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苏宇昨夜在户部是怎么发现户部存放账本的地方,
要知道苏宇可是去查账,虽是第二次去户部,但决计不可能比天子的眼线更熟悉户部的情况
如果昨天是一个意外,那么现在呢?
他的武艺就算不是天下第一,却也是天下数得上号的,就算是他不是专修藏匿一道之人,却也不是一个读书人能一眼就勘破行踪的。
问题一定出在苏宇身上!
好在燕怀北还知道轻重
“还请大人担待了”
话音落下,就好像拎小鸡仔一样将苏宇拎了起来,提起一口气便跳上了坊间屋顶,只是三两个呼吸就带着苏宇离开了洛伊人的小院
院中好似还飘荡着苏宇略带遗憾的感慨
“这离场方式还真够逊的” 𝙢.𝙫🄾🅳𝓣🅆.🄻🄰
噗嗤
洛伊人看着空落落的院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是苏宇已然离开,否则他就能见识到什么叫,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奉天殿内
死一般的寂静,
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大殿之内,好似一座大山压在参加朝会的每一个人头顶。
皇子,大臣,
三省六部,没有一人幸免
虽然每一个人在上朝前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情形,但任谁也无法在两个时辰这样的氛围下泰然处之
龙椅之上的宁皇,身子微微颤抖,双眸血红,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视线之下,大宁群臣,自己的儿子,满朝文武,皆是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他只觉得索然无味
殿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甚至大殿中央,还有几片未来得急处理的血迹
被砍掉脑袋的是负责防火事宜的当值官吏还有户部负责看管账册的官吏还有京兆府衙门的官吏
还
没有斩立决,也没有秋后问斩,只有杖毙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人活活打死
敲山震虎,打草惊蛇。
吴谓面无血色
他很清楚,宁皇拿其他人出气并不是说放他一马,而是在告诉他,别找意外做理由,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
鸡毛蒜皮的小账算罢,就该是今日早朝的重头戏了。
被杖毙之人,祸只及本人,接下来怕是要牵连家眷三族了
昨夜的事情回家后他已经搞清楚了,
事情远比他想象的简单。
甚至没等他动用手段,他那个草包儿子就一脸炫耀的全交代了,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吴谓一口血吐了出来
差点人就没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好大儿的手笔,坑爹坑到这般程度,不能说后无来者绝对的前无古人
是真的坑爹啊,吴雄坑的也是真爹啊。
若不是上朝时间已到,恐怕第一个被打死的就是吴雄了,虽然是自己的种,但他是真的想弄死这坑爹玩意!
还一脸炫耀,他到底生出个什么玩意。
别的不说,只要今天他能活着回家,不打死吴雄,他更吴雄姓!
整个大殿内上上下下,无论是皇帝的儿子还是文武大臣,皆人人自危
宁皇已然杀红了眼,谁也不知道盛怒之下的皇帝下一刻会把屠刀砍在谁脑袋上,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非要说有谁表现淡然一些,也就只有国公了。
他在等
第二十八章 朝堂众生相(2/2)
,等龙椅上的那位冷静下来
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
宁皇之所以是皇帝,控制情绪的能耐还是有的。
至于说死个把人,京城哪天不死个把人,就昨夜那场火,今日早朝死个百八十人都算轻的
果不其然
上朝之后一言不发的宁皇终于开口了。
“更古未闻呐,诸位,昨夜的事情当真是精彩的很”
宁皇冷冷的扫过众人 🄼.𝓥🅾𝙙𝙏𝕎.𝙇𝓐
哪怕过了一夜,他的心脏都在狠狠的抽搐着
他不知道出宫后苏宇为什么会出现在户部,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现在只想发泄,将自己胸中的愤怒宣泄出去。
首当其冲,
便是吴谓这位户部尚书。
苏宇一定是查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要不然也不会有人狗急跳墙行此险招!
大殿之上无人开口
谁都知道,这一次当出头鸟真的会死
只有傻子才露这个脸,不对就算是傻子也不会选择露这个脸。
“户部掌管天下户籍钱粮赋税账目,乃朝廷重中之重,就算是朕的后宫走水,户部也绝不能出半点差池,但偏偏这个不能出半点差池的户部,出了岔子诸位作何解释?是不是下一次朕的头颅摆在诸位面前,诸位才满意?!”
宁皇终于失去了耐心,掷地有声,质问着大殿之上的每一个人
声如炸雷
绕梁而走,
不绝于殿内
“微臣死罪”
国公颔首,心下一叹,户部大抵是保不住了。
“儿臣死罪”
而宁皇的儿子们这一刻彻底慌了神,宁皇最后的视线明
这个锅他们不敢背也不能背啊。
“微臣死罪”
文武大臣皆颔首认罪
“死罪?这是在威胁朕啊,法不责众嘛,这是料定朕不能真的动手呵呵呵,毕竟诸位大抵差不多找到下家了,天下的功绩,哪有从龙保驾功大”
宁皇冷笑一声
噗通
不等群臣作何反应,为首的几位皇子当即跪倒在地,作诚惶诚恐状
为首一人样貌细细看来与宁皇却有几分相似,便是大宁的太子了,只是两撇小胡子却少了几分帝王气相,再加上此刻惶恐之色,给人一种格外滑稽的感觉。
虽然身着华服,华丽程度胜过在场一众,但也只能用沐猴而冠来形容了。
在他之后是一个年轻人,服饰稍逊太子,面容也白净许多,虽然也震慑于自己父皇的威仪,却少了几分惶恐,只是英气的脸上的阴翳之色如何也藏不住。
就好像晴空中远处的乌云,别扭至极
不经意间看向自己大兄的眼神更是带着几分轻蔑和幸灾乐祸
户部出事了,而朝堂上谁都知道,户部与其说是大宁的钱袋子倒不如说是太子爷的钱袋子
如今太子倒霉,他高兴还来不及,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大哥如何度过今日一劫!
暂且天塌了高个顶着,单单今日这天就算是塌了怎么砸也砸不到他头上,只要不引火烧身,今日之事,他
稳赢!
国公隐隐看了一眼吴谓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个局面已然不好收场,不能让宁皇扩大打击面。
而眼下唯一能做到这点的也只有吴谓了
两人对视也只在一刹那,对视时间也不过一刹那,但就是这一刹那,两人已然完成了一场寻常人无法理解的交易