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打醒你,你就要有杀身大祸了!”
孟询胸中运着气,紧握着双手。
“父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呀!”
孟云卿跪在了地上,扯着孟询的衣袖,“母亲都已经承认了的,操控这一切的不是卿儿,卿儿也没这个本事呀!”
她哭得涕泪横流,死活不承认。
“还有……今晚的事,也是这个奴才自作主张,女儿之前并不知情的呀……”
孟云卿抽泣着,眼底却划过狡黠之色,指着二柱子说道。
二柱子心下一惊,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反驳。
“你……”
孟询气得蹙紧了眉头,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是真的,父亲,女儿说的都是真的呀,不信你问他!”
孟云卿哭着指向了二柱子。
“对,是……是小的自作主张,想要看一看那金钥匙是不是还在大小姐的身上……”
二柱子倒也聪明,顷刻顺着孟云卿的话承认了,却也暗中带出了背后的目的。
孟询咬牙,冷冷地看着孟云卿,“一个奴才,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啊,一个奴才怎么就这么大胆了呢……”
孟云歌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附和着。
孟询瞧了她一眼,当然知道她这话里的深意,眼眸立时扫过了孟云卿。
“来人啊!把这个奴才拖出去,杖责四十,以儆效尤!”
孟询盯着孟云卿,手指却指向了二柱子。
“老爷!”
二柱子吓坏了,脸上冷汗涔涔,“您饶了奴才吧!奴才下回再也不敢了!”
“还想有下回?教训一顿,明天发卖了!”
孟询气呼呼地下令道。
“老爷,老爷您不能啊……二小姐救我!”
都被拖到房门处了,二柱子依旧不甘地嚷嚷着,“不是奴才自作主张,奴才也是听二小姐的指令行事的!”
他终于还是不甘心地叫屈了。
孟云卿愣住了。
想不到这奴才到底还是把她出卖了……
她慌忙看向了父亲。
孟询眼底讳莫如深,紧握着双手,唇角抽搐。
他本想把这件事压下去的,可是现在看……更是难上加难了。
目光扫过孟云歌带着讥诮意味深长的眼,孟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向了孟云卿。
“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不要动歪心思,你竟然还敢指使奴才胡作非为,你把为父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孟询咬了咬牙,“金钥匙呢?到底在不在你的手上?赶快交出来也能免了你的灭顶之灾!”
“我没有金钥匙……”
孟云卿哭丧着脸,她要是有金钥匙,又怎会命人来查探?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还不说实话吗?”
孟询咬牙怒道。
“父亲!我真的没有金钥匙啊!我要是有那金钥匙,又何苦派人来查探呢?”
孟云卿急急地说道。
孟询阴冷的目光游移在她的脸上,“难道不是你派人盗走了金钥匙?”
“我……”
孟云卿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的确叫那柴老大把金钥匙偷来的,可是那柴老大不是落到大姐的手里了吗?那金钥匙我也没见着啊!”
“当真?”
孟询问道。
“卿儿不敢撒谎!”
孟云卿吸了吸鼻子,无比愤恨地瞧着孟云歌,“定是她拿走了金钥匙,故意贼喊捉贼的!”
孟询顷刻看向了孟云歌,迟疑半天,才问道:“云歌,金钥匙当真还在你的手里?”
孟云歌淡淡轻笑,“父亲,您觉得我会做这种蠢事吗?太后和皇上面前,我还能说谎不成?”
她的话,不禁让孟询胆战心惊。
不在云歌的手上,也不在卿儿的手上,那金钥匙到底去了何处?
而卢氏根本就是个顶包的,他已经问过了,金钥匙并不在卢氏的手上。
不止他暗中紧张,便是连孟云歌,也拧紧了眉头。
这太离奇了,金钥匙怎会下落不明?
难道除了孟云卿和太子,这背后还有人在暗中盯着金钥匙?
会是什么人呢?
“云歌,看来此事另有蹊跷,与卿儿无关……”
孟询看向了孟云歌。
孟云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父亲所言极是……”
就在孟询以为此事将要落下帷幕、暗中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孟云歌话锋一转,说道:“虽然她没拿金钥匙,可是她要害女儿,这笔账……又怎么算?”
孟询唇角抽搐,暗中为难。
云歌不依不饶,他该怎么办?
总不能眼看着事情闹大,毁了卿儿吧?
眼眸瞧着卿儿,孟询脸色一变,“云歌说的是,这笔账不能不算!”
“父亲!”
孟云卿变了脸色,慌忙想要说话,却被孟询喝止了。
“你还想狡辩吗?事已至此,若不是看在殿下求亲的份上,我……”
他扬起了巴掌,一副要教训的模样。
只不过,那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如今你还未出嫁,就还是要受我这个做父亲的管制……”
孟询说到这里,看着一众丫鬟婆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拖回去关起来,不到出嫁那一天不许她出门!谁要是敢把她放出来,老爷我绝不轻饶!”
孟云卿的一众丫鬟婆子吓得脸色大变,慌忙拖着孟云卿就要下去。
“慢着!”
就在这时,忽听一道凌厉的声音,孟询心头一震,回头问道,“云歌,你还想怎么样?”
如今这两个女儿都要出嫁了,地位非同一般,他打心里是想息事宁人的。
“父亲,您就这样不了了之吗?”
孟云歌冷嗤,“她买凶毁我清白,又弄丢了金钥匙,您打算如何跟皇家、跟太后她老人家交代呢?”
“实话告诉您,金钥匙下落不明,女儿不敢隐瞒,我明日就去面见太后,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由她来亲自评判吧。”
孟云歌淡淡地坐到了床上,面色清冷。
“云歌!”
孟询脸色都变了,这怎么行!
“你这是要毁了你妹妹啊!”
“我可没她那么歹毒,我只是据实呈报罢了。”
孟云歌冷冷一笑,“金钥匙下落不明,全因她心怀不轨,这个罪过难道不应她来承担吗?”
“父亲执意包庇,是想拿整个太傅府的人命为她抵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