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李家娘子也是个厉害的。
诺久书微微侧目。
这人将她与她相公所做的事儿都推到了许延的威胁上,也是个狠人,这李书生怕是有得受了。
诺久书有些幸灾乐祸。
只是那许延竟然还能出来蹦跶,也是挺厉害的一人。
当初闻光寒一纸状书,坑了许家人,也让许延再也没有了嚣张的资本。
闻光寒上次提出了慈幼院的设想,县令就抄了许延的家,挤出了赔偿的银子,又上报学政,后府城学政考察下来,削了其举人功名,只留下了秀才功名。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县令恰巧是一个。
他蹙眉道:“休得胡说,许家举人早便被褫夺了举人功名,他以秀才之名怎么可能威胁得到你等?”
县令这话一出,李书生、李家娘子及围观之人均是一愣。
许家举人被褫夺了举人功名,现在只是秀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诺久书确实一脸淡定,她早便知道了。
当初收到这消息的时候,闻光寒还叹息说这人积累多年,还是有点人脉的,不然这秀才功名他也保不住。
李家娘子率先回神,哭道:“大人明鉴,民妇只是一介妇人,也不识得半个字,实在不知道许家举人不是举人了,这才受了他蒙蔽啊。”
她本就虚弱,此时一哭,倒教人同情两分。
这是李书生也反应了过来,连连叩头,“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小人也是受人蒙蔽,才做下此事,求大人开恩。”
县令大人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人将人拉下去,关牢里,又差人去捉拿那许举人来审问。
诺久书便也松了口气,李家娘子是个狠人,说不定能充分利用别人的同情心,顺势将他们二人洗得干干净净。
反教她们与许延成了恶人——两相斗法,殃及池鱼!
不久之后,去捉拿许延的人回来了,没找到需要,只找到了他的一个弟子,正是刚从衙门口逃离的那人。
李书生被拉出来指认,一眼便道:“就是这人给我的‘假死药’。”
围观的人里,木进一脸不羁,满是不屑道:“是砒霜!”
李书生顿时被噎得不上不下的。
李书生软弱,但这个常年跟在许延身边的男人倒是硬气,知道是李书生指认自己,顿时放弃了狡辩。
他一力将罪责扛起,面无表情道:“这事儿是我做的,与我先生无关,你们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县令身为一地父母官,他不爱民如子,也不求民众忠心耿耿。
但是他不求,也不喜欢看到他治下有人对别人衷心不改!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那青年又道:“闻家人欺我先生,害他被褫夺功名,家财受损在先。恬不知耻,风光无限炫耀在后,我看不过去,就想教训他们一下。”
县令冷笑反问:“用我大郢百姓的性命去教训别人,谁给你的这个权利?”
那青年噎了一下,县令冷笑,一拍惊堂木,厉声道:“来人,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那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嚷嚷道:“大人,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包庇坏人,我这是替天行道,你不能如此待我。”
这人怕不是脑子有病。
诺久书看了眼县令难看的脸色,暗暗吐槽,这人从第一次见面起就莫名自信心爆棚,或者说是自以为是。
只是,不管你是有钱还是有功名,都抵不过县令大人的权。
县令大人直接各打了两个男人二十大板,而后吩咐文士拟文书上报,褫夺许延功名,剥夺了这两人考科举的资格,各有牢狱。
在县令大人下令处罚的时候,功德商城开始向诺久书结算今日功德。
“救人一命,予以200功德点奖励以及50功德点补偿,请宿主再接再厉。”
“以世界规则惩戒恶人一名,奖励50功德点,请宿主再接再厉。”
“以世界规则惩戒恶人一名,奖励50功德点,请宿主再接再厉。”
没想到她买特效药花费的功德点,这个系统竟然还给补回来,挺好有没有?
但为什么当初给马儿治病的功德点系统不给补偿?
为什么呢?
因为马儿那只是小病,又没有生命危险,不不属于紧急救援产生的损失。
而且那功德点又不是系统扣的,是宿主支付给别的宿主的佣金好不好?
诺久书感叹了声后,将注意力放到了另一个地方。
世界规则?
是指用法律吗?
那为什么上次状告许延的时候没得到功德点,上回移交水匪的时候也没得这么多啊?
难道是因为许延和水匪不是她告的,亦不是她放倒的?
胡思乱想之时,她们已经离开了县衙。
这次诺久书救人救得及时,没有出现人命的事,在事情还没有发酵的时候迅速扭转了现状,对酒楼的大集降到了最小。
只是,被许延逃了,这回这人的功名完全被褫夺,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回到酒楼,诺久书看着那被烧了一角的店面,叹了口气,这便是她不愿意做酒楼生意的原因。
他们没有后台,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诬陷他们,那些人不拿人命当回事,宁愿死人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回能扭转乾坤是因为李书生胆小,也是因为运气好,她刚好知道砷中毒的救治方法,下一回就不知道有没有这运气了。
其他人不知道诺久书想了这么多,一回到酒楼,看到被烧得七零八落的酒楼,心情就十分不好。
覃娘子道:“真应该同他们要挟赔偿。”
诺久书笑了笑,道:“都这样了,我们正好歇业改建这酒楼,买些其他的吃食。”
“什么吃食?”覃娘子问。
“就是家里吃的火锅和烧烤。”
“那感情好。”覃娘子眼里都冒出精光来了,惹得木进又吃醋了,不满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诺久书魅力惠他们,直接让正奇安排人去柳先生那里,将家里人接回来。
酒楼停业,诺久书干脆留下正奇带着张大张二在此重修酒楼,她自己则打包带上其他人,一起回家去了。
趁此机会,她想把豆腐皮给做出来,给家里人添个进项,毕竟这慈幼院的孩子是越来越多了。
顺便也想一下,除了酒楼、除了皮毛,她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