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窈借着春喜和夏青的力量站起来,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她的脸色就已经苍白无比。
她联想到上一世的柳家下场,就心惊无比,不,不能,她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绿腰在心底幸灾乐祸,看着她一步步走去门外。
柳舒窈拒绝了春喜的搀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跑去了前院。
“柳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差啊?”刘伯听见脚步声就转头看,谁知道竟然是柳舒窈。
“阳慎之呢?他在不在书房?”柳舒窈着急忙慌的,也没顾着男女之防,直接抓着刘伯的手摇。
“哎呦,柳小姐可是来的不巧了,老爷上朝还没回来呢。”刘伯瞧柳舒窈都快哭了,也担心有什么要紧事,“要不柳小姐你在书房坐会儿,我去看看老爷到哪儿了?”
柳舒窈等不及,她怕皇上一个心情不好,就直接将父亲问斩了,毕竟他们这些臣子,一衣一食,都得仰望天恩,她跟上刘伯的步子,“我和你一起去。”
“也好,也好,那老奴套一辆马车来。”刘伯也不等她催,马上就走了。
两人乘着马车到了宫门口,却被告知早朝已经结束很久了,刘伯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劳驾小将,可有看到阳大人从宫中出来?”
阳慎之是最年轻的三品官员,为人又谦和有礼,在城门的侍卫几乎都对他有印象。
侍卫左顾右盼,把刘伯的手推出去,“不用了老人家,我刚换班过来,可能有遗漏的,一句话的事儿,我帮你问问当值的。”
刘伯“哎”了一声,“拿着吧,就当给你买茶水的钱,快拿着。”他直接把钱放到侍卫的手里,不送推脱。
侍卫笑了一下,“您等着,我去去就来。”
“哎,好。”刘伯就现在马车旁等着,只是这一时半会儿,也等不到人来。
柳舒窈坐在马车里,双手无意识的绞着手绢儿,很久没听见刘伯的声音,便掀开帘子问:“刘伯,怎么样了?”
刘伯走近一些,“小姐别急,侍卫已经去问了。”他回头一看,刚好那个侍卫就跑了过来,“这不,人已经来了。”
“你快去。”柳舒窈催促。
刘伯几步走到侍卫面前,侍卫还轻轻喘着气,刘伯特地等了会儿,才问:“小哥儿,怎么样了?”
侍卫缓了一会儿,才道:“上午当值的都没见到呢,不过听宫里的禁军说,好像看见阳大人和武王殿下在一起,应该是还没出来。”
“这样啊,谢谢你了小哥儿。”刘伯道了几次谢,又朝他打听了一些消息,才走回马车旁,“小姐,听侍卫说,老爷还没出宫呢,和武王在一起。”
“这…”柳舒窈咬着嘴唇,眼里有泪花闪现,她不是命妇,也没有传召,所以不能进宫,难道只能这么等着吗?
她看向宫门,多希望现在就能看到阳慎之的身影从那里走来,她真的没有旁的办法了,父亲一朝下狱,母亲和哥哥们肯定也凶多吉少。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宫门口还真的有马车行驶过来,她连忙叫刘伯,“刘伯,你快看看,那马车是不是阳慎之的。”
她也是急糊涂了,哪有上朝的臣子马车能进到宫门里呢,刘伯知道她有急事,还是应声去看。
随着马车渐进,刘伯看清了车身上的标志,是武王的马车!
看来老爷也在里面了,他高声朝柳舒窈喊:“小姐,是武王的马车,老爷肯定也在里面。”
柳舒窈着急忙慌地从马车上下来,刘伯看见她,“小姐,你怎么下来了?快上去,等会儿老奴自然会叫老爷上马车的。”
“我已经下来了,就等他一起吧。”柳舒窈情急,也是没想到这茬。
等武王的马车靠近,刘伯招手叫车夫停下,“尊驾可是武王府的?”
车夫急急拉停,“有什么事?”
“我们是阳府的,请问武王可与我们老爷在一起?”
武王在里面问:“什么事?”
“见过武王,老奴是阳府的管家,有事找老爷,不知老爷可与您在一处?”刘伯恭敬行礼。
阳慎之从里面撩开帘子,“刘伯,怎么了?”
阳慎之心底纳闷,有什么急事吗?怎么都找到宫门口来了?
“老爷,是小姐有事找你。”
“窈窈?她也来了吗?”阳慎之从马车里出来,果然看见一抹杏色身影站在不远处。
柳舒窈听见阳慎之的声音就寻了过来,一见到阳慎之的面,两行清泪就下来了。
阳慎之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找到手帕,“怎么哭了呢?有什么事,你告诉我。”
“我的父亲…”柳舒窈就说了几个字,阳慎之就明白了,他连忙把柳舒窈拉到自家马车旁,“待会儿再说,你先上马车。”
武王探出头来,“慎之,那我就先回去了?”
阳慎之忙着哄柳舒窈,头也不回地说:“你走吧。”
武王撇撇嘴,他早该知道这人是个有了媳妇儿忘了哥的,怎么还学不乖呢?就应该悄无声息地离开,失算了!他愤愤地捶了一拳。
“回宫。”武王的马车刚到宫门口,又匆匆回去。
柳舒窈也知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听从阳慎之的话,上了马车。
两人一起回了阳府。
书房里阳慎之给柳舒窈倒了一杯茶,“喝喝茶,不用着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
“只是,我要先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舒窈瞧着阳慎之语气平和,没有半分焦急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有点失落,怎么阳慎之说着会帮助她父亲,但现在却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呢?
她也没心思喝手里的茶,放在了一旁。
“窈窈,怎么了?”阳慎之看她垂着头不说话,又问了一声。
柳舒窈心里既急又气,原来阳慎之也不过是一个口蜜腹剑的人罢了,亏她以前还高看他一眼,语气不善地说:“是绿腰说的,怎么了?”
“绿腰。”阳慎之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她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的,你难道不清楚吗?还来问我?”
阳慎之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便说:“窈窈,你心里也清楚她是怎么知道的,对不对?那你怎么还会走进她的圈套呢?”
柳舒窈听了他的话,怔愣在那儿,呆呆的问:“你是说,绿腰是骗我的?”
在听到绿腰说谎的时候,柳舒窈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