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合资纸业
“总要先做出一点成绩来，放在那些老家伙眼前，他们才不会找理由叽叽歪歪。”杨先生淡淡一笑，笑意凉薄，成竹在胸。
这也是诺久书和闻光寒第一次在这人的脸上看到属于帝王的威势。
“先生要我们怎么做？”诺久书问道，却下意识忽略了心中的那一丝不舒服。
“老夫在京城外有一个庄子，足有五百亩。”杨先生笑道：“送给你们了。”
五百亩的庄子，这可比别墅还值钱，诺久书忙推辞，“先生，无功不受禄。”
杨先生随意地摆摆手，“你们也别推辞了，送你们庄子，一是徒弟争气，得了会员，老夫开心，这也权当奖励。
“二也是希望你们能在庄子里种那些改良的种子。如果有精力的话，庄子周边的土地也可以利用起来。”
“这太贵重了。”闻光寒蹙眉道。
白先生在一边笑了笑，“你们就别推迟了，那个庄子已经荒废了两年了，若要住进去的话，需要你们自己出钱修缮。且那庄子偏僻，庄子周边的土地亦是荒山，有得你们忙的。”
被人戳穿了，杨先生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而后看向闻光寒和诺久书，“就像老白说的那样，庄子位置比较偏僻，其中屋舍也需要修缮，且周围多是荒山，常有猛兽出没，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吧。”
“噗呲。”诺久书忍不住笑了出来，惹得老头瞪了瞪她。
闻光寒忙道：“那便多谢老师馈赠了。”
“嗯。”杨先生这才满意地摸摸胡子，“等你们得空了，我就让人带你们去看看，再翻翻日子，着手修缮了就能住进去了，好过你们一直租房住，怪不方便了。”
诺久书和闻光寒自然应了下来，应承等殿试结束就着手搬去庄子上，好趁着时节，尽快将手里的种子种下去。
说罢了推广良种的事儿，杨先生突然眯了眯眼，看向诺久书，“阿寒媳妇，你是不是开了一家明授布庄，主要卖皮毛？”
“嗯？”诺久书狐疑地看向对方，“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你那个店有点打眼啊。”白先生在一边道：“现在很多内眷都以穿了你家的皮毛为荣，渐渐养成了攀比奢靡之风。”
这可真的是欲加之罪了。
诺久书苦笑道：“先生这就说错了，攀比奢靡的是人，而不是一件死物，将人性的罪怪在死物身上，太过牵强了。”
“嗯，你说得倒是对。”杨先生竟然点头应和了，随后立即笑道：“其实我和老白就是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店，能有这么大的魅力，惹得众人追捧。”
“那先生就跟我去店里看看吧。”诺久书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这感情好。”
谁想，这一看，这两位有点心动了，就想要入个分子赚点零花钱。
当然，他们也提出了给诺久书的好处，那就是他们可以给诺久书牵线，给宫里特供皮毛。
听他们说到这里，诺久书眼珠子一动，道：“说起来，当初的厕纸那事儿是不是两位先生报给圣上的？”
两个老头有一瞬间的心虚，而后又理直气壮起来。
杨先生道：“我们给你寻了个好买家，你怎么谢我们？”
诺久书故作苦恼地叹息了一声。
“唉，这事好是好，就是我们小门小户，想要供皇宫还是有点吃力，特别是皇宫需要的量越来越大了，就怕有朝一日，这货供应不上，圣上怪罪下来，我们可就难辞其咎了。”
“你们在盛元县不是弄了个大山谷吗？”白先生有些讪讪地问。
杨先生也道：“对啊，那么大山谷都满足不了一个小小的皇宫吗？”
“也不是供不上皇宫。”诺久书为难道：“就是这特供之物，皇宫外的达官贵人们也想用一用啊，我们一个名不副实的小皇商，实在不能同他们抗衡。”
“有我们两个老头给你撑腰，你们怕什么？”白先生道。
诺久书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看得旁边的闻光寒差点没忍住笑意。
只听诺久书大义凛然道：“实话同两位先生说吧，这京中达官贵人多，富贵闲人也多，我就想在京中建一个作坊，用来造纸。
“这一来嘛，方便供应皇宫，二来也能拓展这边的买卖，多赚点钱。但就是怕被人觊觎，所以想寻几个靠山。”
杨先生一脸无语，这丫头竟然寻“几个”靠山，真不怕被人联合起来吞了。
心底吐槽，面上却问：“说说你的想法。”
“我想，两位先生想入皮毛店的分子，不如入造纸厂的分子。”诺久书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笑道：“若先生们有需要提携的官宦人家，只要人品好，家中没有龌龊，就可一起赚钱。”
“你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白先生笑问。
诺久书不好意思道：“因为特供厕纸的事，我想在京城建个造纸厂，但是囊中羞涩，就想把大家结合起来，合资办一个，有钱大家赚嘛。”
“你这主意好。”杨先生道：“不过，这些合资人家得寻一个镇得住其他人的人。”
“我也知道，这不就请示两位先生了嘛。”
杨先生道：“我们这身份也不好用，等我去见见圣上，看看圣上有没有意愿。”
诺久书故作震惊，“圣上也能参与行商之事吗？”
“只要将行商所得的一份分给国库，怎么不行？”杨先生自自信地笑了笑。
国库空虚，内务府赤字，户部天天哭穷，盐场赚钱太慢，还要看时节，杨先生他也是没办法的啊，只能一头钻进钱眼里去。
但是，杨先生道：“但是为了皇家颜面着想，圣上多半不会答应合资建里那个……厕纸厂，你们能不能建个宣纸厂，也好给块遮羞布。”
白先生也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得就是这个呢，如果是制作厕纸，这名头总归不好听，估计好些清白人家为了名声也不会参与，这样咱们就少了好些冤大头。所以啊，咱们得换个名头。”
诺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