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良辰的逗弄带点宠溺,这种感觉是真要人命,金宝的心颤了又颤,她拍拍肚子道:“这里装得下一头牛。”
“良辰哥。”
呵,还有脸叫得这么甜。金宝听见身后安平平的声音,便挡在玉良辰跟前。谁知,安平平也相当识趣,她只淡淡看了一眼金宝便往女宾席走去。
金宝很纠结,第一个计划失败了,是否要实行第二个计划,可刚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若不小心把太子卷进来就不好了。但安平平与玉良辰的婚约她是必须要搅黄的。
现在金宝觉得安平平与玉良辰有一点点的关系,都是亵渎他。
宴席上,安平平见其他千金小姐们都已向金宝敬完酒,她犹豫再三后还是拿起酒杯提着酒壶向另一桌的金宝走去,表哥说玉金宝绝不会妨碍她嫁进逍遥王府,她更不敢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待她嫁进逍遥王府后还可以得到玉金宝的帮衬。
不管表哥的话可信不可信,安平平决定先稳住金宝,事后再找机会除去她,否则心中总归有一根刺。
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金宝却无心吃喝,她犹豫不决是否要实行第二个计划,毕竟像今天这样的机会难得。
“逍遥郡主,敬你一杯。”
安平平过来敬酒,金宝站起客气与她对饮,私底下有摩擦,但大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放下酒杯,金宝想要不要就借这个机会假装中毒倒地,可是这样又破绽百出。
最后,金宝还是放弃了计划,她坐下时,发现同桌的夫人小姐们正惊惧地看着她。
“逍遥郡主你??????”
金宝觉得鼻子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她伸手一抹,手上一片血红,金宝的嘴里一片血腥味,她想开口说话,有东西从她嘴里一股脑地涌了出去,然后眼前一黑,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逍遥郡主突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吓得一众夫人小姐惊叫连连,闻讯而来的玉泽看见倒地的金宝,丢了三魂七魄。
“金宝”
玉泽想奔过去却被玉良辰一把拉住。
“父王莫慌,薛大夫的医术不容小觑,妹妹交给他,父王大可放心。”
玉泽见薛大夫已在为金宝施针,又见玉良辰镇定自若眼神平静无波,丢失的魂魄便回归了七七八八。
“你妹妹不会有事的?”玉泽问。
“嗯。”玉良辰点头道。
良久后,薛大夫起身对玉泽道:“王爷,郡主的毒已控制住,但要尽快找出下毒者拿到解药,否则??????”薛大夫面露凝重。
“如何?”
“郡主三日后便会毙命。”
“金宝中的是何毒?”玉泽焦急万分。
“失魂。失魂之毒,每副毒素皆是不同,通常,每副毒是下一半留一半,留下的那一半用茶水一泡便是解药。这毒只需撒些在衣物上,再让人喝下酒水,不过片刻便能中毒身亡。我刚刚查看过,郡主的衣物上的确粘有失魂毒。”
“金宝乖巧懂事,从不与人结仇,到底是谁害她?”玉泽虎目在宾客中巡视着,宾客这么多,谁都有可能在金宝身上撒毒。
一些宾客与玉泽坦然对视,一些给金宝敬过酒的夫人小姐们心下有些不安,早知就不给逍遥郡主敬酒了,现在白白地惹怀疑。
玉泽神思急转,他理清各种利害关系,只在顷刻间便排除了在场所有宾客的嫌疑,他把眼神停留在安平平身上,当然除了安平平,其一,她与金宝似乎有解不开的过结,其二,安平平任性鲁莽,做事不计后果,当众毒杀人的事她做得出来。
被玉泽盯着,安平平直往安国舅身后躲,她确实有那个心思,但这次真不是她下毒害的金宝。
“不是我。”
“逍遥王,平平是任性,与逍遥郡主也有点小过结,但她顶多也就在背后说道郡主两句,若要下毒害郡主,她绝不敢。”安国舅急忙为女儿辩护。
“父王,因一点小过结,在王府下毒杀人,她确实不敢。”玉良辰道。
安平平心生欢喜,玉良辰竟为她说话。
“郡主与安大小姐之间何止是小过结。”
锦月从门外奔了进来,跪到玉泽跟前道:“王爷,定是她毒害郡主无疑。”
“哪来的小丫头,休要血口喷人。”安平平凶恶地盯着锦月。
“奴婢没有,就是你毒害的郡主。”锦月的话语铿锵有力。
“锦月,你如此肯定安大小姐毒害妹妹,可有证据?你可知,她不久就要嫁入王府,你若无凭无据污蔑她,在本世子这可是死罪。”玉良辰缓缓道。
安平平感动至极,原来良辰哥是站在她这边的。
锦月眼露胆怯,她看了眼被嬷嬷抱回房昏迷不醒的金宝,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奴婢就是证据,奴婢亲耳听到安大小姐要郡主死。”
“好端端的,她怎会要妹妹死?”玉良辰问。
“安大小姐要灭郡主的口,因为,因为郡主撞见安大小姐与人私通。”锦月已经豁出了,她大声道。
“啪”的一声,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的声音,宾客们吓了一跳,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玉世子生气。
玉良辰怒不可遏,他一手扶桌子,一手捂着心口,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地喘着气,像似随时会倒下一般。生气仿佛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他气息微弱,有气无力道:“锦月,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郡主撞见安大小姐与人私通,安大小姐毒杀郡主灭口。”锦月眼神坚定,再一次大声道。
“这丫头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在此胡言乱语,逍遥王快让人将她拉出去。”安国舅道,怎么有人敢这样污蔑他的女儿。
宾客们你看我,我看你,他们被这么劲暴的消息炸得缓不过神来,
“父王,将她拉走。”玉良辰道,他见不得有人这样污蔑他的未婚妻。
玉泽却道:“锦月,将事情讲清楚,若是真的,你救了郡主一命,本王感激不尽,若是假的,乱棍将你打死。”
事到如今,锦月知道玉泽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向玉泽重重嗑了个头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一个时辰前,在西花厅前的假山内有人私通,郡主与奴婢当时就在冬青丛后,是奴婢不小心惊到了假山里的人,想不到里面的人竟是安大小姐,郡主为了奴婢的安危着想便将奴婢藏在了冬青丛内,自己出去面对从假山出来的安大小姐,奴婢亲耳听到安大小姐要杀了郡主。”
“抓奸抓双,这丫头口口声声说安大小姐私通,她与谁私通你倒是说啊。”
褚蔚看热闹不嫌事大,却被他身旁的定国公在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祖父,你为何掐我?连谁与安大小姐私通她都不说,听了半天,好像是安大小姐自己与自己私通。”
“闭嘴。”定国公重重地拍了一下褚蔚的头。
玉泽面露怀疑,锦月深怕他不信,脱口而出道:“与安大小姐私通的是当今太子殿下。”
一石激起千层浪,宾客们震惊不已,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一个瓜,也不知今晚撑得睡得着否?
“你胡说!”
玉良辰把一个茶碗砸向锦月,自己却喷出一口血来,眼一闭,倒了下去。
宾客们对玉良辰充满了怜悯,小世子伤心过度,口吐鲜血,昏过去了,这次也不知他挺得过还挺不过?
幸亏管家与薛大夫应对世子吐血昏迷一事经验丰富,他们很快就将小世子给安置好了。
太子怎么也想不到竟还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与安平平的事,现在还给抖了出来。当时他一进假山就觉得有古怪,小腹处突然有一股□□不受控地往上窜,又恰巧安平平经过那里,鬼使神差地,他就将安平平拽进假山内做了不该做的事。不管毒是不是安平平下的,现在,得先应付眼前这个小丫头再说。
“孤与良辰情同手足,这小丫头是在挑拨孤与他的情义,说,你受何人指使,在此污蔑孤。”
眼看太子一掌就要劈在锦月头顶上,突然从斜刺里伸出一支手来将他挡了回去。
“太子殿下也想杀人灭口?”见心道。
“见心退下。”玉泽将见心喝退,问锦月道:“锦月,何人指使你污蔑太子?”
皇帝多子,他也正值壮年,近些年来太子有些出头,渐渐引起皇帝猜疑,现如今太子如履薄冰,他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他会在逍遥王府内与安平平私通?这事玉泽多少有些不信。
“王爷,没人指使奴婢,奴婢也没污蔑太子,是奴婢亲眼看到他与安大小姐私通,亲耳听到安大小要杀郡主,解药一定在他们身上。王爷,你要相信奴婢。”
锦月急得泪流满面,为何没人信她?
对方可是身份显赫的当朝太子,她一个身份卑微的小丫头,人微言轻的,自然没人信。再说,也没人相信太子会做这种事,他可是个正人君子。
“逍遥王,这小丫头胡乱攀咬,着实可恶,既然她不肯说受何人指使,那就用刑吧。”太子道。
玉泽看了一眼太子,向门外喝到:“来人。”
从门外进来两个小厮,玉泽指着锦月对他们道:“将她拉出去。”
“王爷,王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锦月怕她这一被拉出去,郡主就彻底没救了,可能是太绝望了以至于激发了潜能,她突然挣脱了小厮的手,扑到定国公跟前。
“定国公,你也看到了,听到了,是不是?奴婢说的都真的。”
厅堂里突然静得可怕,所有人都看向定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