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行带孟令来到一座偏僻的宅子。
站在门前,孟令仍犹豫不决不愿走进去,程牧行坏笑着在她耳边低道:“再不走,我就只好抱你进去了。”
“不要!”孟令娇喊一声,咬着牙红着脸,“我,我自己进去。”
程牧行仰头大笑,两人进了宅子。
孰知宅子的不远处,一队潜伏的人马,两个领头面面相觑。
“这真是南三夫人?”副捕头撇嘴,“不是听说她有两把刷子么,前几日不是还在茶楼当面挑衅程公子么?现在怎么怂成这样!”
“在茶楼那日是有南三少爷陪着,”大捕头反驳他,“现在她是一个人碰上程牧行,不委曲求全还能如何?”
副捕头切了一声,“女人就是女人。”
“不扯了,我们现在冲进去抓人吧。”大捕头担忧的道。
毕竟是南三少爷的夫人,南三少爷跟他们钟小大人是好友啊,能救要救,“而且若等宅门关上,要再突击逮捕可就难了。”
“老大,这就是你不周全了。”
副捕头摆摆手,语重心长道,“怎么能老想着突击逮捕呢?虽说钟小大人手握检举之人提供的罪状,但若没能在程公子这儿搜到实证,只怕会惹坏程家了吧。”
大捕头无奈又没好气道:“那你说怎么办?大喇喇进他宅子里搜找证据,再逮捕他?”
“就是这样啦,”副捕头嘿嘿一笑,神情得意:
“老大,我在跟您出来抓人之前,就已经想办法买通了程公子这宅院后门的门童,咱们就趁这程公子与那南三夫人翻云覆雨之时潜入,搜他的罪证!”
“荒唐!”大捕头低声呵斥,“我们是官府衙役,怎能以牺牲无辜人的代价来搜罪证抓犯人?”
副捕头呛他:“不然老大有更好的办法?”
大捕头略作思索,咬牙道:“那就你带人去搜罪证,我去阻止程牧行犯混账,再尽量给你拖延时间!”
“好,行!”副捕头服从的用力点头,“谁让咱老大心地好呢。”
他拱了拱手笑嘻嘻的。就算着这傻大块儿心地好呢。
二人领着衙役们从后门潜入,兵分两路。
见大捕头朝程牧行带孟令进入的院子飞快赶去,副捕头嗤笑一声,对手下的捕快吩咐道:“还不快去搜找证据!找到了都交给我!”
一个下属质疑道:“头儿,直接毁掉不是更好?”
“蠢货,程家的把柄哪能扔,当然要交给主子收好。”副捕头看他像看傻子,“不过如果找到程家和主子来往的证据,那就直接毁掉吧。”
“是,头儿。”
另一边,宅院寝屋里。
程牧行把门一关,回身见孟令拿着他桌上一个物件,新奇地看。
“那个是孔雀铜盏,喝酒用的。”他邪邪地笑道,“怎么……想跟我喝个酒,调调情先?”
孟令把头低下,声如蚊呐:“我、我清醒着做不到。”
程牧行大喜,醉酒迷情什么的更刺激啊,“都依你,那就喝点。”
他去搬了一小坛黄酒,又拿了个一模一样的酒盏进来。
二人干杯对饮,程牧行一口气喝完,放下铜盏,目光放肆地流连在小口嘬酒的美人身上。
他眼睁睁看着美人的眼神从羞涩到平静,再从平静到冷然。
程牧行终于反应过来事情似乎过于顺遂以至于不大对劲。
“提问,”孟令把玩着铜盏,做工很是高超精美,却没有署匠人名。
她悠哉闲适道:“你方才在街上与我相遇,是计划好的吧?目的是为了引参州府衙的衙役跟来,趁你带我在房里拖时间之时,让衙役中你的人去搜出你的罪证,率先销毁,对否?”
见到她与先前大相径庭的姿态,听到她理智冷静的分析。
程牧行完全反应过来,他这是引狼入室了。
“对,你说的都对。”他冷笑阴森,就算这女人演戏骗他那又如何?
上回在恣云楼,她不过是仗着南奕在她身边和周围人多罢了,今日她是孤身在此,谁可救她?
“居然还察觉到有衙役跟着咱们,夫人如此聪慧又火眼金睛,却奈何是个死脑筋,不肯从了我呢?难道就因为南奕生的比我俊?”
“我要从了你才是脑筋坏了。”孟令呸了一声,对屋门处喊道:“捕快大哥,在外头听得可还过瘾?”
砰!
她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撞开,果真是方才与副捕头兵分两路的大捕头带着几个人在门外。
大捕头神情错愕。本以为自己是来救南三夫人这只被迫待宰的小白兔的,谁知道人家其实只小黑兔……呸,这是头藏着獠牙的狼!
“你以为这就能抓住我?”程牧行嗤笑一声,“有你这人质在手,相信心善的许捕头不敢妄动的吧?许大捕头,你们倒是放马过来啊!”
说着,他当即便朝孟令擒去,猛一起身却觉浑身无力,直接瘫倒!
许捕头和他的手下们震惊。
“别傻杵在那儿了,赶紧去把内奸抓现行啊。”孟令扫了他们一眼,仿佛还是本尊那个千人首领,“没看这家伙已经瘫了么,这我还能搞不定?”
“是……是!”这女子气场太强,许捕头下意识地拱手低头,犹豫一瞬,还是留了个衙役下来帮她,带着其余人奔赴副捕头所在。
“你也去吧,你们老大人手不太够,就别在我这儿空耗着了。”孟令对那个被留下的衙役说道,一边拽了条绑帘绳把程牧行的手捆起来。
程牧行连舌头都开始有些麻痹了,只能光拿眼珠子瞪她:“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酒杯上涂了点麻黄散而已。”孟令啧声摇头,“程公子对人这般松懈,不是成大事者啊。”
程牧行暴怒,无力却未被束缚的双腿试图站起:“贱…贱女人!你阴…险……呜啊!”
“随你怎么说,反正要么是你蠢,要么是我聪明,你承认哪个我都没意见。”响亮的巴掌扇在他一边脸上,孟令笑呵呵的,“但贱这个字么,是不是我对你说比较恰当?”
说罢,她又飞起一脚,将一粒小石子儿踢向程牧行颤巍巍的腿。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姑奶奶欲行腌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