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哥哥低三下四地向颜菀卿赔罪,萧语菲握紧了拳头恼怒不已,这个该死的颜菀卿得了便宜还在拿乔,萧语菲差点就要跳出来怒骂颜菀卿不识抬举,最终,还是在萧盛眼神的威胁下才闭口不语。
颜菀卿瞧出了淳王妃眉宇间的踌躇,知道是自己的影响力还不够,此次,只怕是无法严惩萧盛,虽有些遗憾,但在意料之中。
想通了这些,颜菀卿决定退一步,既不让淳王妃难做也念着自己的好,又能从萧盛身上收一些利息,一举两得。
“萧公子诚心道歉,菀卿也不是刁蛮不讲理之人,看在萧公子诚心悔过的份上,那便给菀卿一些实在的补偿就此揭过吧,比如,黄、白之物多多益善,毕竟,我可是差点损失了名节,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的很。”颜菀卿说着便故作害怕地拍了拍心口。
颜菀卿的话不仅令萧盛讶然,便是其他人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貌似情节不该这般发展吧?
谁也没想到,堂堂侯府嫡女会当众提出要金银补偿,便是一向镇定自若的云安郡主都难得地露出了吃惊的神情。
琼玉楼,围观的众位公子们也都被颜菀卿的这波骚操作震惊地久久鸦雀无声,倒是身穿绯色锦衣的南月王淳于荨澈幽邃的紫眸中极快地划过一缕精光,嘴角难以察觉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倒是个有趣的人儿!
初三见自家爷笑了,一度有点难以相信地擦了擦眼睛,真是难得啊!自家爷第一次因为一个姑娘发自内心笑了,若不是自己时刻关注着自家爷,只怕他都错过了自家爷那魅惑的笑容。
初三抬手挠了挠头,犹豫着要不要将那颜大姑娘掳回去?
徒然,收到自家爷警告的眼神,初三不禁绷紧了臀部的肌肉,急忙收回了思绪,不敢再深想。
初三,有点纳闷,怎么自己想什么?自家爷都知道?
淳于荨澈自然不会告诉初三,就他那愚蠢的想法,每次都会流露在脸上,而且,最近这个初三也不知怎么了?一言不合就要将人家姑娘掳回王府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堂堂南月王竟是个山大王,而,初三就是那个山大王手下的山匪,专门为山大王掳压寨夫人的小卡拉米。
萧盛着实没想到颜菀卿会给他来这一招,这不是光明正大的敲诈吗?偏生,他还不能不答应,他不仅要答应,还得感恩戴德高兴地答应,这怎么想都有些憋屈啊!
“不知,颜姑娘想要多少这黄白之物?”萧盛好看的桃花眼轻轻眨了两下,十分的轻佻却又不失儒雅。
颜菀卿缓缓伸出了三根手指,这次,不待颜菀卿说话,萧语菲实在是忍不住呛声道:“三万两!颜菀卿你穷疯了吧,还是说德宇侯府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要你堂堂嫡女出来敲诈我哥?”
颜菀卿没有理会炸毛的萧语菲,而是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不是三万两,是三十万两!”
这下便是萧盛也难得地变了脸色!这个颜菀卿简直比土匪还土匪!
众人闻言不禁哗然,这个颜大姑娘确实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但,人家是受害人,提要求也是合理的,只是,这三十万两确实感觉是在抢劫。
“颜姑娘,三十万是否多了点吧?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我想颜姑娘是聪明人,三十万两应该是与萧某在开玩笑吧!”萧盛半警告着说道。
颜菀卿抬起手将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半垂着眼睑遮住了水光潋滟的眸子,缓缓开口,“萧公子可有想过,若今天菀卿无法在众人面前证明那诗不是我写的,今后的每一天,我颜菀卿都将在不知情的众人耻笑声中度过,更将成为京周城的茶余笑料,更别提今后嫁人,还将令家中有一众姐妹跟着一起受累;而这些,难道是区区三十万两可以弥补的吗?我见萧公子诚心赔罪,也不愿为难与你,这才提出解决之法,然,你还认为我敲诈于你,这是何道理?”
不待萧盛插话,颜菀卿掷地有声,道:“今日,萧公子你说倾慕于我,却做下损害我名节之事,事后,萧公子说要赔罪于我,却又不愿意履行菀卿提出的赔偿之法,岂不是在戏弄于我?还是说我颜菀卿的名节连区区三十万两都不值吗?萧公子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与我,我便是落下一个撒泼的名声,也定将此事闹到皇帝舅舅御前,求得皇帝舅舅为菀卿做主!”
此时,众人才恍然想起,这颜菀卿不仅是德宇侯府嫡长女,更是长乐公主之女,明德帝嫡亲的侄女!
这都怪颜菀卿太过低调,让众人都忘了她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萧贵嫔得宠又如何?谁人不知未登基前的明德帝与长乐公主的姐弟之情无比深厚!
区区一个萧贵嫔的亲侄子,又如何与明德帝的亲侄女相比较?
萧盛听完颜菀卿的话,俊美的脸上再也洋溢不出一抹笑容,眉目凝重,是啊!颜菀卿可是明德帝的亲侄女,还真轻易得罪不得!
这时,萧盛不禁在心中再次责怪起了萧语菲,好端端地招惹颜菀卿这个土匪干啥?这下好了,人家要三十万两银子,不给,就要闹到皇帝面前!
这事萧家理亏,若真闹到御前,只怕是要吃亏。
不过,很快萧盛便又想到了一个办法,瞧着颜菀卿一个姑娘家,即便是再精明又如何?难道还糊弄不了吗?
“颜姑娘这要求也无不可,只是姑娘家竟喜欢这些黄白之物,传出去难免俗气了些,不如,萧某做主买两套玲珑阁的头面向颜姑娘致歉?”萧盛笑着提议道,刷一下食指撑开折扇,故作风雅地扇了两下折扇。
颜菀卿如何听不出萧盛的暗讽?什么俗气?什么黄白之物?她不在意,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玲珑阁的头面两套也最多值得个几万两而已,萧盛倒是会算账,只是都将旁人当傻子不成?
颜菀卿露出温婉的笑容,自嘲道:“头面就不必了,我这人就是俗气了些,不爱首饰专爱那些个金灿灿、白晃晃的黄白之物,让大家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