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奕落将捂着眼睛的手放下,看着他胸前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数了一下大概十多处。
他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伤。
“怎么了?被吓到了?”
夜寒辰用一只胳膊将衣服穿好,重新倚回床栏处。
“没有……只是我以为所有人眼中的郡王殿下是养尊处优、近乎于完美之人,没想到竟也......”
“世人总爱看表面,爱道听途说,殊不知每个光彩亮丽的背后,总会付出比常人多多少倍的努力。”
凤奕落感慨:“的确,世人眼迷,总是看不清楚,总是喜欢把别人的事情再添油加醋,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原本眼睛不好的时候,便已经感知人情冷暖,如今眼睛好了,倒觉得那些不过是正常的人性罢了。”
凤奕落脸上多出几分忧愁,在这月光下竟令夜寒辰看的出神。
他见过她嬉笑调皮的样子,见过她女扮男装的样子,见过她古灵精怪的样子,见过她生气到跳脚的样子,却没见过她此时如此认真的样子。
夜寒辰回过神来,眸中尽显温柔,“看来凤姑娘也有不为人知的时候。”
“我经历的再多,也没有你这一身伤痕来的多,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这身上的伤再裂开,我可又成罪人了。”
夜寒辰嘴角微扬,“这点小伤,还算不得什么,不过我倒是觉得刺客刺的这一剑,位置刚刚好。”
“什么刚刚好?”
他盯着凤奕落的肩膀,“先前姑娘为了救本王,挡下了刺客的一刀,不也是在同一位置吗?这伤口,刚刚好与凤姑娘的,凑成一对儿。”
凤奕落微微怔住,“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夜寒辰笑出声来,牵动了身体引的一阵轻咳。
凤奕落赶紧又端了水过来,“已过子时了,你快赶紧休息吧,伤成这样了,话还那么多!”
本还想再逗一逗她的,可这屋内的安神香氤氲着香气,使得他乏困起来,他微微点头,喝下水后,小心的躺下。
翌日,一大早凤千城就急匆匆的跑进凤奕落的院子,脸上带着几分怒气。
昨夜聊的甚晚,凤奕落在卧榻上睡的有些死,巧灵瑶了半天才将她摇了起来。
“姑娘,姑娘,老爷在门外来回跺了半天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快去看看吧。”
凤奕落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还是有些乏困,看了一眼床,见夜寒辰还在酣睡着,脸色红润,似乎好了许多。
她放心的拿起披风,出了屋门便看见凤千城负手背对着她。
“父亲,你一大早站在我房门外做什么?”
凤千城转过身来,横眉怒眼,“落儿!你说你都做了什么?”
凤奕落茫然:“我做什么了竟惹的父亲如此大怒?”
凤千城用手指着她的鼻子,气的浑身颤抖,“你竟还不知错,这些年因着你眼疾,全府上下对你小心翼翼,为父也是将你宠上天了,可你竟然拿自己清白开玩笑。
还敢在房中私藏男人!你说,你是要气死为父吗?这要是让外人知晓了,凤府的面子往哪搁,若是被郡王府知道了,那又当如何?”
凤奕落突然发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让父亲如此生气,原来是因为这个。
父亲是听谁说落儿私藏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