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苑夕被带回了太子府,她提心吊胆一路,最后只是被人抱在怀里。
看着沉沉睡去的人,秦苑夕好笑,还以为多凶呢,结果只是抱着她睡觉。
至于外面的传言一夕之间改变了风向,秦苑夕完全不知。
更不知道有传言说她有了身孕,所以太子才重新宠爱她这个太子妃了。
秦苑夕美美睡了一觉。
她醒来时夜昭正在她身边,轻声问:“饿不饿?”
秦苑夕摇头,她小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晌午了。”
秦苑夕惊讶,她感觉她只是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竟然睡了那么久。
她看着夜昭问:“你一直要等着我醒来吗?”
夜昭点头说:“左右没也没事,就等着你醒来。”
秦苑夕有些不好意思说:“何必等我,你有事做你的事就好了,我醒来就会去找你。”
她才不信夜昭没有事可以做。
说要为夜岁岁分担,王爷们那边也有意检验他们两人的能力,不可能让他闲着。
夜昭不置可否,只是盯着她的眼睛有几分怀疑。
秦苑夕想起她每次去找夜昭都是有事情,而不是单纯想见他。
她心虚说:“我是说真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想你了会去找你的。”
夜昭相信她是坦诚的,只是还是想看着她。
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问她:“你想好什么时候回家了吗?”
他说的回家指的是秦苑夕的家,而不是如今的丞相府。
秦苑夕抓着被褥,有些紧张说:“不着急。”
夜昭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在逃避,她想回去,可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回去,回去之后又该做什么。
有时候秦苑夕做事情很干脆利落,有时候又会纠结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会苦恼许久。
夜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秦苑夕是在意家人这才不敢匆促回去,她怕惊扰了家人,也怕会给家人带来伤害,这才犹豫不决。
既然秦苑夕下不了决定,那夜昭就帮她下决定。
“那我们明日就起程?”
秦苑夕惊讶张大嘴,吞吞吐吐,最后没有拒绝,咬牙点头说:“好,那就明日回去。”
“林苑夕和我们一起回去吗?”秦苑夕又问。
看林苑夕的样子,她是想在这里多住几天。
秦苑夕不忍心喊她一起回去。
男主也想到女主所想,他无所谓说:“你想让她回去就一起回去,不想的话,我们一起回去也够了,有我在你身边,你想说什么做什么都行,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其他的交给我。”
秦苑夕心头微动,这句话比什么都要动人,比金银珠宝比地位都更令她心动。
秦苑夕蹭到床边,轻轻靠到夜昭身上,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手,轻声说:“遇见你真好。”
夜昭轻笑一声说:“遇到你是我三生荣幸。”
秦苑夕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肯定说:“我肯定是花光了所有运气才会遇见你。”
这么一想,之前那些倒霉事,瞬间就成了他们爱情见证。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秦苑夕起身跳下床。
夜昭问:“你要去哪?”
秦苑夕说:“你在这里等我,我有事去找绿芜。”
“你去找绿芜做什么?”
一觉醒来想的不是他,而是绿芜,夜昭承认他有些吃醋。
秦苑夕笑了一声说:“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找她说些女孩子之间的事,你想要去的话就一起去吧。”
秦苑夕很无所谓,她要说的不是什么秘密,夜昭想听的话也不碍事。
不过觉得他不会爱听,这才没有想要喊上他一起去。
既然夜昭吃味,干脆让他一起去好了。
她问心无愧,带上他能让他开心,何乐而不为?
“不了,你去吧。”夜昭拒绝说。
去找绿芜的话,他也不是不肯,只是有点不满。
秦苑夕愿意解释,他已经满足了,再跟过去多少有点不妥当,显得他不信任她似的。
秦苑夕笑盈盈挥手,转身便去找绿芜。
绿芜见到秦苑夕,连忙问:“小姐您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绿芜见到夜昭将秦苑夕抱回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提心吊胆许久才知道秦苑夕是睡着了。
睡着了是一回事,看到了她还是想仔细问问是不是真的没有事情。
“没事,就是睡了一觉,我来找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绿芜严肃说:“小姐您尽管说,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做的,只要我能做到。”
绿芜几乎是下意识地表达忠心,每次无论秦苑夕说什么,她都会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力去做,哪怕她做不到,但只要是秦苑夕的吩咐,她都会愿意去尝试。
秦苑夕好笑说:“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要你去打战似的。”
绿芜垂眸,别扭说:“小姐,您别取笑我了,我这条命是您给的,您想怎样都可以。”
“你这也太夸张了,”秦苑夕微微皱眉,“什么叫你的命是我给的,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无论什么时候你的命只有你自己能做主,即便是我也不能让你舍弃生命。”
绿芜眼眶湿润,那模样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秦苑夕连忙阻止她说:“别别别,你千万别哭了,我来找你是真的有事。”
秦苑夕把她想的事情和绿芜说了。
秦苑夕是想回家,但回家之前她想要安置好林苑夕。
林苑夕对她来说很重要,毕竟没有林苑夕,她也不可能活着。
若是没有参与这荒唐的换身体一事,秦苑夕迟早病死在原来的躯体里。
如今她获得了新生,首先最应当感谢的便是林苑夕。
而林苑夕有一件事,始终没法令她真正放心。
回来到现在,秦苑夕没有见到柳今秋。
她不知道柳今秋去做什么了,柳今秋是否还执着要林苑夕在他身边,是否还会对林苑夕动什么歪脑筋,或者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秦苑夕担心柳今秋会威胁到林苑夕性命。
当然,这些秦苑夕没有直接和绿芜说,她说的是她将林苑夕当做知己。
她想要林苑夕好好的,但是在这里林苑夕没有知心人,便想让绿芜去陪着林苑夕。
绿芜没有意见,“小姐您放心好了,我会看好她的。”
秦苑夕欣慰说:“你将她当做我就行了,不用生疏,她人很好的。”
绿芜点头应和说:“是,小姐认识的人一定和小姐一样是个好人。”
秦苑夕失笑。
这一次回去,秦苑夕以为她会紧张得不敢进去,就像之前一样。
可到了别院,她没有紧张,而是满心感慨,好像这地方,只是她做梦梦见的地方,只有欢喜和新奇。
对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腊梅。
秦苑夕想着她既然已经把绿芜放在林苑夕那里,那她索性也把腊梅带走。
她们短暂地交换了一下身边的人。
虽然这两人曾经是属于她们的,如今却是对方的,能偷得来片刻时光已经是不易。
一进别院,最先出来的是秦安。
秦安欣喜看着腊梅,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似乎觉得还不够,绕着她转了几圈,见她没有事,叹气说:“你出去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要不是留下一封信,我还以为你被拐走了呢。”
腊梅低声说:“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被拐走?”
秦安还想说什么,抬眼看到秦苑夕在这,他顿了一下,开心说:“恩人您来了。”
秦苑夕对他的称呼很不习惯,她习惯说:“你别这样喊我。”
秦安便请教问:“那我应该如何称呼你呢?”
秦苑夕愣住,她倒是没有想过他这问题。
弟弟应该如何称呼她?
喊她姐姐显然是不对的,他们“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喊他姐姐?
可喊她用敬称,秦苑夕又觉得别扭。
腊梅没看出秦苑夕的纠结,她和秦安说:“你愿意的话便喊她姐姐。”
秦苑夕惊讶,秦安倒是没想那么多,张口就说:“姐姐好。”
秦苑夕被他这么一喊,心都软了。
很快乳娘也出来了,看到腊梅,连忙问:“小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说完这话她才看见腊梅身边的人。
腊梅解释了说:“小姐她们两个想交换地方住一段时间。”
老娘听腊梅说林苑夕没事,松了口气,连忙把秦苑夕往屋里请,“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的,您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您是小姐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不必客气。”
秦苑夕就这样暂时在别院住下了。
如今秦苑夕是和夜昭住一间,腊梅几次看到夜昭都欲言又止。
秦苑夕怕他们两人发生冲突,找了个机会将腊梅拉到一旁,问她:“你对太子是有什么意见吗?”
腊梅惊讶问:“他是太子?”
秦苑夕无奈说:“你都去洛州一趟了,怎么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腊梅说:“我是去了,但我去是为了看您,不是为了看他,自然不会注意他的身份。”
腊梅有些难过说:“您确定要跟他在一起吗?他可是太子。”
“太子不好吗?太子多威风啊。”
腊梅忧心说:“您是说真的吗?他是既然是太子的话,那他将来会有很多妾室,到时您应该怎么办?您难道要和她们争宠吗?这多委屈您啊。”
光是想着,腊梅就可以替她难过。
被他们当做宝贝的人,怎么可以让别人欺负呢?
秦苑夕骄傲说:“不会的,他只会有我一个人,他要是有别人,我就休了他。”
腊梅眨了眨眼,纳闷说:“休了他?”
秦苑夕安抚说:“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他就是想伤害我也伤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