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朱雀楼发生的事情,整个京城都已经传遍了。
朱雀楼的东家,也就是刘管家的主人,就是当今皇上的妹妹。
就是那个因为儿子被顾临峰打的长公主,因此英武候还特地把原配卢氏嫁妆中的一套首饰赔了出去的那个长公主。
按道理来说长公主的儿子被打,一套首饰肯定是不可能赔的清的。
但又因为这个儿子是她和离的前夫的儿子,长得也并不怎么好看,不怎么聪明,再加上前夫还沾花惹草的,所以两人和离之后,儿子也随着前夫生活。
只是到底是长公主的儿子,只要这个儿子不犯下大错,她自然是护着的。
所以被打了,还得知是被英武候府的人打的,再加上她想起了那套极品首饰,所以稍稍透露出一点儿意思,英武候自然就送上门来了。
儿子也没太大问题,不过就是面子上挂不住而已。
对她来讲,面子上挂不住有什么要紧的,实惠在手里啊。
朱雀楼是她的产业没错,不过一切都是由她现在的相公打理。
并且严令禁止,必须保持现在原有的铺子数量,不允许扩张!
她一个长公主,不能挡了各位皇子的路。
所以即使她手里有京城第一楼朱雀楼,也不是很扎眼。
毕竟在京城,她的铺子真心不多,所以最出名的朱雀楼,因为很多人都知道这是长公主的产业,也不敢在这里闹事儿。
但昨日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
还有位皇子在朱雀楼用膳,下楼之后就看见桌子上的死老鼠还有蛆虫,当即回宫之后就呕吐不止,严重发烧,看见饭菜都吃不下。
这让皇子的亲娘也发了怒。
朱雀楼在第二日直接被迫关门。
就算是长公主又如何?
皇上的儿子都出事儿了自然得先给个交代啊。
长公主的相公,是有个爵位的,叫锦衣侯,这个锦衣侯的爵位名称,带着些许讽刺。
人家都说衣锦还乡,但是这个锦衣侯却是光棍的很,因为他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了。
他不是状元,也不是探花跟榜眼,不过也是进士。
因为在寺庙救了不小心落水的长公主,然后郎有情妾有意,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长公主是二嫁,而锦衣侯是初婚,大概是皇上觉得这二人不甚相配,但偏偏两人都挺乐意,于是就赐了婚,给了一个锦衣侯。
锦衣侯锦衣侯,锦衣锦衣,这名字相当明显。
在救长公主之前,锦衣侯身穿布衣,一身青衫,风度翩翩。
即使成功把自己‘嫁’进长公主府之后,他还是喜欢一身青衫,偶尔换成白衫,总之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样。
如今明明都已经四十多了,用心保养着,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
长公主今年已经五十岁了,虽然也保养甚好,但女人总是比男人老的快些,两人站在一起,不论是谁来看都是长公主比锦衣侯大上一些。
为此,锦衣侯特意为长公主蓄上了胡须,看着倒有几分成熟稳重的感觉。
“说吧,朱雀楼里是怎么回事?”长公主一张白皙的脸上满是怒火,地上狼藉一片也没人敢前来收拾,边上的刘管事以及另一个胖胖的带着帽子的男人哆嗦的跪在地上。
见两人都哆嗦着,顿时心里烦乱:“本宫不是说过吗,好生经营朱雀楼即可,你为何非要多事?”
刘管事心里一惊,连忙磕头道:“长公主扰民啊,驸马说过,朱雀楼生意日渐盛大,地方太过窄小,所以就想着能扩宽一些,琳琅阁的正好在旁边,就打算买下来,但奈何琳琅阁不卖,东家也暂时不在,小人就想着多磨些功夫,总能买到的,至于朱雀楼……小人不知道!”
长公主一听,眉头皱的更重了。
她的驸马她清楚,虽然她已经严令禁止不允许铺子数量多出,但是这个驸马特别会钻空子。
铺子数量不能多,那每件铺子多大却没有说。
所以她的铺子在京城已经有四间扩张的了。
因为没出事儿,再加上她也是的得益人,就没有深究。
但如今因为朱雀楼的事情,导致这个日进斗金的酒楼开不下去了,她能不怒?
她虽然没有查到是不是琳琅阁,但是琳琅阁这阵子被找麻烦也是事实。
再加上朱雀楼在这个时候出事儿了,她就不能不怀疑琳琅阁。
可是她没有证据。
“公主安好。”从门外进来一个男人,男人身穿青衫,头发束起,头戴发冠,身姿挺拔,虽然有胡子,但看起来还是很年轻。
“驸马来了,坐。”长公主指着旁边的位置,然后说道:“地下收拾一下。”
“公主可有烦心事儿?朱雀楼的事情?”锦衣侯大步走了进来,衣摆随手一甩,整个人行云如流水已般坐下来,仪态万千。
长公主觉得自己明明都不是个小姑娘了,还是喜欢看这种小姑娘喜欢的桥段。
要不就说锦衣侯聪慧呢。
从旁枝末节中得知自己喜欢什么之后,就潜移默化的改变自己,直至自己自身完美。
反正只要在人前,他一直都是那个风流名士,对妻子珍而重之,一心一意,对孩子呵护有加,对外人,温柔大方,完美的不像是真人似的。
“嗯,朱雀楼的事情必须解决了,否则,名声必定会烂大街,以后走到朱雀大街,就会知道朱雀楼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掩人耳目。”长公主皱眉说道。
“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公主切莫着急。”锦衣侯拍拍长公主的手,安慰道。
“你去办?本宫是皇家公主,绝不能强取豪夺,希望驸马记住。”长公主言语间带着几警告。
“我还能不清楚?公主安心,我会解决的。”锦衣侯温声道。
“嗯,去办吧,对了珏儿今日要休沐,晚上一起用膳,别忘记了。”长公主淡淡的说道。
“嗯,我清楚,安心。”锦衣侯伺候着长公主进了内室。
外面的人除了收拾狼藉的地面以外,没有任何人吭声。
而刘管事跟一个胖男人自觉地跪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