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被绿腰激烈的态度吓到了,她费劲地掰开绿腰的手指,想要从绿腰的手底下逃脱,谁知道一个刚醒的浑身是伤的病人,力气竟然这么大,她连反抗都不能。
大夫的脸色通红,勉强从嗓子里蹦出几个字来,“姑娘,你先冷静……”
绿腰的下半身使不上力,只能把全身的力气用在手臂上,她紧紧抓住大夫的脖子,“你让我怎么冷静?你又没有失去生育能力,我以后再也不能做母亲了!”
她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又清晰地知道,这样的结果就是刘伯给她罚坐桩的那个刑罚造成的,当时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随便就被旁人捅穿了下半身,让她痛苦万分,最后生生晕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绿腰慢慢松开手上的力气,呆坐在床上,大夫赶紧坐离床边,抚了几下脖子,好让自己舒服点。
“姑娘,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会帮你补救的,这里面的药也有助于生育方面的,只是是否有效,全看天意,姑娘你还是试一试。”大夫试探地靠近,想要让绿腰冷静下来。
绿腰转头愣愣地看着她,全程只听到了“有助于生育”这几个字,问:“真的吗?”
大夫见状直说:“真的,姑娘可否要试?”
绿腰连连点头:“我要,我要。”她自己伸手掀开被子,又脱掉衬裤,让大夫看清楚她的状况。
大夫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大方自然的病人,饶是她见多了人生百态,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在看到绿腰催促的眼神后,才反应过来,拿上药箱里的玉势。
在明亮的烛光下,把绿腰身体里的那根取出来,放了新的进去。
哪怕原来的那根已经在身体里呆了一段时间,让身体有了弹性,但新的进去的时候,绿腰还是感觉到有点涩涩的疼意,她难耐地皱了眉头,在玉势完全放进去之后,她觉着有一抹凉意和难以言说的温暖用上心头,还挺舒服的。
大夫见到她舒展的眉头,笑着说:“我在药包里又加了几味药材,对伤口愈合有好处,还能让你不那么艰涩,你刚刚也感觉到了吧?有东西进入的时候很痛,完全不像是已经同过房的样子,这就是被伤到了,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会对房事产生抵触情绪。”
绿腰点点头,她也不求大夫解释的这么清楚,只要对她的身体有好处,哪怕是要含下婴儿拳头那样大的,她也无所畏惧。
大夫用手帕擦净手指,装好医药箱,笑着说:“姑娘身体没什么大碍,那我就先离开了,姑娘既然已经清醒,那便用过饭食再睡吧,你已经有五六日未进饮食了。”
大夫刚交代完,就有丫环端着一碗粥过来,大夫说,绿腰的嗓子还不宜吃过于坚硬的食物,而且昏迷刚醒,也不能吃口味重的东西,厨房便做了一碗白粥,什么配料也没有。
绿腰见到这粥便一脸不愿,难道这么富贵的房子主人,还供不起她这一餐饭吗?竟然之送了这样简单的白粥过来,就算有病之人不能大鱼大肉,好歹一些滋补的饮食得送进来吧?
她根本不想碰那碗粥,于是嫌恶地看了一眼丫环,扯了被子躺下了。
任凭丫环再怎么叫喊,都不应声。
丫环想起来大夫说的,绿腰现在暂时还不能开口说话,以免伤着嗓子,于是好言劝着:“小姐,这粥是简单了一点,但也是大夫吩咐的,说你现在不能吃那些味道过重的东西,而且因为嗓子的缘故,最好是这几天都喝粥。”
绿腰心里烦闷,这么几句话就将她打发了?未必不是肃王妃在暗地里使坏呢,她又不是不知道肃王妃的性子。
于是冷哼一声,但她还没坚持多久,肚子就传出几声响动,看来她的那几点骨气,还不能将生理反应给遮挡过去。
丫环听见了,暗自笑了一下,幸好绿腰是面对墙躺着,若是让她看见了,这丫环可能都走不出这个屋子,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嘲笑,哪怕是出自于她自己的行为。
“小姐,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小姐就是再不愿意喝这白粥,也要为了身体考虑啊,本来小姐身子就不好,若是再饿坏了,这可怎么办?”丫环上前几步,把碗放到床头的柜子上,伸手就要扶绿腰起身。
她以为绿腰自己饿了,她也哄了绿腰了,绿腰自然就能起来吃东西了,结果却被狠狠一推,绿腰头也不回地骂:“滚!”
这一声估计用了绿腰很大的力气,让她咳嗽不止,咳嗽的力度牵扯着喉咙,让她更加难受了,脸色也就更臭,那么丢脸的场景被一个丫环看到了,真是让人生气。
丫环赶紧扶绿腰起来,生怕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动作轻缓地给她拍背:“小姐,有没有舒服一点?你喝一点粥缓缓吧?大夫特地加了一些可用作饭的药材进去,也不是全无配料的。”
绿腰缓过来后,看了丫环一眼,脸上的关心不似作伪,也没有嘲笑的意思,绿腰的眼睛瞟向柜子上的粥碗,丫环眼尖地注意到了,在安抚好绿腰之后,她便拿了过来,说:“小姐,这粥还热着,奴婢喂你喝吧。”
绿腰被捧得很舒服,于是点点头,终于张开了嘴巴。
丫环暗自舒口气,还好,这位小姐的脾气也不是那么不好的。
因为嗓子的缘故,等绿腰喝完了粥,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哪怕只是成人拳头那么大的碗,丫环端久了,手也忍不住轻微发颤。
等绿腰擦完嘴巴,就要躺下的时候,就有人送来今天的新药了。
丫环正好退下,转过身的时候揉了揉手腕。
“小姐,该喝药了。”丫环把一碗冒着热气的药送到眼前,汤是黑色的,闻着味道就觉得难以下咽。
而且绿腰在喝完一碗粥之后,感觉肚子已经涨得不行,但她从来不是和生命开玩笑的人,只要这药有一丝利于她的病情恢复,她都会一眼不眨地喝下去。
丫环本来还打算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绿腰喝药,结果绿腰她自己从丫环手中拿过药碗,一口就闷了下去,那药中的腥味重的差点要吐出来,但绿腰还是忍住了,只要坚持,她相信今后还是能给王爷生个儿子的。
“小姐。”丫环将手帕递给绿腰,因为喝得急,所以绿腰的嘴角有一条药水流下来的痕迹。
绿腰接过手帕,随便一擦,就丢到了地上。
丫环已经见怪不怪,毕竟在王府的庄子上,脾气怪异的主子多了去了,也不止绿腰这一个。
绿腰感觉现在肚子里就是一团水在晃动,涨得她腹部很难受,可是她的腿不方便,加上下半身还有那个东西,不宜走动,于是只能直愣愣地躺在床上,等那股子不适感消失。
丫环见状,便把屋子里的蜡烛熄了几根,说:“小姐早点休息。”就退了出去。
又恢复了一屋子的寂静,绿腰睡了那么多天,其实并没有什么睡意,她只能想象一下现在的处境。
从醒来到现在,她见到的不是丫环就是大夫,而他们一个个的对她都很恭敬,不像是知道自己真是身份的样子,可能是主人的吩咐。
那么究竟是不是肃王妃将她救出来的呢?不得而知,毕竟她也没见过这里的主人。
而且她在被送出阳府之后,失去意识之前,见到的就是一群下人,和一辆马车。
绿腰用手抚摸着身下的被褥,像是比婴儿的肌肤还细嫩,是她这辈子都没睡过的,让她忍不住想做一下梦,可能这就是王爷金屋藏娇的另一个地方吧。
希望明天醒过来就能见到王爷,她怀着美好的愿望入睡,嘴角还挂着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