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方,周身顷刻生出酥麻之感。
“阿霁。”风回雪被一股无言的情绪包裹起来,内心没由来地嘭嘭跳动。
双手紧张地攥住被褥,后仰的脖子露出优美的颈线,束手无策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落入圈套的天鹅。
苏霁以唇封缄,将她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大掌握住她的柔夷,引导她探向锦袍下未知的地带。
她的衣衫已褪至臂弯,唯独小衣还完好无损地挂在脖子上。玲珑曲线呼之欲出,看得他口干舌燥,眼底的欲色更为浓厚。
他埋首于她的颈前,深深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心中的占有欲前所未有的强烈,他压制住脑海中翻腾的贪念,不急不慌地一步步牵引她摸索下去。
掌心感受到滚烫的温度,风回雪吓得一哆嗦,几度想挣出他的禁锢。脱离无果,她涨红了小脸,羞得双目紧闭。
“阿霁,我......”她的嗓音戛然而止,怯怯地偷偷睁开一条缝,借着微光观察他的眉眼。
长长的眼睫颤得厉害,仿佛蝶翼。
男子视若无睹,松开她的小手复又搂紧她的腰。薄唇贴着那娇艳欲滴的耳垂,苏霁沉沉地笑了笑,恶劣地张嘴含住。
舌尖逗弄一会儿,感受到女子难耐地动了动身躯,他这才松了口,伏在她耳边哑着声道:“轻轻。”
风回雪蹭了蹭他的下巴,低低应答:“嗯。”
“孤想要。”他半撑起身,暧昧地抚摸她的侧脸,目光深情而缱绻。
犹如平地惊雷,轰的一下砸进她的心底。风回雪通红着脸,默默搂紧他的背脊。顶着他虎视眈眈的眼神,她忽然鼓足勇气,够上他的喉结亲了一下。
刹那间,苏霁的呼吸急促起来,黑眸暗沉得快把人吸进去。
男子不再和她周旋,干脆利落地剥除她仅剩的小衣,大掌在雪白的皮肤上游刃有余。随后抽出修长的手指,薄唇碰了碰她的眼皮。
“放松些,轻轻。”说完也不等人反应,他略一沉眸,唇齿贴合她的小嘴,将她的痛呼如数吞进腹中。
红浪翻腾,窗外荷塘里的一叶草木正随着波涛起伏翻转。
待疾风骤歇,屋子里也渐渐没了动静。
风回雪侧窝在男子的怀里,可怜巴巴地喘息。下巴被人转过去,她没什么气势地瞪了对方一眼,羞恼地捶了捶他的胸口。
太过分了!
从前还说体谅她体弱,方才可是半点都看不出来!
就知道变着法子哄骗她,每当她以为结束的时候,总会有别的借口继续。
骗子!
“骗子。”心里这般腹诽,不留神顺口说了出来。
餍足的某人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一脸坦荡地凝着她,唇边挂着止不住的笑意,“孤骗你什么了?”
“你!明知故问!”风回雪气得扑了上去,对着那张俊脸的下巴嗷呜一口。牙印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消除,她解了气,哼哼唧唧地缩了回去。
让他骗人!
哼!
盯着那块突兀的痕迹,她幸灾乐祸笑了好一会儿,嘴里不肯饶人,接着控诉他:“都说殿下清心寡欲,依我看,外界评价也就那样。”
女子面上的潮红未退,她就这么无所防备地躺在他怀里,甚至大胆至极挑衅他。
暧昧昏黄的光线洒在苏霁的面上,将他的神情割裂得神秘莫测。他背着光,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完全覆住身边的娇妻。
气氛有些微妙,风回雪眨了眨眸子,后知后觉往远离他的床侧挪过去,手里的锦被一刻不撒手。
“得意够了?”苏霁可不会放任她逃跑,一把把人捞了回来。
“......也没有。”她一脸不服气,眼神飘忽就是不看他。
苏霁懒得和她逞口舌之争,有这个功夫,不如多做些令彼此愉悦的事。
他猛地掀开被子,颀长的身影重新压了上去。
疾风卷土重来,草木纵然再不甘也只能被动承受风给予的爱意。
风回雪的眼角嫣红,难受地张着嘴大口喘息。她抗拒地摇了摇头,眼尾沁住泪珠。
整个人被欺负得抽泣不止,终是忍不住服了软,啜泣着哀求。
偏偏某太子兴致正浓,根本不愿收手。
软绵绵的告饶不绝于耳,苏霁充耳不闻,垂首温柔地吻去她的眼泪。
一夜无眠。
翌日,风回雪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想抬手揉揉额头,双手半天使不上力气。
浑身酸痛不已,全部骨头像是被人拆了重组一样,动一下都费力。
迟缓的大脑运转良久,昨夜发生的一切浮现眼前。
她又羞又气,美目含着怒火,恶狠狠地瞪着身旁的始作俑者。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她艰难地动了动酸胀的小腿,用仅剩不多的力气踹了踹酣睡的男子。
“教你欺负我!”
“一大清早就如此精神,看来孤昨晚还不够尽力。”原本熟睡的太子猛地把人拽进怀中,双手双脚桎梏上来,八爪鱼一样缠住她。
凤眸含笑,眼底一片清明,哪里是才睡醒的样子!
风回雪气得咬紧牙关,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力气,死死捂住他的薄唇,凶巴巴道:“不许说!你还敢提!”
苏霁挑了挑眉,唇瓣故意碰了碰她的掌心。
眼神里面明晃晃刻着几个大字——你欲如何!
掌心勾了勾她的后腰,激起她一阵颤栗。
“别,我腰还痛着......”她推搡的力道跟挠痒痒差不多。
苏霁笑了笑,默默揉着她的腰身。
本就是逗弄一下她,她倒是草木皆兵了。风回雪病愈没多久,疯闹了一夜已是荒唐至极,他哪里舍得再折腾她一顿。
腰肢的酸痛渐渐好转,风回雪舒服地合上眼,理直气壮享受起他的服务。困意袭来,她的呼吸变得平稳,抓着他的衣袖再度睡了过去。
曦光照拂,满室温馨。
她再次睁眼时,屋子里一阵漆黑。身边床褥很凉,凌乱的床上只她一个人躺着。
风回雪向旁边摸了摸,半点余温都无。她撇了撇嘴,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不满地嘀咕:“真不体贴。”
大笨蛋!
竟不知道留个汤婆子给她取暖!
她钻进被子里,只留出一个脑袋在外面,鼻尖捕捉到清新的荷香。
她动了动身体,直觉身上少了黏糊糊的汗渍,衣物似乎也换了一套干爽的棉衣。
莫非他晨间抱着她去沐浴过了?
那岂不是被他看到......
风回雪联想到当时可能发生的场景,小脸泛起类似火烧的灼热感。伸手拍拍滚烫的雪颊,手腕处的一抹白光引起了她的注意。
清雅的冷玉磕到腕骨,叮叮作响的脆音动人悦耳。
风回雪盯着盯着,眼熟的感觉挥之不去,可就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掀开床幔的一角,新换上的月白色纱帐和被褥在月光下无限柔和。
银辉流淌过窗棂,她举着手腕,借着光仔细检查那只玉镯。
羊脂玉材质,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颜色胜如白雪。乍一看只当是做工上乘的玉镯,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地方。
光线落在镯身上,它就像是活了一样,流转的银光在其中徜徉徘徊。
“流光?”风回雪凑近眼前,不确定地转了一圈镯子,轻喃道:“竟然是白和流光镯!”
白和流光镯——卫国先皇后留给儿媳的见面礼。
她曾不止一次听不同的人提起它。
流光镯是它独有的特质,而“白和”二字同“百合”同音,寄托着那位母亲对儿子和儿媳最美好的祝福。
执手百年,夫妻和睦。
风回雪蓦地回忆起来,那时候外人千方百计拿这镯子挑拨她和苏霁的感情,偏二人一个不问一个不提,这镯子的归宿从来不曾得到解释。
况且——
她摘下镯子,紧紧攥住它,谨慎的神情如对待珍宝。“白和镯不是碎了吗?”
帘外,脚步声忽至。
“当时碎的那个,赝品罢了。母后留下的礼物,孤必然好好收着,怎么舍得丢在珍宝阁,让那群不安分的家伙偷走?”
苏霁坐到床榻边上,拿起她掌心的玉镯,郑重而坚定地戴回她的皓腕。
“好好戴着,不许再摘下来!”强势捏住她的双颊,恶狠狠地下着命令。
风回雪心口一跳,如同浸在蜜罐里,眼尾眉梢皆蕴含喜悦。“是是是,都听殿下的!我必定做到寸步不离身。”
笑得眉眼弯弯,真是个小狐狸!
瞧见她眼底的乌青,苏霁俯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手掌扶上她的侧脸,疼惜地关心起来:“昏睡一日,好些了吗?”
不提还好,这一主动发问,风回雪即刻龇牙咧嘴,跟炸毛的猫咪一般挠了挠他的手背,“殿下好意思开口!始作俑者!罪魁祸首!”
叼住他的手臂,恨不能咬下一口肉出气。
风回雪至今想不明白,某人昨夜究竟受了什么刺激,非要拉着她胡闹?
昨晚她安分极了,啥都没干。执意深究的话,无非是月夜之下跳了支舞而已。
苏霁分明看过《与秋色》啊!
“慢着!”风回雪的脑中骤然浮现一个合理的说法,笑得不怀好意,“我说殿下,你昨夜该不是——吃味了吧?”
必然是醋了。
《与秋色》是为他所编的舞蹈,依苏霁霸道的作风,肯定不允许她再在外人面前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