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久书自问。
从最开始的心照不宣,到现在的毫不遮掩,在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这么信任闻光寒了吗?
诺久书自觉自己不是个伟光正的人,最多就是不主动害人,亦不会让人因为自己受到伤害,最好就是什么关系也没有。
这样的人说得好听是孤傲高冷,说得不好听就是傲慢自私。
她这样的人没人喜欢,亦不会有人主动亲近。
她很难信任别人的,也轻易不会与人交心。
但闻光寒太好了。
诺久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染上了一抹温暖。
闻光寒这人啊,让她想将所有美好的词汇加注在他身上,却依旧不能表达他在她心底的好。
何其有幸,让她遇到这么一个男人!
诺久书突然失笑出声,“罢了,且珍惜当下吧。”
“什么呀?”万籽听到诺久书的喃喃自语,没听清,好奇问,“阿久姐姐,你说什么呀?”
万柳也好奇地看着诺久书,“什么要罢了?”
诺久书看了看一脸好奇的万籽,又看了看面无表情地八卦的万柳,道:“秘密。”
“切。”万籽做了眯眯眼,表示瞧不上她。
万柳则是无趣地看向了闻光寒那边。
因为只是渡江,闻光寒就包了一条小船,他原本是计划先把诺久书万籽以及货物给送到对岸。
然后让万柳看着车,闻光寒则拉着黑马和它的草料一起去对岸,闻光寒再回来带马车和万柳一起过去。
不过,诺久书笑着提议道:“我带上马儿和两个孩子一起过去吧,你再后面看马车。”
“那货物……”
诺久书打断他的话,“我来,连同马儿的草料一起,一次就能带过去。”
这话,就差明说,她有秘密了。
闻光寒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对上她带笑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他的阿久终于对他真真正正地敞开了心防,真好。
“好,听你的。”他应了。
如此来回两趟,连人带马渡过东梁河,踏上了东江府的土地。
时间悄然划过六月下旬,他们离开家已经两个月了,终于抵达了余唐县。
余唐县位于东江府最南边,是一个海边城市,但临海处却多为陡峭的礁石。
这里的人多靠打渔赶海为生,却也有很多人在盐场煮盐过活。
东江府一行,虽然是为了盐而来,但主要是为了打探盐场情况,虽然不报希望,但诺久书还是很想插手盐务的。
诺久书在心底叹了口气。
一行人到了余唐后,没有先去打探盐场的事儿。
闻光寒则是去码头打探陈将的消息。
陈将说他直接从南苑海港乘船渡海过来,那就应该在海港下船。
而诺久书则带着两个孩子,打听了一下价格,把在岭梁收购的干货零食都拿出来摆摊了。
没想到这些干货零食还挺受余唐人的欢迎的,摊子刚摆好,就有人上前问价了。
诺久书也没整超低价或是要高价,就比余唐本地的铺子少那么一文半文的,也赚了不少。
闻光寒带着陈将回来时,看到的就是热闹的摊子,连忙撸起袖子上去帮忙。
诺久书看到两人回来,有些惊讶,“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