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回神,一抬头见霍隐盯着自己,脸瞬间又腾升起两朵红云,带着灼热的温度,都要将她烧着了。
她傻乎乎的说:“绾绾好热啊。”
热?
这十二月的严寒天气,外头冷的能叫人打起哆嗦。
霍隐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怀疑她又返烧了。
绾绾往他手心贴了贴,觉得那冰冰凉凉的触感很舒服。
“绾绾生病了吗?”
霍隐摇头,转身去给她倒了杯温水,看着她咕嘟咕嘟喝下去,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家的小孩子就是听话好管。
绾绾觉得那股奇奇怪怪的感觉变淡了,以为是霍隐给她倒的温水起作用了。
“喝水真管用,绾绾没事了。”
…
第二天孙普英提了两大箱的海南鲜椰去霍隐家。
一进门嘴还没张开就让霍隐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他往边上看了看啊。
绾绾躺在沙发上,盖了床被子,睡得规规矩矩的。
小腿被人踹了一下,孙普英赶紧收回目光,疼得龇牙咧嘴。
他指了指地上的箱子,比口语:“弘大爷让我给你送椰子来,新鲜的。”
霍隐淡淡的点了点头,带着他进书房里,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过去给小姑娘掖被角。
孙普英觉得画面太美好,忍不住想冒出粉红泡泡,霍隐一回头,他立马摆正了态度,站的比松树还笔直。
没办法,霍隐太凶了。
孙普英害怕啊。
两人在书房里待了一会,霍隐平时不跟人交流,但有事的时候会用打字回复。
孙普英觉得自己真是闲的撑,大老远跑这来,跟霍隐两人在书房里互相发微信。
还要品尝二手烟的味道。
心里苦。
那头啪的一声打火机声,男人深邃眉眼微眯,一团白雾如风般涌出。
事情说完了。
孙普英看了时间,刚好在饭点,正准备问霍隐去不去吃饭,外头已经先传来一声女孩子软绵的声音。
“哥哥。”
霍隐气定神闲的站起身,在窗前掐灭了烟才走出去。
“哥哥,你…”
绾绾皱了一下小鼻子,往霍隐身上嗅了嗅。
她对烟味很敏感,打心眼里不太喜欢这味道。
每次霍隐一身烟味,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往边上站一站。
这一站站到了孙普英那去。
“那个秦小姐你睡醒啦?”
孙普英傻大个一个,不大会说话,好在绾绾是个很好聊天的,她认真的点头:“是的,徐先生。”
孙普英:“…我姓孙。”
“抱歉,孙先生。”
“没事没事,那啥你们饿不饿,去不去吃饭?”
绾绾点头:“我们要去买小车车。”
孙普英以为霍隐要给绾绾买车了,好生羡慕:“你霍哥哥都要给你买小车啦?”
绾绾点头:“我们买五个。”
一个口味来一个。
孙普英震惊的睁大眼:“真的假的,霍哥给你买五个啊?”
绾绾点头:“嗯,别人都买一个。”
孙普英想,自然是买一辆啊,谁能像霍隐那么大手笔,一次要买五辆车啊。
“你随我们同去吗?”
孙普英点头,这么大的热闹他肯定不能错过啊,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帮着开车呢。
于是孙普英怀着一颗激动的心,目瞪口呆的看着绾绾口中说的“小车车”。
人家是“小餐车”,绾绾读不懂中间那个字,就念成小车车了。
“小车车”的主人笑道:“小妹妹又来啦?想要买几个呀?”
绾绾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比了“五”。
“行,那我一个口味给你拿一个。”
“稍等。”
绾绾想起什么,转过头来问孙普英:“孙先生,你想吃吗?”
孙普英不想吃,他头有点疼。
见他摇头,绾绾有些可惜的说;“这是很美味的糕点哦。”
“那,那我吃一个吧。”
“如此甚好。”
绾绾满意的点头,眉眼像是空中弯月。
孙普英愣在原地,吞了口唾沫。
六个热气腾腾的糯米糕交到霍隐手上,孙普英只能跟着又去了霍隐家,他顺口问:“你们就吃这个啊?不吃其他的?”
绾绾跟在霍隐身后,像个小朋友,回头说:“吃的,是十分美味的珍馐。”
然后孙普英再一次目瞪口呆,看着绾绾口中的“美味珍馐”。
康师傅鲜虾鱼板面。
还给孙普英也拿了一桶。
……
海城洋洋洒洒的落小雪,首都却下起了雪雨,地面积起的雪层有成人半截小腿高。
霍家一行人在雪里前行,很是引人注目。
知道内情的人不乏同情。
“你说窦夫人也真是可怜,年纪轻轻丧夫,如今到了中年又丧子,徒留那诺大家业,还不将她压垮了?”
“是啊,听说霍大少爷死去这一年多她状态及差,前些日子还追着一个青年叫儿子呢。”
说闲话的人都来了劲。
“是啊,听说那人跟霍隐有几分像,窦佩珊认错了人,抓着他不放手,最后还把人带回去,人做了干儿子呢。”
“就是刚刚扶着她的那个青年吧?远远的看不清,不知容貌如何,但那气度是远比不上那位的。”
说起那位,众人无不是叹息。
霍隐年少掌家,年纪轻轻就是一身上位者的做派,当年霍建华身故,霍家很是颓败了几年,后来不知怎么的,在两年之内就扶摇直上,甚至比从前霍建华在的时候还要鼎盛。
这都归功于那个十八岁的少年。
行事大胆,做派狠辣,威名和凶名响彻整个商政界。
无人敢惹。
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身故了,听说飞机炸的粉碎,连尸体都没找到,霍家的人在那片荒地翻找了好几天,才找到了几截类似骨头的残骸。
dna比对出来的时候,窦佩珊直接晕了过去。
所有到场的媒体记者都沸腾了,那一两个月,报纸头条几乎都在报道这件事。
毕竟霍隐那样的人陨落,确实是惊天动地的事。
霍隐死后,窦佩珊疯癫了几日,又是摆阵祈福,又是亲自归寺礼佛,动静闹得很大。
今日,窦佩珊又上灵隐寺,要吃斋念佛一个月,替身故的爱子祈福。
这次来的不止她,还有她“刚认”的干儿子。
霍朝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