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说春闱再议，但闻光寒先迎来的是秋闱。
秋闱在今岁八月，春闱在明年二月，俱都在京机府京城之地，考生们都要不远万里前往京机府，俗称进京赶考。
这种时候，很多穷苦人家为了省下路费钱，早早便背上行囊，徒步前往。
而富余人家多有举家前往的行事。
这回魏少主是真的有点遗憾了，“罢了，今年就让祖父试一试吧。”
至于具体的交易价格，诺久书二人和魏少主都默契地没提。
诺久书是想让正奇他们去谈，也好锻炼一下他们。
至于魏少主，他姓魏，不姓程，有些事儿不好插手太过，他也不想插手。
于是，两方人又默契地说起了其他事儿。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诺久书才道：“不知道魏少主能否带我们去看看船只的情况？”
魏少主道：“船我家手上只有一艘马上完工的。但是我承诺的两艘船，可能一时半会拿不出来。”
正好不是吗？
说实话，最近诺久书手上的钱真不多，要是全拿去买了船，那手上的流动资金就少了不少，让人有点没安全感。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带走即将完工的那艘船吧，剩下的那艘，日后再来取。”
“也好。”
魏家的造船作坊在常田港口的边上，这个港口是魏家的四人港口，在这里，诺久书看到了停泊的巨大船只，那震撼的感觉，没比第一次看到府城城墙少多少。
除了港口停泊的船只以外，魏家造船厂也有很多正在修整的巨大船只，让人目不暇接。
诺久书悄悄拉住闻光寒的手，这一瞬间，她的心情有点激荡，突然也想乘着这样的船只出海，去世界看看。
闻光寒回握住诺久书的手。
魏家少主带着诺久书苏一行人到了造船作坊，将他们带到了他承诺卖给诺久书他们的船只前。
这条船很大，但它比刚才看到的船只小了两圈，竟然让诺久书生出了不满足感……
“这船好大。”诺久书道。
虽然是为家口中的中号，但也与赵家那条专门到盛元县的船只差不多了。
闻光寒也道：“在江河上航行，这样大小就差不多了，再大就转不过头了。”
对于船只，魏少主觉得自己有资格傲视在场的其他人，“我推荐的大小，自然合适。”
诺久书同闻光寒相视一笑，均从对方眼中看到满意。
而张大、张二更是兴奋，从此，这条船就要由他们两个掌控了！
主家愿意将这船交给他们，是真的信任他们，他们也不能让主家失望。
看过了船，一行人就离开了，决定要暂时在常田停留。
一来是因为这艘船还没完工，也没经过入水测试。
二是因为他们手上并没有能用的行船人员，诺久书同闻光寒当即决定，在常田再停留一段日子，招聘那些有经验的行船人员。
内陆江河的行船虽然危险，但绝对比海商航行安全得多。
就算意外落水，凭借他们水里来水里去的本事，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自救，不像海上航行那样，连自救和求救的可能都微乎其微。
至于灾荒后有些猖獗的水匪？
人海上也有海盗呢，他们可比水匪狠厉多了，遇上就是尸骨无存。
这事儿魏少主也从中帮了忙，毕竟有些水手经历了一次海上航行就不愿意再去。
而且有些人年纪大了，也不适合再走海路了，现在能走河道也算是减轻负担。
至于张大和张二，自己就去拜托了魏家海行的管事，寻了几个行船的老把式，夜以继日地学着怎么当一个穿上的掌舵人。
张大说：“船既然交到了我们手上，那这船上大大小小的事儿，我们兄弟就得全部抓，不说精通，至少也得知道怎么做。”
张二连连点头，“就是这个理。”
这话让魏家少主颇为行赏，当即微微点头，看向诺久书二人，“你们倒是遇上了好人手。”
“少主谬赞。”诺久书也不说其他，只顺着魏少主的话道：“他们也就是爱学了些，那比得上少主手底下的人。”
诺久书说得也没错，这两兄弟原本就是粗莽的普通汉子，当个管理人员甚至连木进都比不上。
但是自从知道慈幼院里覃娘子和木进的文武课程之后，他们就总会抽点时间跟着学。
现在两个人说不上什么文采，但字还是认识的，加上走了不少地方，长了见识。
不然诺久书还真不放心将船只交给他们。
“愿意学也是好的。”魏少主道。
这话，诺久书赞同。
如此一来，在船只完工的这些天，两个人一直都混迹在码头，用好吃的、好喝的，或者是银钱，从哪些掌舵的老把式，经验丰富的水手哪里知道了不少行船的事儿。
有些事技巧，有些事出问题的经验。
刚好，魏少主前线给他们寻摸了一个年纪有点偏大的掌舵人，这两人就天天跟着人走了。
诺久书和闻光寒更是连续几天找不到人，只能无奈摇头。
看重两个人忙碌，诺久书也觉得自己一家人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就让袁婶她们带着孩子一起，去收了不少椰子、海鲜和干海鲜。
甚至，诺久书还收到了不少内陆见不到的水果，比如芒果、木瓜……
那些干货还好，就是新鲜海鲜和瓜果就连魏家少主都奇怪。
他戳了戳还硬着的芒果，“你们买这些干什么？这些东西你们带不出南苑就会坏了。”
“用些冰保存在船舱底部，应该能带到其他地方去。”这话不是诺久书说的，而是闻光寒说的。
魏家少主这么一想，也觉得对，“说的也是，船舱底部的东西总是坏得慢些。”
只是这也保存不了多久，但只要带离南苑就行，对其他地方来说，无论是海鲜还是水果，都听新奇，能赚些钱。
时间再走得慢，船总有完成的时候。
行走的步调再迈得小，也是时候离开了。
一行人离开得平平淡淡，迎着西域，唯有魏家少主举着一把油布伞来相送。
临走前，闻光寒递给魏家少主一个名帖，“这个是闻家名帖，到了七元盐场就可持此名帖寻找一个叫正奇的人，他自然会卖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