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是沈宁母亲的闺名,宁氏原名宁青。
对于宁老夫人过分亲昵的样子,沈宁属实是不太能接受,因着在道观长大,周围都是男儿,沈宁还真的没有被人又抱又牵的。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很陌生,但还在沈宁的接受范围呢。
大家坐下,知书给宁家的人倒了茶水。
沈宁对上宁老夫人的眼睛,似是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我的外祖母?”
“对对对!”宁老夫人很是激动,“宁儿,你在外面受苦了,外祖母,今日便是接你回家的,从此以后,不会再让你受欺负!”
一旁喝茶的宁二夫人听言,眉头紧蹙,“娘,您不是说就来看看外甥女嘛,怎么就接回去了,来之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宁听言,错愕的看了一眼宁二夫人。
宁老夫人震怒,“你闭嘴!现在宁家还是我当家,我把我孙女儿接回去怎么了?轮得到你来多嘴!”
听言,宁二夫人撇了撇了嘴,不过却是没有再多嘴了。
宁老夫人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气,而后温和地看着沈宁道,“宁儿,不要听你二舅妈胡说,你回来,外祖母很开心,所以,你愿意回来吗?”
此话一出,沈宁有些为难。
见状,宁大夫人帮着说道,“宁儿,你就回来吧,在林家住着到底不是个事,你舅舅和外祖父也很想你,你与我们回去吧。”
沈宁一听,瞬间就有些动摇。
是啊,在林家住着,到底不是个事情。
一旁的林羌青见状,笑着上前道,“我母亲与宁夫人是手帕之交,我与阿宁也是很相投,我之前还想着阿宁一辈子住在这里才好呢!宁大夫人您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妥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目前除了宁老夫人,沈宁的两位舅妈,各自都有各自的小心思,沈宁若是回去,只怕危险不少。
宁大夫人心里的想法被林羌青拆穿,面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强颜欢笑道,“林六姑娘言之有理。”
然而她帕子下的手却是攥的死死的,早就听闻林家六姑娘在爹娘和五位兄长的宠爱下,性格很是泼辣,现在看来,传闻果真不假。
宁老夫人听言,虽是很欢喜林羌青这么为沈宁说话,但她确实还是想把沈宁给接回去。
当年宁青一意孤行,她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真的没有与女儿联系,甚至还不准府中提起宁青。
然而等她再一次知道女儿的消息时,宁青与她已是阴阳两隔。
她悔不当初,若是当年没有怄气,就好了,她一个做母亲的,怎么就真的和女儿较了真!
得知宁青生了沈宁,宁老夫人曾想将其接回来,但是当时大家都反抗,再加上宁家出了一些事情,宁老夫人只能偷偷看沈宁。
得知林羌青母亲羌彦珺时常将沈宁带在身边照顾,她是开心的,开心自己的女儿离开了,至少还有一个好友在。
可是宁老夫人怎么都没有想到,沈元恺那个王八蛋,居然敢把沈宁送走,等她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处于懊悔当中,她已经这么大的岁数了,不能再后悔了,因此得知昨日宴会上的事情,宁老夫人调查清楚以后,一早就来寻沈宁了。
“宁儿,你是想留在林府,还是跟外祖母回去?”
宁老夫人眼睛濡湿,看着沈宁问道。
其实谁说都没有用,最后的决策权在沈宁手上。
沈宁听言,看了看宁老夫人,又看了看林羌青,最后抿了抿,沉着声音道,“回宁府吧。”
此话一出,宁老夫人欢喜抱住沈宁,“好好好!回宁府!”
经过刚才的交谈,沈宁的心绪有些放松,竟是伸出手,拍了拍宁老夫人。
见沈宁都已经做出了决议,林羌青也不好强行挽留。
她心中其实也明白,沈宁不可能一直待在林府,就算没有宁府来接人,等嫁妆到手,沈宁也会搬出去。
既然如此,倒不如去宁府,虽然也会有勾心斗角,好歹是沈宁的亲人,而且也有真心疼爱沈宁的宁老夫人。
所以,林羌青完全能够理解沈宁的决定。
因此,收拾东西的时候,沈宁问她什么感觉,林羌青回答的是,“有空多来玩,林府永远是你的第二个家。”
看着林羌青坚定的样子,沈宁不禁鼻子酸了酸,“好,我一定会回来的。”
林羌青给她擦了擦泪水,小声地提醒道,“宁大夫人和宁二夫人不好对付,你自己小心一点,最好不要掺和宁家的事情,宁老夫人是真心对你,你有事就找她,不要不好意思。”
“嗯。”
沈宁点头,这话若是让别人听了,没准还以为是林羌青在挑拨。
沈宁却知道,林羌青这是掏心窝子在跟自己讲。
送沈宁出门的时候,林羌青还小声的补了一句,“若是真的忍不了,就回来找我们。”
“嗯。”
沈宁点头,最后拿着自己的行李,与宁老夫人一同上了马车。
望着马车离开的影子,林羌青收回了目光,一回头,正好对上林晁良的眼睛,险些没有吓死。
“二哥,你怎的都没声音啊!”
林羌青上前,将他退回房,开口道,“阿宁走了。”
“嗯,我知道。”
林晁良淡淡地回道,面上没什么表情。
林羌青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有一个好朋友,以后不能天天见到了,不知道为何,心中稍微有些空落。
进了屋以后,林晁良眉头轻蹙,“叹什么气,又不是不会相见。”
“二哥,你不懂!”
林羌青拿着银针,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
而后便开始给林晁良扎针。
等晚上林晁信回来,兴冲冲地给沈宁和林羌青都带了耳饰,听说沈宁回去宁家了,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和林羌青一模一样。
对此,林晁良表示不能理解。
翌日,林羌青又恢复了往日的习惯,给林晁良扎针,煎药,看医书找解药,看账本。
她原以为沈宁走后,自己可能要过一段清闲日子。
谁知就过了两天,事情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