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名囚犯被劫之外,只有几个巡防营士兵受伤,这似乎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所有人惊魂未定地收拾残局的时候,皇帝走出龙辇,面色黑沉地看着那空荡荡的囚车,脸色阴郁得能滴水。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最后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龙辇上的时候,成功劫走囚犯!
真是玩儿得一手好计谋啊!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看着面前跪着不敢说话的巡防营首领,怒道:“你们巡防营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囚犯都看不住!还会有刺客来刺杀朕!他们都要把铁蹄踏在朕的脸上了!刘舒平,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末将失职,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是……是该责罚你!当初就应该把你给革职!”
“父皇,如今回宫在即,巡防营就是有千百般罪过,如今也只能靠他们和禁军护送回宫了,还请父皇先息怒,待回宫后再细细调查处置不迟。”
“哼!”皇帝看着替刘舒平求情的慕容廷,咬咬牙硬是把气给压了点下去,冷声道:“抓紧回宫!回去朕再收拾你!”
“谢陛下隆恩!”刘舒平闭了闭眼,无奈磕头谢罪。
回宫路上,慕容廷朝兴致低迷的流舒平走过去,问道:“刘将军,到底为什么会频频出现刺客?可是巡防营中的将士中……”
“不知道,若是陛下肯信任我,我回去定能将叛徒揪出来!可若是陛下不信我,我也无计可施了。”
自己手底下的人出了叛徒,他肯定是最难受的那一个。
可现在,能不能将功赎罪,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而马车里,慕容洺严肃地抱着胳膊审视着白芷。
“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白芷一脸无奈:“三哥!我都交代好几次了!这事儿跟我真没关系!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多刺客来安排这一出戏,还去攻击父皇,我疯了吗!”
慕容洺狐疑地看了看她,可他转念一想,确实,潇潇从小到大长在内宫,哪里有机会去调动杀手,结识这些人?
怕是楚秦玉背后的让出手把人救走的。
大队伍有惊无险地回宫,皇亲大臣们更是松了口气,这回的春猎,真是比他们平时上朝还要惊险,差一点就出人命了!
皇帝回宫后不出所料地大怒,甚至还把白芷再度禁足,哪怕他也知道这事和白芷真的扯不上什么关系。
刘舒平被打了二十大板之后,革职调查此事,但还有刑部和隶属于皇帝的九幽司在暗中调查,于他而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此时此刻,白芷在得到圆子确认楚秦玉依旧成功逃离京城活下来的消息后,终于松了口气,就连皇帝把她禁足都无所谓了。
圆子却哭着喊道:“宿主!你怎么不着急啊!男配跑了我们的任务还怎么做下去啊!”
“啧,慢慢来嘛,总会有机会的嘛~来日方长啊。”白芷在心底安慰她,一边面容恬静地在正阳宫的院子里耐心刨土埋种子。
圆子真佩服自家宿主的耐心,她都快在这儿急疯了,宿主还能种菜浇水,一点都不着急。
而白芷倒不是真的不着急,而是她相信。
他们还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三年后。
正阳公主十九岁,长得愈发明艳动人,艳冠京城。
若说从前的小公主是娇嫩欲滴含苞待放,那如今就是风华初显,花蕊初开,只是一次在百花会上露面,让百姓们看见了她的真容,坊间就有越来越多的传闻,传说这公主是九天之上的神女,是下凡来普渡众生的!
白芷只能一脸无奈地听着外面的那些传闻。
对面的慕容洺这些年也是褪去了青涩,展露出男人的棱角和刚硬,又和五官的精致糅合在一起,看起来俊美又风流,一身冰蓝色绸缎金绣竹兰滚边的袍子,墨发用一根羊脂玉簪随意绾起,艳丽中又不失潇洒随性,妖冶又不至邪气,就是贵公子的模样。
二人正对坐下棋,白芷没了耐心,看自己的黑子被白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不高兴地耍赖把黑子一扔,道:“不玩儿了!三哥从不让着我,没意思。”
“我已经让了你三子了!”慕容洺气得桃花眼亮晶晶的,可是那怒火在看见白芷那张脸的时候,又瞬间烟消云散,哄道:“那我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白芷眼睛一亮,圆圆的杏眸眼尾却微微一挑,少女的娇憨与女人的妩媚在一张脸上融合到了极致,“三哥准备带我去哪里玩儿?我可事先声明啊!我不要去京城以内的地方玩儿!”
“那是自然!三哥安排的东西什么时候让你失望了?”慕容洺拿玉骨折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笑得有些狡猾:“但出发之前我们得先做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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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白芷抱着慕容玉的胳膊,缠着他不让他看账本,“你看了这么久账本了,一定累了吧?这是我亲手做的银耳羹,二哥尝尝,我给你捏捏肩。”
慕容玉一脸淡然地抿了口银耳羹,狭长的眼睛抬都没有抬一下,闭着眼享受了白芷好一番揉搓后,还没有出声。
“二哥……”白芷小心肝微微发颤,怎么也没反应啊?好还是不好,得给句话吧?
“嗯?”慕容玉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假寐,微红的薄唇在白芷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起来,看着就像一只狐狸。
“二哥觉得我的手法怎么样?”
“潇潇最近的按摩功夫愈发精进了。”慕容玉夸赞道。
“好了,若没有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二哥要看账本了。”慕容玉抓下白芷那落在他肩膀上越揪越紧的手,云淡风轻地笑着准备把她推出去。
白芷连忙反手抓住慕容玉的袖子,半蹲下身仰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慕容玉,委屈地道:“二哥不喜欢我了,我才刚来就赶我走!”
“怎么会?二哥一向最喜欢小妹的。”慕容玉一脸“我看看你还能演出什么戏”的表情,嘴边的笑容越发狡猾。
“哼!我在这宫里憋得无聊,自是不像二哥能常出去游历,只能来找二哥玩儿!二哥却要赶我走,哼!果然,男人就是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