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齐洪海,上行下效嘛,宫中流行什么,下面马上就跟着流行什么。
这道理放在地方也是一样,官服富贵人家什么样的穿戴,饭桌上吃了什么,民间也很快会流行起来。
奢侈的他们自然吃不起用不起,可款式口味名称,总能琢磨出个一二来。
齐洪海忍不住举杯:“伯父一眼,醍醐灌顶,多谢。”
秦文翰跟着举杯:“雕虫小技罢了,也只是孩子们爱吃,内人爱琢磨罢了。”
把这些都推到白氏身上,想来他们也不会对皎皎怎样了。
秦文翰教书育人一辈子,说话很是令人舒服。
齐洪海为官多年,圆滑世故,谈吐风趣幽默,两人就着这太行山的民风谈古论今,说的倒也快意。
丁皎皎早早地吃完饭,气鼓鼓地揪着叶臻的衣袖来到倒座房,打开门把他推进去,用力关上房门,扬着小脸儿瞪他:“你知不知道给我惹多大麻烦!”
倒座的学堂里面没有点灯,回廊上星星点点的灯光从窗户映照进来,洒落在她的小包子脸上,即便是生气,也软萌得让人倍觉可爱。
叶臻捏捏她的小脸儿不解:“这是襄州府知府,你难道不愿意结交吗?为何是麻烦?”
虽然叶臻今年也才九岁,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作为皇子,想要结识跟他交好的人多了去了,他如今是微服留在秦家村,可知府不用隐姓埋名,一个普通的农户,平民百姓,跟知府结交,不都应该兴高采烈,觉得祖坟烧了高香吗?为什么她还不高兴?
丁皎皎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真的是跟你说不着!”她气呼呼地往门口走,这种大少爷,根本不会懂他们这种小民的顾虑!
临到门口,她深吸口气,还得嘱咐一句,不然尽给她惹麻烦!
丁皎皎搬来凳子放到叶臻身前,爬上凳子站的比他还高了半个头,小模小样的把气势拿捏地十分到位:“君子慎言,你知不知道?你比我虚长了六岁!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不知道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给别人惹来多大的麻烦?你不能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你也要替我想想!如果你没办法替我想,那这个朋友,我们没得做了!没得做!”
丁皎皎用力跺脚,小手指点点叶臻额头,奶凶奶凶的!凶完叶臻,她跳下凳子,扯着叶臻衣摆把凳子擦干净放回去,蹬蹬蹬跑了。
她还要教娘亲跟舅妈们做绒花呢,忙着呢!
叶臻看着院子里热闹的场景,脑子有些发蒙,这些好像跟他认知中的场景不一样,他以为,他带来了知府,丁皎皎应该会很开心,因为结交了权贵了。
可她怎么就生气了?
而且他本来就因为身份的问题谨言慎行,丁皎皎居然还觉得自己话多了?为什么呢?
小小大男孩不明所以地挠挠头,一抬头正对上齐洪海笑眯眯的目光,他立刻端起皇子的架子,背着双手踱步出门。
秦沛瞧着闺女气呼呼地回来,伸手揉揉她的发顶:“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事。”丁皎皎对着秦沛扬起一抹笑,怎么能让娘亲担心呢?不能够,她拿起娘亲做的绒花仔细地看。
其实几个舅妈跟表姐做的绒花也还是可以的,但是距离精致还有些距离,想要把东西做好,做出来口碑品牌,还是要拼质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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