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銮清的怒火在对上沈澜之冷清的双眸时,一下子就蔫气了。
他原本是想质问沈澜之为什么他会被停职,可话到嘴边,他就说不出口了。
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停职的事实沈澜之在背后做的手脚,即便是因为沈澜之把沈澜钧从行改所接出来惹怒了杜家和安王爷,他也没法理直气壮的的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这么问了,沈澜之一定会说她这么做是为了讨自己欢心。
沈銮清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沈澜之的脸,他是真的不懂她了。
“囡囡,你是在恨爹娘吗?”
沈澜之有些错愕,“爹爹,此话怎讲?”
沈銮清:“不是吗?”
“那你如何解释你这段时间的所做所为?”
“你明明中意太子殿下,却把太子妃拱手相让,让沈家成了全大梁的笑柄。还有你娘,你大哥你三哥…你对他们太狠了,把所有的心眼都用在他们身上,如果不是你恨我们,我想不到你这么做还有其他原因。”
沈澜之眉头蹙了蹙,“爹爹,这就是您的真实想法?”
“您可是太傅啊!”
沈澜之既震惊又失望,她从未想过熟读圣贤书的爹爹目光如此短浅。
难道看不出来自己是想清理一下沈家吗?
沈澜之那种质疑的语气让沈父感受到了屈辱。什么是自己可是太傅!说得好像自己德不配位似的。
沈父冷漠的看了沈澜之两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澜之盯着沈父的背影出神,显然,沈父离去时的眼神让她心里有些泛苦。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继续做她的梅花酥。
隔日早上,沈澜之带着自己现做的梅花酥坐上了马车,准备进宫的时候,瞧见玲珑和紫苏凑在一旁小声的说着什么。
见玲珑一脸为难,沈澜之好奇的出了声,“怎么回事?”
紫苏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习惯性的跪下准备告饶。
沈澜之笑了,“我看上去想要吃人?”
虽然她平时对下人比较严厉,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罚她们,紫苏有必要这么害怕?
紫苏怯怯的看着沈澜之,“奴婢…奴婢…”
沈澜之不悦的皱起眉,“有事说事。”
紫苏低着头,“二公子传信来问小姐的近况,奴婢见二公子担心小姐受委屈,便把小姐的近况透露给了二公子。”
“奴婢知道错了,还请小姐恕罪。”
玲珑也适时说道,“奴婢知道这么消息后,刚才就在训她呢!虽然二公子是好心,可没您的允许,您的任何消息都不应该传出去。”
沈澜之有些意外,“二哥询问我的情况?”
紫苏连忙点头,“二公子担心您把他接走后,老爷和夫人会为难您,所以问奴婢您的近况。若是让您为难,他就立马回府认错。”
沈澜之有些诧异,她倒是没想到她的这个二哥这么关心她。
她留下一句“下不为例”后,就坐着马车就往皇宫走去。
只是非常不凑巧的是,原本邀她进宫的皇后娘娘,突然被皇上拉去太庙祭祀求雨去了,最近南方干旱,播下的秧苗都快旱死了。
被告知改日再来请安的沈澜之突然有了空闲,又不想回府的她想了想,临时决定去看看二哥和葛姨娘。
沈澜之有点好奇,为什么她的二哥对她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