得了,毕竟当初是她提议让小姐绣的,小姐也是想打发时间来着。
阳慎之看着春喜那个表情,明白了,“你是哄着我高兴的吗?”
春喜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只是奴婢出来得急,没来得及拿。”她看着阳慎之的脸色,说:“奴婢现在就去。”
阳慎之还没来得及吩咐什么,春喜就拉开门出去了。
刘伯在一旁笑,“老爷,您喜欢柳小姐吗?”
阳慎之正色,“怎么了?”
本来刘伯以为老爷和柳小姐的亲事是真的,所以高兴了好一阵,结果却被告知只是演戏罢了,他还难过呢,老爷已经二十有五了,却还没有心仪之人,一直担心他的亲事,没想到柳暗花明,还是有盼头的。
“之前春喜那丫头说您和柳小姐……”刘伯没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阳慎之哂笑,“我确实喜欢她,只是不知道她是何看法,刚才春喜说她给我绣了香囊,我着实高兴了一阵,但我希望能亲口听她说出来。”
阳慎之确实高兴,与自己心悦的姑娘情投意合,那真是天下第一美事。
刘伯也为他高兴,只是……
“老爷,那您当初怎么会答应肃王的要求?现在肃王横在你们中间,那得费好大一番功夫。”
“是我当初糊涂。”阳慎之自从发现了自己对柳舒窈的心意,没有一时不在后悔的。
“唉。”阳慎之从小过得命苦,好在之后有三皇子帮扶着,刘伯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心里少不得偏心他些,所以他想着怎么在肃王眼底下帮老爷和柳小姐牵线。
更何况,在世人的眼中,他家老爷,和柳小姐才是一对儿呢。
“老爷,那肃王那边儿,您准备怎么做呢?”
“不准备做什么,这件事到底是我对不住他。”阳慎之怅然道。
刘伯沉默了,要不是老爷和肃王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也不用惧怕,只希望老爷的大业能早日达成,到时候再参肃王一本,说他强占臣子的妻子,谅他也不能说什么。
刘伯想起什么,说:“老爷,既然春喜说柳小姐给您绣了香囊,那您有没有在西域那边儿带什么有趣儿的物件儿来送柳小姐呢?”
“有。”阳慎之笑起来,幸好刘伯提起,不然他也忘了。
还得亏是当初陆祈风千交代万交代呢,不然他就没东西回礼了。
他吩咐刘伯:“马车上的暗格中有一个盒子,你去拿来。”
“是。”刘伯的脚刚踏出门,春喜就冲了出来,要不是刘伯眼尖退了半步,两人就要撞个满怀。
“你这丫头,怎么莽莽撞撞的?幸亏是我,若是撞着主子,有你好受的。”刘伯明明记得当初春喜也是一个颇稳重的丫头,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你是去伺候柳小姐了,柳小姐宽厚,但也不能忘了阳府的规矩。”刘伯也是好心,生怕哪一天她言行无状冲撞了主子,就被发卖了。
春喜俏皮地吐舌头,“知道了,刘伯,我这不是怕老爷等急了么。”
“快进去吧。”刘伯让开。
春喜连忙走进去,阳慎之已经快走到门口了。
看来是听见春喜的声音就连忙从床上下来了。
春喜偷笑,看来老爷是真的等不及了呢。
她从袖子里取出香囊,递给阳慎之,“老爷,这是小姐‘专门’给您绣的。”春喜咬重了“专门”两个字。
阳慎之咳了一声,春喜立马收敛住自己。
香囊到手后,阳慎之就翻来覆去地看,料子柔软,颜色合意,图样也喜欢,真真是哪里都好。
里里外外摸了一刻钟,他才抬起头来,春喜还在呢。
他不自在地咽口水,将香囊收入怀里,“我从西域带了东西给她,你去找刘伯吧。”
“哎。”春喜高高兴兴地出去了,她就知道,老爷肯定会高兴的,只希望小姐能早日明白老爷的心意,两人早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